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最近灵石不太趁手。”
张敬连声拒绝，拉起黑袍遮住面容，弓着身子跑开。
前身记忆中这柳媚茹本事不小，前身每次都是扶着墙出门。
张敬现在不愿意节外生枝。
柳媚茹也不恼，媚眼直勾勾的盯着张敬跑开。
一旁，一位麻子脸书生打扮的男修见机，凑到柳媚茹跟前。
“柳道友，要不我来试试你今天的头筹，你少收我两个碎灵就行？”
柳媚茹的视线被麻子脸挡住，脸色一黑，呵道。
“呸，好你个你这个卖假药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长相？
但凡你有张道友两分我都能依你。”
说完不再理会对方，扭动着腰肢招呼过路的修士。
麻子脸男修自讨没趣，悻悻转身回屋：
“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以他那瘦弱的身子骨，你也不怕把人家榨干咯。
而且听说他还招惹了邪祟，还不知道有几日好活呢？”
没多久，一对身材魁梧雄壮的男修被柳媚茹招呼进门。不久，屋里传来嗯嗯丫丫声音和猛烈喘气声。
……
黑山外围，浓厚的雾气笼罩，五丈来高的赤松下，张敬小心的用手里药铲抛出一根一尺来高的碧绿色药草。
抖干净灵蛇草根部的泥土，放到手里一掂量。
“灵蛇草，这根差不多一两重。我记得坊市一斤3碎灵收。”
说完，扔进自己的背篓里。
此时背篓里不过装着十几株形态各异的灵药，都是些常见的种类。
“忙活了快一天了，就收获了这么点东西。
加起来也不到十碎灵。”
“棚户区一个月3枚灵石，平均每天就是十枚碎灵。
每天一斤最次的碎灵米，要两碎灵。
如果再加上其他的丹药，灵材的开销。
每天必须要入账十五碎灵才行。”
张敬计算完收获，现实和预期的巨大落差让他有些难受。
前身留下的记忆模糊，导致张敬在寻药时，很难一眼就认出药材，导致采药效率极低。
而且记忆中，前身的采药本事也算不得优秀。
最终，张敬得出一个结论。
“采药救不了贫穷。”
黑山终年笼罩黑雾下，张敬抬头望天，隐隐约约能看见太阳已经西斜。
虽然张敬只是在黑山外围，但是夜晚的黑山妖兽横行，以张敬的能耐，可不敢留在黑山给妖兽加餐。
张敬嘟囔着向黑山外走去。
周围树木渐渐稀疏，雾气渐渐薄，已经能隐约望见坊市。
张敬还未出山，耳后响起一阵风声。
一只黑色布袋从张敬脑后笼下。
穿越过来，张敬一直精神紧绷。
此刻听到声音立马屈膝，连续两个驴打滚。
狼狈的躲过来袭的布袋，爬起身向后望去。
一位气息也是练气三层，同样黑袍背篓打扮的中年男子正错愕看向的张敬，手上的黑麻袋罩在张敬刚才的位置。
黑袍男子先手失败，但对付面前的雏鸟，依然很有信心。
摸出挂在腰间的采药镰刀，凶横的挥舞两下，恶狠狠的瞪着张敬。
“喂，你小子。
还不快点把你采的药材给我。
免得平白葬送性命。”
男子说完，手持镰刀，缓缓走向张敬。
看着似乎被吓得一动不动的张敬，嘴角不由的挂上一丝笑意。
“果然是个雏儿，被这么一吓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天果然是我的幸运日。”
走到张敬身前，男子直接动手对着张敬背篓就扯。
“噗。”
张敬见机，袖中一包铁砂径直洒向吴大严厉。
这铁砂乃是《小五行引气决》记载的五门术法之一，能从土地中凝聚金属颗粒。
张敬这几日练习铁砂术，便将凝聚的铁砂收集，分成小包藏于袖中。
铁砂粗粝，尖锐。
落入眼前男子眼中，直扎的眼球刺痛，无法睁眼。
慌乱间，对方只能将手中镰刀胡乱的挥舞，试图逼退张敬。
“啊……该死的小子，我要你好看！”
张敬略微后退躲开挥舞的镰刀。
抓住对方挥舞镰刀的空隙，欺身向前，一记倒挂金钩，狠狠的踢在吴大的命根子上。
“唔~呜呜……”
剧烈的疼痛让男子面色狰狞，扔掉手里的东西，死死的夹着双腿，捂着裆部，说不出一句话。
张敬也不客气，掏出自己的同款黑麻袋，熟练的罩住对方脑袋。
然后麻利的一记手刀将其打晕在地，帮助他缓解下体的疼痛。
看见对方不再动弹，张敬这才放松了身体。
深吸一口气，山间温润的空气落入胸腔好似化作一团火，烧的张敬两眼通红。看着躺在地上人，喃喃道：
“你抢走我的药材，我就没有药材换灵石。
没有灵石我就不能交房租。
不能交房租我就会被赶出来，只能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外。
住在荒郊野外就会被人收掉脑袋，身死道消。
所以，你不是抢劫，你是要我的命啊。”
张敬话越说，眼中的光越亮。
最后，他抓起落在地上的镰刀，对着男子脖子抹去。
顿时血水喷涌，撒在张敬苍白的脸上。
“大家都和和气气，安安稳稳修炼不好么？
为什么老遇到你们这样的坏人。
我想活，我想长生，我想成仙。
那么，你只能死了。”
张敬这话声音极低，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
说完他翻出对方背篓里的药材，一一查看。
“玉金草，灯火草，虎杖，山虎藤……收获不错。”
“不愧是老一辈的采药人，经验丰富。
这些草药至少值四十碎灵。
果然，采药挣不了灵石。
砍人才行。”
张敬没有储物袋，或者说低阶散修就没资格拥有储物袋。
他身上的背篓也装不下这么多药材。
只能把剩下的药草装进去黑麻袋。
然后忍住心中的不适，将对方浑身摸了个遍，竟然没有一块灵石。
“呸，穷鬼也出来抢劫。”
张敬只能捡起镰刀，药铲，充作精神损失费。
施展一道火球，将吴大的身体和衣服烧点燃。
遇到难以烧透的大块骨头也挑出来细细踩碎。直至全部成灰。
又用净水术和翻地术混合均匀，沉入地底。
“我已经让你入土为安，希望你也能走的安详，早日投胎。
不要来找我麻烦。”
这方世界有没冥土投胎，张敬并不知道。但是修士死后能化作邪祟前身是亲身体会过。
可惜张敬手里自己并没有针对灵魂的法术，只能简简单单的将骨灰扬了。
张敬略带遗憾的起身，使出净水术召来一道水流，冲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和泥土。
向着坊市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