第9章 乌烟瘴气(1)

捏着曲谱，舜玉找到了顾笙歌。“念姑娘，曲子我谱好了，请过目。”不得不说，舜玉谱曲的本事果然不赖，虽还有烟雨楼原本的曲调风格，但细看之下不乏出彩之处，新意尤多。

“好，你我便来奏上一曲。”挥手让红衣将筝和笛取来。

顾笙歌过目不忘着实让舜玉一惊，饶是自己谱的曲子也足足温了两遍，眼下她只看了一遍就能奏出来，这领悟力不容小觑。

纤指轻扬，撩拨琴弦，似弹过千百遍一般熟练，水红的锦袖随着玉指的起伏也似飞舞了起来，随后舜玉的笛声悄然融合，一时间仿佛时间静止了，整个小院都沉浸在天籁一般的曲声中。

曲罢。顾笙歌双手抚弦，缓缓睁开眸子仰头望向舜玉，舜玉也将将把玉笛移开，两人就那么对视着，仿佛多年老友一样默契的笑了。顾笙歌也知道这曲之后，她和舜玉该是会成为好友。美好的音乐就是这般神奇，在曲子里就能了解这个人，不管所思所想皆能了解。

“念姑娘果然惊为天人，不仅相貌出众，竟连琴技也如此纯熟。”舜玉从来不吝啬赞美。

“以后还是唤我笙歌吧，别念姑娘念姑娘的叫了，若是有外人在那就另当别论。”顾笙歌觉着既然把舜玉当朋友，名字这种代号便也没必要隐瞒于他。“这曲子我看今日便可推了，红衣，去将花娘请来。”顾笙歌当即决定今晚就露面将这曲子奏出。

舜玉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念笙是化名，看来眼前的女子不简单，既然她能凭一曲的信任就将自己的名字告知，那便不能负了她这份恩情。

“今晚你就打算露面？”舜玉语气亲和了不少，心下却是隐隐为顾笙歌有些担心，如此面貌再加这曲子，恐怕今晚不会平静。

“对，盛装露面。”娇俏的小嘴勾起一抹略带挑衅的笑，似乎在向谁宣告着什么。是，她是在宣告，宣告着她要开始清算六年前的那笔债，宣告着她顾笙歌回来了，也是在向六年前没能杀掉自己的那人宣战，当年那人在暗她在明，那么这次就对换个处境吧。

在一旁的舜玉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的情绪变化，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经历了什么，明明不大的年纪却像背负了很多，但脸上却又云淡风轻，舜玉第一次有了想要了解一个人的想法。

“小姐，今晚就打算推新曲了？”在来的路上红衣已经给花娘大致讲了一下，还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当时舜玉和顾笙歌一起奏乐的场景，花娘暗自懊恼自己没能来亲眼一见。

回过神来的顾笙歌眉间又恢复了先前的清冷，“对，今晚我便要露面，你知道该怎么做。”

花娘点头，与顾笙歌交谈一番细节，便退了下去，叫上一众下人按着顾笙歌的安排前去布置。

因着先前花娘在楼前放置了一块牌子，写上了此次推出新曲儿和新乐师的消息，众人十分好奇，前脚满玉楼丢了乐师，后脚烟雨楼就推新曲还有新乐师，好事之徒们都纷纷来到了烟雨楼，但其间也不乏真正想听曲儿的。

满玉楼得了消息，娆雪蹙了蹙眉头，当即觉得要来一趟烟雨楼，都在这个档口，让她不得不把舜玉失踪的事情往烟雨楼想，但又觉着花娘不该是这样做事之人，一时间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