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到了王宅,我被王景楠塞进了盥洗室,她将早已准备好的西装扔给我,“穿这个,晚上去参加家宴。”

我乖巧地按她的要求打扮着自己。

她一向喜欢我穿精美繁琐的西装,曾和她的男闺蜜缪飞白一起给我挑过很多套,可我一件都不肯穿。他们总是打着挑衣服的旗号,在试衣间厮混打闹,最后随便从缪飞白选的一堆衣服里抽几件施舍给我。

可现在我会鞠躬屈膝满足她的要求,只为了离那个地方再远一点。

洗澡让我身上的伤疤隐隐作痛,热气蒸腾出快要消散的鞭痕,这些都拜王景楠所赐。

我生疏地穿上西装出了盥洗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缪飞白。

与我款式相似的西装,一张锐利帅气却又乖巧的脸,还有熠熠闪光的红宝石胸针。

“先生平时的着装还是要得体才好,不然岂不是丢王家的人。”他声音不大不小,恰巧能让王景楠听清楚。

王景楠走近,瞥过我系得皱皱巴巴的领带,挥手示意仆人给我重系。

我窘迫地低头,听见王景楠说:“我之前的秘书犯了错,飞白现在暂时来当我的秘书。”

我点头。

王景楠盯着我,说:“他这段时间也都会住在家里。”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向我解释这些,毕竟我的想法根本不重要。但她好像有点惊讶,因为我毫无波澜的表情,还是因为我不再同她歇斯底里的争吵?

缪飞白向她开玩笑:“王总好无情,把我当工具用完就要丢掉。”

那双眼睛含着笑意,还有对我的得意。

王景楠并未因他的控诉感到不满,他们有说有笑地打闹着走远了,我则穿着束缚全身的西装在偌大的房子游荡。

房中新增了很多小摆件,不像是王景楠喜欢的风格。

秘书,为了更方便地处理公司事务,和老板住在一起也是很正常的吧,住的久了买点自己喜欢的摆件送给老板,也是能说过去的。

在我缩在木板床上,数着心跳在疼痛中熬过的每一夜,他们都在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屋子里幸福生活在一起。

在我和王景楠刚刚相见时,她穿着公主裙,仰起头稚气地问:“你就是我的新哥哥,你会保护我吗?”

在我们刚刚相恋时,她会环上我的颈,“我爱你。”她说。

然后我就被她送进了人间地狱。

假如可以有从头再来的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和她有一丝瓜葛。

我站的太久了,细密的疼痛从脚尖攀上来,那里要求我们在吃饭和听训时用蹲姿,一天表现好的话,最少要蹲3个小时。

于是我寻了一处坐下,手边恰巧是商业杂志,封面上的王景楠神采飞扬,看来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她过得很好。

“好久不见。”诗桃的声音响起,她是王景楠请来的保镖,常住在王宅。

她用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就像男德学院的老师们,每一眼都刮在我身上,让我回想起突然暴起的训导员和五脏深处的灼痛。

我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内裤湿了一小块,然后我瘸着跑去了卫生间。

紧闭的卫生间门增强了我的安全感,我在马桶上深深呼吸,拼命用耳朵捕捉着外界的声音,防备着无法预测的苦痛。

一个小时后,王景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慕杉,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