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尸现

夏唐市，晚霞广场，

朱黎正坐在自己摊位上数今晚赚到的钱。“25，26，28，30，50，五十块一毛，五十块二毛，五十块五毛，五十块五毛一分，五十块五毛两分，五十块五毛三分……”

晚霞广场每到晚上都会有很多人，有练习跑步的，有打乒乓球的，有跳广场舞的，有打篮球的，还有打炮的，巨大的人流量引来许多商贩，让周围出现了很多便利店，饭馆，情趣酒店，酒吧，网吧。

朱黎在这周边摆了一个打气球的摊位，以此营生。

“大哥哥，你这气球这么怎么打？多少钱？”一个稚嫩的女童声响起。

“二十发，打炮二十。全中给个玩偶熊。”朱黎和善地笑着，拍了拍摊位上的玩具枪和一人高的玩偶熊，向声音源望去，是一个扎着双马尾七八岁的可爱女孩。

“打炮？我不打炮。而且大哥哥这里也没有炮啊！”女孩疑惑地望了望周围，确实没发现炮。

朱黎起了捉弄人的想法，坏笑着说，“打炮就是打气球，这是打气球的另一种说法……我们大人都这样叫。”

“真，真的？”女孩神色疑惑。

“当然是真的了，哥哥骗你干嘛！骗你我又不会有糖吃。”朱黎一脸肯定之色。“比如，你老师叫你什么？你在家里你妈妈又叫你什么？”

“老师叫我晴晴，家里妈妈叫我臭丫，但在外面妈妈也叫我晴晴。”

“对，这就对了吗！”朱黎一拍大腿，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你都有两个名字，为什么打气球不能有两个名字呢？”

朱黎见这个叫晴晴的女孩被自己忽悠的差不多了，又加上些猛料。“哥哥再问你，你吃鸡腿吗？”

“吃！我最喜欢吃鸡腿了！”

“那鸡腿是不是从鸡身上长出来的？”

“是。”

“那鸡和狗是不是都是动物？”

“是。”

“那你是不是见到可爱的小狗时，会叫它狗狗？”

“是。”

“那你见到小鸡时是不是也应该叫它鸡鸡。你吃鸡腿时，是不是在吃鸡鸡。”

“嗷……”晴晴被绕的有些迷糊。“我最喜欢吃鸡腿，也可以说，我最喜欢吃鸡鸡。”

“孺子可教也！”朱黎见自己计谋得逞，很高兴。“大人的世界很复杂，一件东西有两三个叫法很正常……你以后想跟别人一起打气球时，就可以跟他说，我想跟你一起去……他就知道是要打气球了，并且他还会非常开心和激动！当然，这句话你要先跟你爸爸说才会灵验。”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时，

朱黎眼睛贼溜溜一转，又有了新计谋，气愤不已地看向不远处一个比自己热闹很多倍的摊位，那也是个打气球的摊位。看着同行赚钱他心里比自己丢钱还难受，一抹狠戾出现在他眼中。“同行即冤家，死道友不死贫道，道友，只能麻烦你去死了！”

“晴晴，你以后都去那家摊位上打气球，哥哥我现在就送你个大娃娃！”朱黎指了指那家打气球摊位，又拍了拍自己手边一人高的玩偶熊。

“真的！”晴晴眼里冒着小星星，对他手中的玩偶熊非常喜欢。

“当然了！哥哥现在就给你！不过你以后千万不能带任何年龄比你大的人来我摊位上打气球，也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我的事！”朱黎站起身，直接把玩偶熊塞给了她。

晴晴抱着比自己还大的玩偶熊，心里乐开了花。“为什么呀？大哥哥？”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你不是也不会把自己所有的事告诉你妈妈吗？”朱黎此刻神色平静，像个世外高人，而内心却十分激动。“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怕被人打死吧！”

