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芬里尔吃了个闭门羹

“这是怎么做到的？”

芬里尔仰头看着天上的城市，黑压压占据了整片天空，让人害怕它会不会掉下来。

“好像是魔导师从虚无之界拉回来的一整座浮空岛呢。一开始是当前线堡垒使用，后来战争结束就改成新城区了。”

芬里尔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为整座奥斯特都提供光源的是塔顶的球状灯珠和一种发光的藤状植物。这些灯珠和光藤一直铺到远处视线尽头，组成了一片星之海洋。

“好漂亮啊。”

“是呢。”

小姐姐看起来心情不错，可能是听到有人在夸她的家乡。

“话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妮可丽丝就好。你呢？”

“我叫芬里尔。”

妮可丽丝看起来二十多岁了，却还是和小女孩一样，走路的时候给人她马上就要飞起来的感觉。

芬里尔跟着妮可丽丝走过了几条廊道，发现蒙托里休养院随处可见珍奇美丽的花草，这里就好像一座巨大的植物园。

“这里平时只有你自己吗？”

“不是啊，休养院很多人的。只是这几天大家都放假而已。”

“……放什么假？”芬里尔右眼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是法理宣言的七天假期啊，大家都回去度假了，明天才来上班呢。啊，抱歉，忘了你的七天假期已经睡过去了呢。”

“啊，我就知道……”芬里尔痛苦扶额，果然像七天假期什么的这种好事是轮不上他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了一间大厅，几个巨大的环装设备被吊装在天花板上，淡蓝色魔力涟漪从上面荡开。

“你站到那上面去。”妮可丽丝指了指一个金属圆台。

芬里尔按照指示，乖乖上去站好，然后妮可丽丝就牵了一个圆环过来套在他身上。

“不要动哦。”

圆环内壁放射出浅蓝色的扫描光束，从头到脚把芬里尔扫了一遍。妮可丽丝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纹章，上面弹出一道投影，定睛一看正是芬里尔。

“嗯，心智校准的不错。身体比正常的预备法师学徒虚弱一点，以后记得加强锻炼。”

妮可丽丝看了投影一眼，就对芬里尔的健康状态做出了结论。

“嗯？然后呢？好了吗？”

芬里尔脸上写着懵逼，不太明白接下来的流程。

“那不然呢？你现在状态很好，随时可以离开。”

芬里尔从金属圆台上走下来，握了握拳头。精神上的不适已经察觉不到了，现在他只要再保养一下身体，穿梭的后遗症就能完全消失。

这是妮可丽丝好像想起来什么，“啪”一拍小脑袋，从兜里掏出来一封信。

“这个是送你来休养院的人留给你的，我差点给忘了。”

妮可丽丝吐了吐小舌头，可爱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芬里尔拆开信件，发现这是一封介绍信，内容很简单：

“兹令芬里尔前往佩尼利工坊研究进学——拉文劳德”

“哇，”妮可丽丝惊讶地捂住了小嘴，“拉文劳德卿的介绍信哎，你竟然真的认识拉文劳德卿！”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芬里尔心头一片火热，原来拉文劳德已经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佩尼利工坊报道啊？带我一个呗，我早想去看看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的说……”

妮可丽丝双手在胸前握拳，眼巴巴的望着芬里尔，只怕大部分男人都会沦陷在这样的目光下。

芬里尔倒是没太多异样的想法，只是觉得妮可丽丝和猫咪一样好玩。他心里面偷偷笑了几声，说道：

“那正好，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去佩尼利工坊，就靠你来带路了。”

“没问题，就交给我吧！”妮可丽丝拍了拍胸脯，丰厚的本钱晃了几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芬里尔赶紧在心中告诫了自己几句，扭过头去不看妮可丽丝。

“那我们走？”

“好嘞，跟我来！”

蒙托里修道院位于上城区，也就是建立在浮空岛之上的新城区，而佩尼利工坊则位于下城区，需要通过两座城区间的通道才能到达。

妮可丽丝带芬里尔乘坐了连接两座城区的大动脉——泰坦通道，也就是那些蓝色的管子。

在通过泰坦通道中段时，芬里尔能感觉到很明显的颠倒感，之后再一抬头，上城区已经出现在了头顶。

“不科学的东西越来越多了。”

