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乱世如何终结?

“卖冰糖葫芦咯~”

“各位客官走过路过,来本店歇歇脚”

“烧饼!又大又脆的烧饼!”

小镇的街道上,各种商贩叫喊着,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天心三人一路走来,小瑞和天心更是开心得四处张望。只有天下,端端正正走在二人身后。

“哎~天心哥快来,这里有卖冰糖葫芦的!”

小瑞拉着天心的手就跑到一个手拿草扎的小贩旁边。

天心看见也是非常惊喜,招呼天下过来。

“老板,冰糖葫芦多少钱!”

天心一边翻着兜,一边问老板。

“小哥,三文钱一串”小贩满脸堆笑,搓着手看向天心三人。

听完,天心翻钱的手顿时一顿,一脸肉疼之色。

不过,看着小瑞盯着糖葫芦一脸开心的表情,他还是从内衬里翻出来几个铜钱。

“来三串”

不舍得将九个铜钱放入商贩手中,天心满脸心疼。随即接过来商贩给的三串糖葫芦给小瑞和天下分去。

“这都是小孩子吃的”天下一脸正色,不过手里却没停下,接过来当下咬了一口。

小瑞则是在那吃得直晃悠脑袋。毕竟在这个年代,能给人们填饱肚子就已经很是艰难了,更别提吃上零嘴。

“故作清高~”天心小声嘀咕,也是吃了起来,跟小瑞一样摇晃着脑袋。

三人就这么边吃边逛。一路上被各种新奇的商品吸引着,毕竟三人很少有机会能够独自来镇上,不知为何,杨殇总是对他们管教很严,就连一向疼爱天心的杨氏,也是极力反对他们跑到人多的地方。

“哎呀,你个小东西,偷到我这来了?”

“我没偷!是人家吃剩下的我才拿的!”

“吃剩下的?在我的店里就是我的,我就是拿去喂狗,也轮不到你个小野种!”

“我才不是野种!”

“哎哟,还敢咬我,给我打!”

循声望去,不远处的菜馆里,一个衣着破烂的小男孩正死死咬着一个胖子的手臂。旁边的伙计正对着小男孩拳打脚踢。

“还敢咬我,我打不死你”

胖子挣脱了小男孩,抄起旁边的板凳就要砸下去。这一下是对着他脑袋打的,要是砸下去,多半是要打死人。不过自从武王造反,武帝下台之后,各地便民不聊生。因为武王和蛮夷分割大梁,而占据南梁的蛮夷根本不把汉人当人看,各种奴役压迫。导致很多流民出现在武王所在的北梁,虽然武王未对汉人同胞进行压榨,但是对待流民也是不问不顾,也只有原本北梁国籍的居民受庇护。这小乞丐一看就是从别的地方跑来的流民,就是被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之处。

谁知,一道人影出现,一脚踹在胖子的肚子上,给胖子踹飞老远没爬起来,接着一手把小男孩从围殴中拉起。

“你们几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儿,害不害臊”

来人正是天心,他虽然年轻,但是一身侠肝义胆,自然是看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给我一起揍了,哎哟~”胖子一脸痛苦,嘴上放着狠话。

手下人听了,当即抄着各种武器上来。

只见天心一个侧身躲过一名伙计的板凳,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坛就砸了上去。然后一个弯腰,避过身后人的偷袭,左腿直接往后一蹬,踹在男人的命根上,疼得来人满地打滚,剩下几人也是抄着家伙就要围上来,天下突然出现,也不知从哪儿找来的棍子,一下一个,专打背,腿,肘部,让剩下几人也是抱着身躯呻吟。

小瑞虽然看起来古灵精怪,小小瘦瘦的,但是也抄着一个板凳,就把一个刚要爬起来的伙计打昏过去。

见突了围,几人就带着小男孩朝城外跑去。

身后一群人喊打喊杀,却是追不上几人,转过几个街角,就把来人甩干净。

几人累的不行,靠着一个胡同的墙壁,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时小瑞才看向小男孩:“小弟弟,你是哪儿的,怎么会在那里?”

“我娘生病了,动不了,我出来找吃的。”

小瑞毕竟是女孩子,看着挂彩的小男孩,轻轻摸了他的脸,然后说:“小弟弟,你能带姐姐去看看你娘吗?”

小瑞的父亲是医生,自然也懂得一些医术,便想帮一下这个可怜的小子。

“你们是好人,我带你们去”

这个小男孩认真地点了点头。

很快,几人跟着小男孩来到城外一个破屋内。

只见屋里挤满了衣衫褴褛的流民,个个面黄肌瘦,有人甚至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旁还有小孩儿在哭泣。小瑞去查看一下,然后对天心二人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向活泼的天心,看见这一幕也是握紧了拳头。

这小屋时不时传来几声呻吟,很多人都没有力气发出一点声音,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对于几人的到来也是无动于衷。

“小弟弟这是怎么回事?”

天心声音低沉,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我们是跑过来的。”小弟弟哭着说。

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一位面色苍白的妇女面前“娘,我回来了,我带了吃的。”说完从怀里掏出半块馒头放到妇女嘴边。妇女看着被压瘪的馒头,眼睛里透露出渴望,可是还是摇了摇头:“娘不饿,你吃吧”

这半块馒头可能就是他们近几天来唯一的粮食,即使自己快要饿死,也想着把这唯一的食物留给孩子,这便是母爱的伟大。当然这乱世也不乏易子而食的人,虽然残忍,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小瑞跑到女人面前蹲下,然后给她把了把脉。眉头皱了皱。

“长期没有进食,虚脱了,我估计再不吃东西,都过不了今天”

天心急忙掏出几人在街上买的零嘴,虽然不多,但也是能够应急。

“大娘,这里还有吃的,你先吃了,吃饱了才能康复,才能照顾好孩子。”

看见天心掏出来的食物,女人眼睛一亮,旋即看向孩子

“这几个大哥哥大姐姐很好的,今天是他们救了我。”

旋即跟他娘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妇人在感叹了一番好人后,便也不拒绝,吃了起来。

半晌过后,吃过食物的女人明显恢复了很多,甚至都能走动了。

她没有把食物都吃完,而是把剩下的分给了其他的可怜人。这样的胸怀和格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果然经过一番交谈才知道,他们是南梁一个城镇里的人家,虽说不是大户人家,但是也是丰衣足食,丈夫是教书先生。靠着给富家子弟教学知识也有着不错的收入。只不过,几月前,他丈夫去给一个蛮夷小少爷教书,因为小少爷不好好听,便说了几句,谁知那蛮夷便将他的丈夫毒打一顿,随后丢到街上,等她见到丈夫的时候已经天人永隔。说到这里她不禁抽泣起来。往后几日那小少爷还经常带人来欺负他们母子,无奈之下只能收拾东西前往稍微安定一点的北梁,哪知刚入北梁,便被一群流民抢劫,瓜分了他们的盘缠和食物,于是一路流浪便来到了这里。

听完妇人的讲述,天心一脚踹在破屋的土墙上,都给土墙踹塌了:“这蛮夷,真是可恶,居然这样对待我们汉人!”

相比天心的愤怒,天下稍微镇定一些,不过手背上暴起的青筋也告诉别人他很生气。小瑞则是在旁边默默掉着眼泪。

过了一会儿,三人商量一番,决定用剩下钱买些食物过来帮助一下这边的流民。于是便走出了破屋。

“这乱世何时终结啊?”出门时三人同时叹了口气。便朝着镇子走去。

谁知他们刚走,一伙蒙面的人便出现在破屋前,个个拎着寒光闪现的大刀,看着甚是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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