“大哥哥再见！我就走了！”晴晴对朱黎招了招告别的双手，露出一个甜甜微笑。

“诶，你不打气球吗？一个娃娃怎么够玩啊，你打一次气球万一全都打中了，带两个大娃娃回家不是更好！”朱黎叫住了她，引诱道。

他每天靠这个打气球摊位能赚90块左右，直接送出一个50块的大玩偶，无疑是让他今天大出血，他想让晴晴玩一次打气球，让自己回点血。

“不用了，妈妈说喜欢的东西要一个就好，如果获得了太多自己喜欢的东西，就会不懂得珍惜。我就是因为喜欢大哥哥的玩偶熊才来这里的……而且，大哥哥你也说了，不能带年龄比我大的人来你摊位上，我是跟老师一起来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忽然让朱黎心一惊，感到后背有些发凉。“那，那你老师呢？”

“就在你身后呀，没察觉到吗大哥哥？”

朱黎忽然感到了害怕，额头出现冷汗。“那……那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晴晴神色有些不解，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师，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说，“她是女生，是我的武术老师，她……她现在……似乎想吃了你。”

“你，你咋不早点告诉我？我不是说了不能带比年龄你大的人来我这里玩吗！”朱黎此刻后悔死了。

“你是刚才跟我说的，老师昨天就跟我说好了，让我带他来大哥哥这里玩。还叮嘱我，不要相信你说的任何话，在离开前，绝对不能跟你提及她，你只能自己想办法发现她了……我要走了大哥哥，我怕老师一会把我也吃了！”话落，她头也不回地小跑离开了。

朱黎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一口气平静思绪，露出和善的笑，转头要给她打个招呼。他想，只要自己心诚，一定能解开矛盾。

啪！！！一记响亮耳光，朱黎头只扭了一半就被打到在地，头直发晕，牙掉了两个，口中有血流出。

“我让你坑门拐骗！让你欺诈游客！让你教坏小朋友！”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精美，皮肤白皙，18岁，穿白色古装，腰佩带鞘长剑，光脚的少女，把朱黎按在地上一阵毒打。

“饶命，饶命，饶命啊！大姐我知道错了，真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了！”少女神色异常暴怒，力气大得惊人，朱黎没法与之对抗，只能求饶。

“还敢求饶！你这个人间败类！今天姑奶奶我就收了你！”见他求饶，少女打得更卖力了。

半小时后，少女打累了，气消了，朱黎也快死了，她深吸一口气，直觉浑身畅快……

“你，你要干什么！”朱黎被打得鼻青脸肿，只见她拿出一捆粗麻绳走向自己，被吓得只往后退。

“不干什么！带你去警察局。”她不顾朱黎的奋力挣扎，把他捆成粽子，拖着他就往警局走……

周围的路人频频向他俩投来好奇目光。

“救命啊！救命啊！光天化日绑架良家美少男啦！”朱黎扯着嗓子喊，但周围的人都认为他们在玩特殊游戏。

“兄弟，玩的够花啊！这是要强行被女友拉酒店里啪啪啪的节奏啊！”有人向他吹调侃的口哨。

“啪你妈呀啪！我都被打成猪头了，你是瞎呀看不见！”

没人理会他，少女也不在乎周围人的目光，神色平静。

“大姐，您打我一顿气也消了，就行行好放了我呗。我也没犯啥大事，不值得麻烦警察叔叔！”朱黎再次求饶。

少女神色不屑，冷哼一声，拿出一把他柜台上的玩具枪，“你骗的了别人眼，骗不我。玩具枪和子弹都做了手脚，枪根本打不准，最后一发子弹会卡壳，不可能有人在你摊位上一次打中20个气球！”

“哪，哪有……”朱黎心虚道，“就算有，这也是商业潜规则，警察不会管的！”

少女没理他……

砰砰砰砰砰！！！天空炸裂几团美丽烟火，有人在求婚。

“嫁给我，好嘛?”男人帅气，单膝跪地，手拿戒指，眼睛真诚。

“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这么帅气优秀的男人错过了，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快同意，快同意！快同意！”周围有他俩的朋友以及许多路人的助威，气氛异常热烈。