佩尼利工坊比预料之中的还要远，俩人在途中更换了数种交通工具，还是花了三个小时才抵达佩尼利工坊。

此时芬里尔眼前的是一座巍峨的高塔，最下面有一座螺旋状阶梯，大概有三层楼高，阶梯的尽头有一扇大门，上面挂着闲人免进的字样。

“这里就是佩尼利工坊？”

芬里尔有点狐疑，因为这里实在没有一个工坊该有的样子。听名字芬里尔还以为佩尼利工坊会是一座巨型工厂。

“哎呀你相信我，我都在奥斯特都活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搞错。”

说完妮可丽丝就“哒哒哒”地跑上了阶梯，对着那扇大门一顿猛敲。

“喂？有人在吗？值班的有没有？”

芬里尔看得眼角直抽抽，硬着头皮也爬了上去。

大门没有打开，也没有人出来问话，就好像这座塔是没人的空塔。但是妮可丽丝却不管这些，不停的拍着那扇大门，发出“砰砰”的巨响。

直至十分钟后。

“敲什么敲，没看见闲人免进的牌子吗？”

大门张开一个圆洞，一个圆滚滚的球状物体从里面飘了出来，上面形象地绘着一张瞳孔，此刻正不爽地看着妮可丽丝。

“有一个你的同事！我带着他来报道啦！”

“什么玩意？我的同事？”

那个大眼珠子愣了一下，转动了一个角度，看向芬里尔。

芬里尔对他尴尬地笑了笑。

可谁知那颗大眼珠子看到芬里尔后却好像看到了什么讨人厌的东西，一句话不说，迅速地退回了大门上的圆洞，之后任凭妮可丽丝再怎么敲门也不回应。

芬里尔一脸懵。

“是我长得吓到他了么？”

芬里尔平生第一次对自己的颜值产生了不自信。

“哎呀没有，你还没丑到吓人的程度，肯定是有其他原因啦。”

“我谢谢你的安慰嗷，但我没有丝毫感到宽慰。”

妮可丽丝小脸拉了下来，现在的事情她也没有意料到。

“那现在怎么办呀？”

“没办法，只能先回去喽。明天不是就假期结束了么，到时候再来看看吧。”

“呜呜(QAQ)”

芬里尔趁机撸了一把妮可丽丝的脑袋，手感出乎意料的好。

————

我叫丹尼森，来自文斯塔那行省的一个小城市。有一天，我意外的发现我觉醒了魔法师的天赋，于是我来到了奥斯特都，追求更加远大的魔法之路。

通过我的不懈努力，我成为了一名正式魔法学徒，并侥幸来到了文斯塔那行省排名前五的工坊之一，佩尼利工坊进修。

当我满怀着对未来的憧憬来到这里时，我遭受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打击。我发现我引以为豪的天赋在这里变得不值一提，比我天赋强得多的人在这里比比皆是，与他们比起来，我只能干一些打杂的工作。

但我没有放弃，我坚信凭借着我的努力，我可以跨越天赋的天堑，成为比那些有着更好天赋的人更强的魔法师。

然后我就遭受到了人生的第二次打击。

我发现有一些人，他们并没有很强的魔法天赋，甚至天赋比我还差的多，但他们依然能做到我做不到的事情。这是因为，他们有着我想象不到的背景。

我需要竭尽全力考进来的佩尼利工坊，在他们那里，只需要一封信就能达到。我在佩尼利工坊需要去争抢的资源，他们动动嘴皮子就能获得。

在惨烈的现实面前，我放弃了，并因此一蹶不振。我会完成佩尼利工坊的工作，但不再努力学习其余的知识。

我痛恨着那些随随便便就能抢走我资源的人。这世界为何如此不公！

在这次法理宣告的喜庆日子里，其他人都回去休假了，只有我被留了下来，做佩尼利工坊的值班工作。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关注过佩尼利工坊里面的研究进展，想必老师对我也很失望吧。

然而，就在值班佩尼利工坊期间，我遇到了两个我最讨厌的人。

一个吵吵闹闹的，打扰了我好不容易的清闲。至于另一个，则是我最讨厌的关系户。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哈，一个见习法师学徒，连佩尼利工坊的考核标准都够不上，却要来做我的同事。

我讨厌他，也讨厌一切通过努力以外因素获得佩尼利工坊资格的人。

哪怕他们会在事后对我进行报复，我也认命了。我绝对不会容忍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就那么随意地通过我的眼皮底下。

来吧，就让我和黑暗斗争到底！我丹尼森绝不会屈从于任何的压迫！纵使整个社会都堕落下去，我也会成为最后的那道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