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超越极限，半人半妖

女儿出生的那天，是穿越的第三年。

同年，赵阳利用熟练度系统推演至八脉武者巅峰，被众人当成天赋后发之辈，意气风发。

女儿一岁，妻子在主战场因伤退役，半年后去世。

同年，赵阳晋升灵柱真武，深入主战场横扫八百妖将，为妻复仇，但受伤颇重。

女儿三岁，赵阳伤愈，但妻子之死已成为执念。

舍命潜入万古妖界深处，屠七妖镇，斩数万妖丁妖将，被一名高等妖族追杀而不死，并获得一本妖族修炼功法【毁躯炼体术】，但可惜，修炼出的妖力无法与真气共存。

女儿五岁，赵阳教导其武学基础，却被女儿一语激发灵感，花数月时间创造武学【浑圆功】——毁真气，锻经脉，炼妖力，御循环，由此妖力入门，但熟练度系统却提示【当妖力超过身体极限时，将影响人格】。

女儿七岁，赵阳正式带其杀妖练武，但为保证安全远离了各个两界战场，虽说自身参战变少，修炼变慢，但看着女儿快速成长，却心满意足，连心中多年的郁结都削减许多。

女儿十岁，赵阳沉溺于陪伴女儿的温馨时日，并开始为女儿启动天生神武兵器计划。

女儿十三岁，七千枚妖核压缩成功，经试验后置于女儿体内开始炼化，往后女儿只要吞服妖核便能吸收。

女儿十六岁，赵阳为女儿晋升灵柱真武设宴，同时印证自身确实做到了同阶无敌，却未曾察觉到自己对实力增长追求的懈怠。

直至今日此时此刻。

赵阳望着女儿身影淡化消失的位置。

目光呆滞。

神情木然。

耳边还回荡着女儿最后“没有遗憾”的呢喃。

脑海还凝固着那凄美绚烂的冰蝶。

顷刻间的绽放。

像是一记重锤敲在了心头。

没有遗憾？！

怎么可能没有遗憾？！

明明可以进主战场快速变强，为什么非要安慰自己苟着慢慢变强才对？！

明明应该是父亲保护女儿，为什么会到女儿自爆救自己的地步？！

明明全国有上千个万人驻守的两界入口，为什么非要带女儿来这种贫瘠边缘地带？！

以为妖迹罕见就不会遇到危险？！

以为自己有熟练度系统，能做到同阶无敌，就无须担心安全问题？！

妖迹罕见？

同阶无敌？

真踏马是个笑话！

尤其是自己竟然以为所有高等妖族都是只比自己强一点的实力，真踏马可笑！

就算现在只剩骸骨。

那五个高等妖族都未死绝。

浓郁的血色雾气不断滋生，肉团在骨骼间膨胀而出。

尤其为首的那个，数秒内已经长出血肉模糊的躯干内脏。

注意到这一幕。

赵阳醒过神，咬紧牙关。

【浑圆功】早已推演至圆满。

妖力也早已确认能让武学发挥数倍于真气的力量。

但体内的妖力总量。

始终控制在不超过真气的程度。

自己到底在怕个毛？

就因为熟练度系统提示会影响人格？

就因为安逸的日子让自己彻底胆怯了？

连女儿都保护不了！

踏马的自己在怕个毛？

苟没有任何用。

在万古妖界入侵的世界，苟到无敌只是个笑话。

只有杀。

杀出尸山。

杀到血海翻涌。

杀到所有敌人跪拜求饶。

才是真理。

“想不到，堪堪一个初级妖将的实力，竟然发挥出近乎妖王随手的一击……”

对面为首的高等妖族，躯体已经恢复过半，甚至开口说话。

赵阳冷冷注视。

一把扯下自己断裂的左臂。

跨过满地妖丁妖将的残肢碎肉。

缓步向前。

每走一步，彻底释放一次浑圆功，所有真气彻底转化妖力。

而真气自生，又能再转妖力。

“不，应该说，某种程度上理念已经达成了妖王境界……”

伴随那高等妖族抑扬顿挫的声音。

赵阳的肌肤开始干瘪。

血肉开始塌缩。

血液逐渐粘稠。

连真气运转的经脉都迅速滞缓。

视野中的熟练度面板不断提示【妖力即将超过极限！】【妖力即将超过极限！】【妖力即将超过极限！】

但与此同时，一股强劲到极点的力量吸扯着整个躯干。

那是真气和妖力共同运转时从未感受到过的力量。

“感应天地之力，万古妖源幻化，可是连我都做不到的啊……”

“赵阳！停下！”

高等妖族的叹息跟涂义虚弱的声音同时响起。

但赵阳丝毫没有理会，又迅速跨出几步，直至体内经脉彻底灭绝，躯干中聚敛的力量暴开。

视野骤然变成血红，熟练度面板化为扭曲形状。

【妖力超过极限】

【妖力超过极限】

【妖力超过极限】

【熟练度系统自动转化为妖血祭系统】

【收集妖血祭炼之，可将功法、武技、绝技、秘术、奥义提升至圆满境界以上】

【每次祭炼将随机获得不同的词条加成】

【超过圆满后，将获得质变效果】

【当前拥有功法：浑圆功（圆满）、毁躯炼体术（大成）、基础武道心法（圆满）、伏妖心法（圆满）、烈体功（圆满）、胎海秘传（圆满）、万象炼血术（入门）……】

【当前拥有武技：陆地提纵术（圆满）、诛妖拳（圆满）、虎鹤双形拳（圆满）、开天掌（圆满）、四门重手（圆满）、九阳刀法（圆满）、尸解剑术（圆满）……】

【当前妖血祭可用次数：0】

赵阳身形一顿。

但旋即。

仿若澎湃的怒浪。

整个人爆裂般向着高等妖族席卷而上。

“我！草！你！妈！”

怒喝声中，狂暴气流涌动。

干瘪枯瘦的拳头将诛妖拳的力量暴涨数十倍。

直接轰进高等妖族的脑袋。

红白飞溅。

血肉四溢。

不过对方生命力强盛，残余一半的下巴依然还在抬合，传出腹语：

“哦？妖力？就算你全部转化成妖力，也就是个高阶妖将……”

赵阳仿若未闻，再度暴起。

“死！”

“死！”

“死！”

诛妖拳连续挥出，彻底从上到下打碎高等妖族的头颅血肉、脖颈、脏腑。

但下一瞬，胸口被对面一爪击中，穿膛而过。

赵阳闷哼一声。

还不够！

还不够！

想要彻底杀死高等妖族。

要么拥有匹配同等妖力的天生神武兵器，彻底斩落其恢复特性。

要么晋阶辟海府主，再突破五宫入九阁，掌握粉碎其特异骸骨的力量。

又或者。

自身的躯体达到与对方同等的强度……

想到此处。

赵阳猛地弃用【浑圆功】。

挥拳间运转起【毁躯炼体术】。

不再顾忌被反击的伤害，肆无忌惮地开始发泄对轰。

伤口的位置迅速填满新肉。

左臂断裂的位置开始骨肉再生。

但更多的是。

溅射在空气中的无数血雾。

数秒后。

扭曲面板提示：

【妖血等级：高等，总数七百三十二点，吸收完毕……】

【当前妖血祭可用次数：1】

【请从当前功法或武技中选择祭炼对象……】

赵阳脑海内无声叱喝：

“祭炼！诛妖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