“好！”女人漂亮，神情也激动，眼眶有热泪。

男人给女人带上戒指，相拥在一起，深情对视，语气暧昧，热吻在一起。

“谢谢你的烟花，很美。”

“烟花再美，不如你美！”

这甜蜜的画面，令朱黎羡慕无比，他到现在还没牵过异性的手，更没尝过女人的嘴是什么味道。

啊！！！热吻着的两人，女人突然发狂，对着嘴边的人就咬。男人发出阵阵凄厉惨叫，脸很快被咬得血肉模糊。

朱黎离求婚男女有一百多米远，只能模糊看到他们的动作，听到他们模糊的声音。

“操！亲个嘴怎么就高潮了！这是得有多兴奋啊？一会不会要现场脱衣啪啪啪啪啪吧……诶，大姐，我们们过去看看，看完再去警局也不迟！”

那边的动静把朱黎搞兴奋了，让他都忘记了一会进警局后可能会坐牢。

习武之人的身体比正常人强大许多，所以，那里发生的变故都被她看到了。

“下流！满脑子污秽之物！”少女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门，神色严肃。“那女人变成僵尸了，形状特征跟茅山传记里记载的一模一样。很突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现在想不了那么多了，我得先去救人……你乖乖在这里别动，一会回来再送你去警察局吃牢饭！”

“茅山传记？那不是本小说吗？里面的东西能信！”朱黎深感疑惑。

话落，她调动体内浑厚内力汇入双腿，弯曲膝盖，猛然发力，脚下的水泥地被踩出两个深深脚印，他如一支射出的利箭冲到僵尸面前。

利剑出鞘，僵头滚落。

“内力！卧槽！这女人这么年轻，竟是个武道高手！”她果断出手斩僵尸的动作被朱黎看在眼中，心中略敢震惊。

久习武术之人，身体孕育出内力，运用此力，可劈山，填海。

“大家安静！”她清脆悦耳的声音被内力放大，强悍的气场压住了周围人的惊恐和嘈杂。

“你，你杀人了！！！”一个女人被吓得大声尖叫。

“她之前是人，但现在变成了僵尸，是吃人怪物！刚才僵尸咬人你们也看到了！”他神色非常冷静。

僵尸被杀后，他们又恢复了勇气，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也不能直接杀人！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会来，他们会处理这件事。我朋友的事轮不到你插手！”一个愤怒的青年指着她。

“万一她只是生病了呢，你怎么就把他杀了！”一个女人看着那颗在地上瞪着眼睛的僵尸头，伤心哭泣，那人生前是她的好朋友。

他们只在电视里见过僵尸，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她能这么面部改色的杀人，一定也不是个好东西！”

看着周围的人神色越来越不善，他无奈叹气，神色落寞，“救了你们你们却如此待我，真令人心寒……罢了，我们就一起等警察吧。”

她收了剑，指着不远处亮红光的摄像头，是打开的，“它自会证我清白！”

“起开，杀了人还装什么清高，会点武术了很不起吗！警察来了照样抓你，杀人犯！”一个健硕，胆量大的男人，用肩膀撞开她朝被僵尸咬伤的人走去，那人是他的朋友。

少女收了剑便是一副柔弱外表，他才敢这么做的。

“不行，他被僵尸咬了也会变成僵尸！”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僵尸，我看你才像僵尸，那玩意只会出现在电视里，不可能出现在现实！就算我朋友真变成了僵尸，也只会咬杀死她女朋友的你，不会咬我！”

他话刚说完，被僵尸咬伤的人一下弹起，一口咬断了他脖子，这事发生的太快，少女根本没时间阻止……

啊啊啊啊啊！！！

同时，无数凄厉惨叫声响起，围在少女周围的人，又围着他们周围的人，无数人迅速变成僵尸，开始疯狂撕咬见到的一切活物……

眨眼间，少女眼前看到的一切，已是人间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