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尸体上升起的怪谲

“我觉得他该死,你觉得呢?”苏白吹散沙漠之鹰枪口的热气,偏了偏头问。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好死。”波波有些可惜的看着这个叫阿威的青年。

今天晚上,一个叫阿威的青年找到了死了,可惜怡红院去不了了,出了点小小差错。

“你们往后退。”苏白看着阿威的尸体握刀,脸上有些无奈的神情,大晚上的忽然就来了个活,干自己这行的还真是难以确保休息时间。

“表少爷…这…你…嗝!”白头发的管家手指颤抖小腿颤抖声音也颤抖,手指从脸上抹下那一抹子弹贯穿带来的白浆,脑袋顿时像被重锤击中,已经不知所言了。

“报官……叫老爷……不对,这是个凶人,快叫老爷躲一躲,免得出了损害……”管家的手掐着下人的胳膊,看起来两人一时间竟然像是互相搀扶,这才没有就这样瘫软在地上。

急促的脚步声从院子外传来,有的轻有的重,有的缓有的急,认真倾听,也许从脚步落地的声音中,就能听出一个人的年龄身份,与此时行走间的复杂心绪来。

“哎呀让我看看是怎么个事啊?阿威你个混小子又要犯浑是不是?保安队长干的久了就抖起来了是不是啊?小苏可是我的客人,少了一根毛我揪你五根。”

这是任发的声音,他的脚步显得稍微急促,但并不如何急迫,自己于任家镇坐地几十年,他是不相信阿威敢动自己的人的,即便是喝了酒的阿威也不会有这个胆量。

“白哥?白哥你没事吧?”这是任婷婷的声音。

话不多,脚步轻快而急促,奔跑间穿着的西洋鞋子发出的声音却很低,怕是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一时间情急,并未做穿鞋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

只能说女子的深情,就像一汪煮沸的深潭,总是那么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念不知所终,因一人而存。

“你踏马念情书呢?”苏白一巴掌抽在波波的脑门上,把他嘴巴里的波仔棒抽出来丢到树上,缓慢的拔刀。

“破坏氛围的家伙,别吃了。”

“叭叭。”波波舔了舔大舌头有些可惜,他倒是觉得自己只是有感而发,而且念得还挺好的,瞥了一眼苏白,煞风景的糟糕家伙。

“白哥……哥。”任婷婷最快,手扶着墙壁喘息,她不觉得表哥会对苏白做什么,只是阿威喝了酒,又总有些担心,喝了酒的怂人,总有些时候借着酒的名义,做些平日里不敢为的事情。

只是……

任婷婷站在院门的石阶上,看着持刀而立的苏白,吓得瑟瑟发抖抱在一团的管家和下人,躺在地上的阿威表哥,他的脑袋,将半个院子都染成了惊悚的静谧色彩。

一时间,院内院外,竟像是两个不同的天地了。

“帅啊哥哥。”任婷婷看着苏白,眼睛里冒出小星星,布灵布灵的闪……或者说眸若星河,波光流转也行。

“怎么了?”任发迈着老寒腿一步跨过院子,抬头细细打量,顿时瞳孔一缩,又把腿收了回去。

他身子一抽,强行扶住身边的女儿让自己没被吓晕倒过去,深吸一口气,又迈步进来,低声问道:“苏白,阿威这是得罪死你了?”

“退出去,这里危险,保护好婷婷。”苏白撇了他一眼,没心情搭话。

“……”任发看着苏白手里的刀,又看了眼女儿,老实的认怂退了出去。

一个外侄,不值得拼老命。

血肉的撕扯声响起,期间伴随着生物咀嚼生骨的刺耳声。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阿威的胸膛被一个黑色的长发女人破开,原本还算健硕的身形已经空瘪了。

任发顿时拉着女儿跑了。

若是让苏白评价,大抵觉得这东西长的和贞子还挺像。

“波波,干活了,记录数据。”苏白低声说。

“在记了在记了。”波波对着这人形怪谲用遥遥领先的华为拍了张高清的照片,而后在怪谲图鉴里疯狂编辑数据。

【是否新种类怪谲:是

存在形态:血肉半混体,复合型态

身高:163.725cm

体重:目测约43.25kg

生成原因:疑似冤死青楼女祈念谲怪化,吸收嫖客肉身血肉成完整型态。

实力预估:……

攻击方式:……】

“大白,逗逗这小娘们。”波波咬着手指,敲了敲苏白的肩膀。

“收到。”苏白一枪打在了女性怪谲的胸口,血肉如雨落水滴般飞溅。

“啊!”

凄厉的吼声,像是铁块刮过黑板,苏白掏了掏耳朵,觉得有点难听。

周围的人却瞬间倒了下去,离得近的管家和下人五官冒出鲜血,脸色也浮现出黑色的血线。

这一嗓子下去,怕是小半个任家镇都受到了影响。

“不是时候啊……”苏白低语,再测下去,怕是任家今天就要玩成消消乐了。

“下次逛窑子遇上再补全吧,我上了。”苏白低语,审判的力量灌注两断刀的刀身,与身前不远的祇念怪谲双向奔赴。

波波抓紧了苏白的头发,免得自己掉了下去,小声说了句“神经病”。

横斩,苏白一刀将这个青楼怪斩成了两半,在痛苦的嘶吼声中,审判的力量将她烧成了灰烟,不再在人世间残留一点痕迹。

许久之后,磨不过女儿的任发才跟着重新走进了院子,问苏白:“这也是你说的灾难?”

苏白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点头,“就我所知道的灾难中,迷雾之灾、谲怪之灾、畸变之灾、以及厉鬼之灾都已经在各个世界中逐渐蔓延了开来,还有其他的末世,不过不归我管。”

“这……,这……,就是这种东西,以后便会越来越多吗?”任发看着地面残留的血渍,黑与红色的交织,像是永恒的厄运,难言的巨大恶意,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出意外,便是如此了。”苏白揉了揉任婷婷的脑袋,小姑娘吓坏了,还有勇气拖着父亲走回来,当真让人难言。

“伯父,事已至此,旁无他法,事情总要交给能处理的人去面对,还是先睡觉吧。”

任发看着紧抱着苏白胳膊的女儿,说了一句“你们,要好好的。”,便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白哥,我回……嗯哼……”任婷婷刚想回房,就被苏白把握住了要害。

开门,波波被苏白一脚踢飞了出去。

关门,接下来就是一夜无眠,只剩下恼火的波波敲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