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道不易

王霖道:“得道成仙,长生不老。”

白衣人轻声道:“又是长生不老。世人皆向往长生,又有几人可知,长生本身就是逆反天道。”

王霖听不懂白衣人的话。

白衣人道:“我也是一介凡人,不懂长生之术。但我知道一些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法。你若愿意学,我也愿意教。你不必拜我为师。我也不必收你为徒,你我以朋友相交即可。”

王霖一听,摇头不愿。

白衣人看出了王霖的心思,道:“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不会倾囊相授。只要你愿意学,学得进去。我都会一一教给你。”

于是,王霖没有了拜师仪式,却还是把那些带上山的东西都交给了白衣人。

就这样,白衣人教与王霖驭兽之术,强身功法,医药和其他武学,还有炼丹之术。

王霖则是每天雷打不动的上山求学,遇着下雨下雪,或者是天气炎热,酷暑难耐,王霖直接就搬到了山上和那白衣人住在那破观之中。

王霖几次相邀白衣人与他回家居住。

白衣人只在天气寒冷,或者炎热,或者是王家有了什么新鲜玩意时,才会和王霖回家居住。

却是住不了几天,又回山上去了。

村里人都看到了王霖的变化。知道了王霖找到了仙人。再也没有人说过王霖笑话。

那些同村的孩子也想要拜白衣人为师,可是听说白衣人和王霖也只是朋友。

却仍有人不死心,偷摸跟着王霖上山,都被王霖故意带到深山之中。

村里有人生病了,想要王霖帮忙带去找白衣人看看,却被王霖几下就诊断好了。

遇着实在看不了的病,王霖也只能摇摇头叹息。

那些人求王霖带去看仙人。

王霖却只是轻飘飘一句:“病入膏肓,神仙难救。”

那些人就开始发浑,大骂王霖庸医,大骂仙人无用。

王霖知道他们在发怒之下管不住自己的嘴。

王霖也只是淡淡回一句。

“他也只是一介凡人,不是神仙,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神仙。”

然后,王霖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王霖不只是学习白衣人的功法医道,还学会了白衣人的神情,口气和性情。

王霖虽是在小山村中一心向道,却从未失去与外界的联系。

对于从外归来的人,带来的外界消息,王霖也会和其他村里人一般,聚到一起去吹牛。

一转眼,王霖订婚,结婚了。

王霖请白衣人参加婚礼。白衣人始终不愿意去。

王霖说,如果他不去,他就不结婚了。

这句话对白衣人无所谓,可却吓坏了王员外和王夫人。

还有王霖的未婚妻。

三人连夜上山,跪求白衣人去参加婚礼。

白衣人只好同意。

白衣人去了,可是一身白衣,在婚礼之中最为奇特。

只要白衣人能来,这个婚礼就能顺利进行。

王员外和王夫人也只能皱着眉头,不好再说什么。

白衣人在村中没有朋友,观礼也是一个人。

于是,白衣人只好喝酒。

白衣人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村里的老酒鬼都醉了,他还没有醉。

白衣人自己却不自知。

直到喝了王霖夫妻的敬酒,白衣人醉了。

喝酒就是这样,想醉的时候醉不了。

无缘无故醉了之后,自己却是一无所知。

翌日,白衣人在王宅醒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痛欲裂。

至于昨晚喝醉了发生了啥,白衣人一无所知。

直到王霖告诉他,他真是仙人。

原来白衣人昨晚喝醉了以后,施展法术,在婚礼上绽放光芒。

白衣人问他是什么法术。

王霖却是摇摇头说不知道。

白衣人扶着头表示,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这种情况,王霖却是笑道,他的很多朋友喝醉以后,都是这么说的。

可是,没过多久,就又喝醉了。

白衣人抚着自己的头,跌跌撞撞的出了王宅,回了少华山。

从此以后,大源坞少了一个纨绔子弟,却多了一个有担当的汉子。

之后,王霖的孩子出生,满月了,请白衣人来观礼。

白衣人同样不愿意来。

王霖就说要将孩子送人。

吓得王员外夫妻和那已为人母的王霖妻又上山去求白衣人参加。

白衣人头痛于王霖的“一招鲜”将王霖痛扁了一顿,却也参加了孩子的满月礼。

在席上,白衣依旧是白衣,却是滴酒不沾,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王霖的孩子。

王霖被白衣人的样子吓到了。

抱着孩子道白衣人面前,问白衣人,孩子是否不妥。

白衣人笑道:“没事,很好,很喜欢。”

王霖放下心来。

之后,王霖就时常带着孩子上山修道。

那襁褓中的婴儿。

喜笑颜开的时候,白衣人也会抱一抱。

可是当孩子哭闹时,白衣人总是皱着眉,要不是王霖赶紧将孩子抱回去哄好。

恐怕白衣人就会把孩子从怀中扔出去了。

时间很快就过了一年。

这天,王霖像往常一样上山。

白衣人却告诉王霖,以后都不用来了。

王霖以为自己表现不好,白衣人不要自己了。

吓得王霖赶紧跪下求白衣人不要抛弃他。

白衣人却是说,王霖已经学完了白衣人的本事。

白衣人已无可教的了。

学道容易用道难,大道难成需入世。

白衣人让王霖下山,出村,到这人间去走一遭,去历练他的道心。

第二天,王霖就辞别了父母妻儿,单枪匹马的出了大源坞。

一年以后,王霖回到大源坞,上了少华山。

山还是那个样子,道观也依旧残破。

王霖变了,眼神刚毅,腰板挺直。

白衣人依旧是那个样子。

白衣人看着王霖道:“你一身杀伐之气和颓败之色。”

王霖道:“这一年,我跟随宋军到了北方去攻打辽国,本想着建立一番不朽军功。哪里晓得,宋军已经残破不堪,毫无战力可言。轻轻松松就被辽军打败了。我对宋军失望透顶,只得回来了。”

白衣人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修道。你虽然经历了挫折,但是我从你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你道心比以前坚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