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直往岁煞
- 无限:我有武道可通天
- 鲸饮已吞海
- 2158字
- 2024-08-12 23:50:19
“师父,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前几天他还不这样,今天凌晨从容成公庙那回来就这样了,许是从那得了什么机缘吧。”
吕正东语气中带着委屈,他瞪向贺巍。得了眼神示意的贺巍连忙道:“前辈,确实是像吕叔说的那样,我身上的毒咒暂时被庙里的神异压下了。”
“只是压下?”一旁的严武宁也开口了,“那就是说明日你还要依水木和尚的安排行事喽?”
贺巍点点头,“毒咒只能压住五日半,如果要彻底解开的话晚辈还是得有求于水木大师。”
“水木也是会打算盘,料得你不能拒绝,就把这苦差事给你,亏他还是佛门高僧。”
吕正东气愤填膺,可南文荣却是不当回事,瞥了自己这位徒弟一眼,阴阳怪气道:“你看不惯人家这么做那就去他跟前说,在我眼前叫个什么劲。”
“这不是没那底气嘛。”吕正东讪讪道。
南文荣翻了个白眼,然后对贺巍道:“也别太悲观,水木修持的是正道,他不敢让你出事的,不然手上又多一番因果。他既然让你做这件事,那就代表你有这个能力,再不济,你也不会死在其中。”
严武宁也附和道:“是极,是极。我这师弟常爱危言耸听,幸好你没听他的劝告,那药王庙的擂上强人众多,有着数次神庙馈赠的人多的是,你现在多半是比不过的。”
“师兄,那你可就小看他了。”吕正东出言反驳道:“依我看,贺巍比当初的陈凛正犹有胜之,当初陈凛正甚至能在大伯公庙上拿得第三,贺巍拿个药王庙的前三也是有机会的。”
“傻子就爱嘴硬,陈凛正那时的第三拿得有多凶险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贺巍胜过陈凛正又如何,现在擂上的敌手与当年相比也都是胜过数十倍的,当初大家身上可没有这么多神庙馈赠。而且,贺巍要是没得前三甲的话,丢的就是性命,现在多有一次机会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劝人拒绝。”
“别人有个神庙馈赠,我也有秘宝给贺巍,拿前三甲还是可以的。另外,贺巍要掺和进的事,师兄你们可不了解,只要他没能刀枪不入的话,那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悬的。”
“行了行了,正主都已经决定了,你们两个局外人就别吵了。”南文荣叫停两人,然后问道:“正东,什么时间了?”
吕正东看了眼手表上的指针后,道:“过了十二点了。”
“那就是到二十七日了。”南文荣逼视着贺巍,“后生,你真打定主意要去做了?”
贺巍无言地点点头。
“好,去屋里,把水木给你的手珠戴上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照拂的事,尽管开口,正东他会尽力去办的。”
“大恩不言谢,若是贺巍能过了此关,日后定有回报。”贺巍向三人弯腰拱手,随即往偏房去了。
三人无言,直到贺巍进了屋,南文荣才幽幽道:“这般资质,还是个天人。如果真让他过了此关,我看凭这小子的秉性,那回报必然丰厚,正东,你可有大福了。”
吕正东看着黑黝黝的偏房门口,咧嘴笑道:“我为什么费尽心力去帮他,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偿过陈凛正留下的因果,我要是再收这小子的回报,那就成了个钻研人情的精明人了,这非我所愿,非我所愿啊。”
说完他闭上嘴,顿了顿,接着道:“说了这么多,还是得看他明天如何。要是真能抓住那一线生机,他这天人身份就得惹麻烦了,后面多半会降下好大的劫数,那才是真正的难关呢。”
南文荣眯起眼睛,劫数,又是劫数,他真不知该不该盼望这后生明日成功了。一劫又一劫,到时真是大难临头,说不得成个十死无生的局了。
偏房内的贺巍不知庭院内三人所想,他从兜中拿出水木和尚给的手珠,上面串有十八颗圆形生铁,看似普通,抓在手中却能心生一丝禅意。
没有片刻踌躇,早已思量好的贺巍戴上了手珠。戴上瞬间,他的眼、耳、鼻、舌、意识、身体的诸多感受皆有了变化,好似超脱了什么束缚,化浊为清,达到了别的一番境界。
然而,仅仅这个瞬间过后,他便被打回尘俗,再没有之前的感受。
贺巍低头看向手腕上,戴着的手珠此时已经变为真真正正的平凡事物,再没有一丝奇妙。
他微微一笑,“也不是没有收获。”
那个瞬间过后,贺巍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识多了点神异的变化,而脑海中也有一道信息留下。
“上午九时,到牛冬街初雯小区三栋居民楼七单元503处,连敲七下,再慢敲四下,拉马·塔卡尔便会给你开门。正午之前,千万要离开小区,请往东走。我已算出,三方死地,东为大凶,绝处有生机。且此事定不可有旁人帮忙,否则此事会更为凶险。拉马本是必死结果,因你为天人方能助他破局,切记切记。”
贺巍摩挲着腕上的手珠,“绝处有生机吗?”黑暗中,他的眼神桀骜,语气冷冽。
……
甲寅虎年,七月二七,忌造庙、安葬,冲猪煞东。
这日,季土路上的望龙寺中,供奉有龙树菩萨的祖师殿合上了殿门,里面坐着一人,自子时起便醒来的水木和尚。
和尚今日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黑色僧衣,而是披上了件缝有金线的大红袈裟。
水木和尚在年轻时行医治病,他有个古怪规矩,不论贫富与否,疾病大小,若他治好了病,酬金得是平记金店的三寸金线。到和尚七十二岁时,他不再行医,因为他的师父曾言,七十二数与他相厌。那一年,他用攒下来的金线缝制出了个袈裟,就是他现在正披的这件。
祖师殿内大门紧闭,窗口遮掩,只有顶上的几处琉璃瓦片落下光线。
水木和尚面上无悲无喜,依着那少的可怜的光线,用手中的石制刻刀,在龙树菩萨像上那未刻完的一只龙头处雕琢着。
他刻的专心,但却很慢,每落下一刀他的脸上会多苍白一分,疲乏也会多出一点,好似将些微心力留在了龙头处。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放下刻刀,龙头看似已经刻完,但水木却知还少了一刀。
双掌合十,他不去管这少的一刀,闭眼口诵《大智度论》,等待也许不会来到的成道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