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清坐在凉亭下的木凳上,享受别人给自己梳头,片刻后,头发上半就被扎起来,青色发带随微卷的发尾吹下,不时在风的吹拂下飘摇。
杨自华阳光地微笑:“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戚不清站起身来,像杨自华道谢:“多谢杨兄,已经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了,小女先行告辞。”
看着那清丽的背影,杨自华伸出手掌看着:“那发带,不自觉就飘进了我的心里。”
太阳马上就要落山,戚不清在前海镇上寻找着把自己从东海带出来的那个家伙,居然还自称为魔,真是可笑,五哥说过,自从三万年前神魔之战后,魔王烟消云散,魔界已经消失,从此世上再无魔。
这是什么小妖自称为魔可真中二呀。还什么战争,还想命令父王,乐死我了。
跟着当初那股熟悉感,戚不清来到了一家客栈,边找边想,这个人好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反正就是准备戏耍一番,谁让他骂自己破珠子。
轻手轻脚地从窗户翻进去,戚不清看到那个红衣男人躺在床上睡觉,他才刚从棺材里醒来,怎么又睡。
仔细一瞧,漂亮的像画一样,寻常人看了都不忍心破坏这幅画卷。但是戚不清要的就是乐子。
只是这一幕好像有些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发生过。不管了,先耍一下他。
阮灼光在睡梦中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被摇晃着。
什么摇摇乐?
一睁眼看到一个小姑娘在把自己往醒摇,她的脸上露出坏笑,就是在单纯干坏事。
阮灼光一抬手就把眼前的戚不清就呼墙上去了,然后起身离开,只留戚不清从墙上慢慢摊在地上。
戚不清揉揉自己的肉肉:“什么狗屁玩意,起床气怎么这么大,我要不是珍珠早就寄了。”
抬脚就追,默默跟着阮灼光,看看这狗东西要干嘛。
接下来的一幕,只见阮灼光在大街上晃悠,在寻找什么东西,还是一无所获。
戚不清很不理解,准备先不管他了,反正也看不透,自己先去找其他乐子,但是他居然这么暴躁,刚刚那下是真的疼。
一定要还回来!
此仇不报非君子,戚不清看见阮灼光终于走进一家卖糕点的小店铺,和和气气地和老板娘说:“来一包红豆酥。”
提着红豆酥后又兜兜转转进了勾栏瓦舍间,戚不清在门口驻足要不要进去,就被门口妈妈桑拦住了。
她那珠圆玉润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来这干嘛?回家去!”
乐,这里是看妹子的地方。戚不清忘了自己就是个妹子,那肯定得换身男人装扮。
她离开后在巷子口踱步,就看到不远处在边卖鸡边读书的杨自华。笑嘻嘻地向杨自华走去。
“杨兄,看来我们真是有缘人。”
杨自华刚翻过一页诗文,微抬眼眸,看见那刚刚分别不久的戚不清。十分客气地回答:“人生若只如初见。”
戚不清蹲下和杨自华一个高度后,双手拖着脸颊:“可以借你衣服一用吗?有的地方要扮成男人才能进去。”
看着戚不清眨巴着的大眼睛,杨自华轻笑:“可以家中一叙吗?杨某粗布葛衣,还望戚小姐不要嫌弃。”
说罢便合上书,抓住那只老母鸡为戚不清带路。
戚不清:“看杨兄如此言谈,真是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杨自华回头:“不敢,仅是读书明理罢了,也不指望什么考取功名,卷入权势之争,到时候连累家人就……”
见他忧郁地叹了口气,戚不清小心翼翼地问道:“杨兄家中可有什么家人?”
杨自华继续和戚不清走着:“杨某自幼孤苦伶仃,飘零在天涯,是这镇上无儿无女的段大娘见年幼的小儿可怜,收养了杨某。如今在下为她终余年,她老人家颐养天年之乐。”
谈话间,他们二人来到一间破旧小院,推开院门后,戚不清看到的不是什么脏乱,而是干净整洁,家具合理摆放。
明显是有人在打点家中上上下下,给人一种温馨的氛围。
院中的木桌上摆放着一把银色长剑,只见一白发老妪颤颤巍巍走出屋子,在空中摸着什么。
“华儿,今日可安好?回家了就快歇会。”
杨自华放下鸡和书本就赶忙上前扶着自己的养母。
“娘,眼睛不方便就等我回来扶您出门,害怕您摔了。”
戚不清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寻常人间事。
片刻,杨自华将段大娘扶回房中后,拿了一身洗的泛白的青衫,虽然带着少许布丁,看来已经是他最好的衣物了。
戚不清:“多谢杨兄,事成之后定会前来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