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不清这次偏要硬刚到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阮灼光会莫名其妙喜欢自己,但是自己根本不喜欢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再次爬起来,推开阮灼光,她深知此次十死无生,但是总觉得人生没有意义,反正都要死,以前为什么那么怕死。
她的后背被桃花灼烧伤了,丢了一只绣着珍珠的鞋,她这次也没有停下向往外面世界的脚步。
两手的鲜血居然可以开启一道石门,她看都没看就扑了进去。
里面是滚烫的熔岩,身后是慢慢走来的阮灼光,笑道:“这里是火山口,你还准备往哪跑?何苦呢~”
破碎的石块杂乱地分布着,灼热的岩浆从火山口中不断翻涌着。
戚不清:“苟且了二十多年,还是躲不过一死,但是被作为东海六公主教养的这一百多年,我知道,最起码我还是公主。”
阮灼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与她一点都不像。”
温华闻声赶来:“尊上!她是不是也疯了?”
阮灼光闭眼,一道掌风向戚不清打去,准备把她亲手毁灭。
这道灼热的力直面戚不清的身上,使她只剩脚勾着地面,上半身仰倒,整个人都在被风推着向后移去。
这种失重感,使她感觉到解脱。
阮灼光:“温华,是你说你说我想让她陪在我身边就是爱的,这就应该是夫妻,可是这和书里的根本不一样,还是亲手杀掉吧。”
温华:“尊上,你还有阿华啊~”
戚不清在灼热中感觉到了一丝请凉的风,感觉有人接住了自己,然后拉着自己的胳膊转了一圈把那人和自己的位置换了。
他抬手一阵寒风把阮灼光的桃花灼直接打了回去。
只见他那青翠的衣袖拂过,长发落肩,把戚不清推到旁边。
戚不清还在惊魂未定中未缓过神来,就看到了居然是萧浊悲在火山口前面接住了自己的后背。
他那不染纤尘的脸上多了几分风尘仆仆的慌乱,阮灼光:“孟师兄好久不见~”
萧浊悲并没有回答他的问候。
戚不清松了一口气:“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萧浊悲:“我身为神就要肩负拯救苍生的责任,一人不救何以救苍生。众生都是千千万万个个人组成的,我不能放弃你。”
戚不清看到了他那同样留着血的左手,问道:“二哥你手怎么受了和我一样的伤!?”
萧浊悲:“从很久以前,我就可以感受到你的痛,会和你受一样的伤,只不过因为我自愈能力强,你看不出来疤痕。”
温华咂舌:“啧啧啧,还都是老熟人啊!孟公子当年可是你把人家杀了,真是无情,那发簪明明是尊上送人家的,嘤嘤嘤~”
萧浊悲:“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戚不清心领神会接出:“竹可焚而不可破其节。”
戚不清向身后的烈火地狱纵身一跃,仿佛浴火一般,虽然痛的撕心裂肺,但是她看到上面的萧浊悲居然也跟着自己一起跳了下来!
在死亡来临之前听到萧浊悲说了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戚不清安心地永远地合上了双眼,她的一切都被汽化。
成为空气,成为云雾,成为风雨。
萧浊悲也散尽毕生修为降下了滔天大雨,最后魂飞魄散。
此时阮灼光的情况十分糟糕,因为他入魔的执念消散了一缕因果。
阮灼光抱着头大喊:“本座要你们全都死!”
“你说是吧,于归。”
他让桃花灼燃烧整个魔宫,所有人都深处烈火中,最后他把温华抱住。
温华惊恐地说:“尊上!不要!”
阮灼光:“你不是爱我吗?”
温华:“尊上,难道也要和人家殉情!”
最终这场特殊的大雨还是把整个火山都浇灭了,就连魔宫也被水淹了。
阮灼光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拿出自己的剑——绛烛。
然后拔出后就对着自己砍,一剑一剑都砍出了不可挽回的伤害。
他在雨中被淋湿透了,像个孤独的君王。
温华离开了他身边,只是叹息着又疯了。
整个沙漠戈壁都被雨水冲刷着,不断生长着嫩芽,直到被巨大的藤蔓枝叶覆盖,这里的地面被草丛占领着,吸引了很多小动物来这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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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年后,神雨国国都名为离都,都城是一座森林城市,气候温和多雨,位于整个大陆的西北,莅临北海,横跨整个大陆的北方。
东接神界祁孤山脉,南邻落雪国,传说是数千年之前,一位司掌文书的小神君萧浊悲,和东海的六公主戚不清,牺牲自己,化作云雨,熄灭了火山口和魔王阮灼光的桃花灼,使这片土地生长植物,从黄沙到绿洲。
为了歌颂神明,故取名为神雨国。
离都的雨总是绵长又温柔,就像萧浊悲一样。
中秋节,大街小巷中的人们都纷纷撑起了伞。
街上走着一个绿衣姑娘,扎了两个折起来的辫子,戴了两朵白色雏菊,然后系着飘逸的绿色丝带,她那双好看的杏眼配上柳叶般的眉。
使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夸一句:“这小姑娘真俏丽。”
她张开双臂在风中奔跑着,不经意间会撞到路过的买菜大娘。
“对不起啊!大娘!”
她追着那个吊儿郎当的小毛贼,手中还顺了一块砖头。
“狗贼!跑那么快是急着投胎啊!”
“还老娘的小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