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声音响起的一刹那,羽生梦直接具现苍,出现在七海建人的身边,眼神之中满是严肃,紧紧地盯着从迷雾中缓缓走出的女人。
她手持折扇微微扇动着,耳畔的铃铛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声音。
一身宽松的黑色和服,扎着发髻,宛如从画中走出的大和抚子一般,眼神之中温柔似水,一直静静地注视着羽生梦,似乎十分想要把他吃掉。
“你认识她?”七海建人警惕地问道,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不认识,我可没有年纪这么大的妹妹。”羽生梦的脸上也露出了沉重的神色。
自己居然完全没有感知到那个女人出现,而且她的身上的那股气息,有种难以形容的危险感,似乎稍有不慎就会被她吃干抹净!
不仅如此,她使用的术式很危险,很有可能不是一般的特级。
“救我!”森下赤鹤的惨叫声在他们耳边回荡,他的身体正在迅速干枯,血烟在他的身上不断升起,他挣扎着用断裂的双臂在地面上扒拉,想要去到羽生梦那边。
为什么?那个诅咒师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变得惧怕无比,以及她的术式,是什么?七海建人皱着眉想到,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理压力陡然上升。
“七海前辈。”羽生梦轻声提醒道,示意他看向森下赤鹤。
森下赤鹤的皮肤已经逐渐开裂,露出里面的血肉,而那些血肉也在逐渐化为血烟飞出,再过不久,他就会死去。
难道,博物馆里的那三具尸体是她做的?七海建人在心里想到,脸上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沉重了起来。
“羽生同学,你撤退,去呼叫支援。”将领带缠绕在手上,七海建人对着羽生梦说道,“这里就交给成年人吧。”
“不,你对上她,会死。”羽生梦直接否决了七海建人的提议。
对方必然是特级的存在,现在还没有弄清楚对方具体的术式效果,自己还有苍可以用来逃命,七海前辈一个失误就可能会直接失去性命。
“呼~”七海建人吐出一口气后,也不含糊,“请保护好自己。”
折扇再次扇动,铃声一时间连绵不绝,周围幽蓝色的雾气也变得更加浓厚。
“这是?”看见这些雾气,羽生梦顿时想到了茨木童子的事件,背后的冷汗不断冒出,二话不说直接将手拍在七海建人的身上。
“具现:苍!”随着话语落下,七海建人的身影顿时消失不见。
“你是……伊吹?”见七海建人被自己送走,羽生梦松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不确定地问道。
眼前的女人和自己之前见到的伊吹差距很大,只有眉宇之间还有几分神似。
“大哥哥,记起来了呀~”伊吹温柔地回应,轻轻扇动着折扇遮住充满笑意的嘴角,亲切地说道:
“放心吧,大哥哥,现在还没轮到你哦~我今天只是来找他们的。”
说着,森下赤鹤身上肌肉消失的速度陡然加快。
不能再等了!羽生梦在心里想到。
“苍!”羽生梦瞬间出现在了伊吹的身后,拳头之上咒力涌动,想要借此打断伊吹对森下赤鹤施展的术式。
然而仿佛早已预料到一般,伊吹丝毫不在意羽生梦的攻击,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猩红色的烟雾从身上涌出,向四周扩散出去。
在烟雾出现的那一刻,羽生梦的身形再一次消失,他从那烟雾之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如果他继续攻击的话,必死无疑。
“哥哥,不用这么着急,再过几天,就到你了,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哦~”笼罩在猩红色的烟雾之中,伊吹轻轻说道,脸上的笑意一刻也没有停歇。
“具现:冥针。”
羽生梦在一瞬间清空体内大半的咒力,数不清的冥针在空中浮现,向着伊吹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看见这密密麻麻的冥针的时候,伊吹脸色骤变,连忙呼喊道:
“酒吞!”
一个似人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伊吹身前,利爪舞动,将飞向他们的冥针悉数打落。
“还有一个?”羽生梦的内心一沉,他没想到伊吹还有帮手。
血红如铁的皮肤,尖牙利爪,虎背熊腰,一头凌乱的赤发在风中飘舞,毛发之中浸满鲜血,宛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身上的压迫感也足以证明他也是一个特级。
不断有鲜血和碎肉从他的口中流下,酒吞童子对着伊吹嘶吼了一声,似乎是对她突然的传唤感到不满。
“放心,回去后再帮你抓几个。”伊吹安慰道。
看了一眼下半身血肉已经消失的森下赤鹤,羽生梦的面色满是凝重,刚刚伊吹释放烟雾的时候,自己有一种必死的感觉,但冥针进入其中的时候,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烟雾应该是只针对血肉。
思考着,地面之上的冥针一一消失,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咒力,羽生梦摆出具现赫的手势,随时准备具现出赫对他们进行打击。
这是他对自己术式对象的又一次扩张,在具现的物体之上再加一个状态——时间,或者说是在具现过去发生的一个片段,等那个片段结束,具现的物体也会随之消失。
最后的结果也和他预想的一样,虽然在具现的那一刻,消耗的咒力比他平时具现要多,但物品消失后,也能恢复一半以上消耗的咒力。
“吼~”酒吞童子对着羽生梦发出一道吼声,口中漏出的血水将脖子之上的毛发沾湿。
“再等几天,大餐还不是时候。”伊吹抚摸着酒吞童子的头发,安抚道,手上折扇轻轻摇动,幽蓝色的雾气将他们包裹住。
“等等,赫!”羽生梦喊道,手中红光闪现,对准伊吹两人将赫发射出去。
看着飞来的赫,伊吹对着羽生梦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即消失在烟雾之中。赫穿过雾气,与房屋碰撞,发生巨大的爆炸。
雾气渐渐散去,只留下一个带着点点红色的骨架留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