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夜探张府。

夜是寂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过完节的百姓们都显得疲惫不堪,早已呼呼大睡。

房屋林立间时不时传出一两声鼻鼾声,猫叫声,狗吠声。

借助着黑暗,姜枫顺着张府旁的小巷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着。

至于他是怎么得知那张府的位置,那么大个镶金框银张府的牌匾难道他还会看不到吗?真把他当成一个瞎子了。

轻轻一跃,姜枫双脚离地,不偏不倚的跳了张府中。

张府中灯火通明,哭丧声不断,看来张老爷还没有走出中年丧子的悲伤。

不过没关系,姜枫会让他父子相聚,也算为张家做些好事。

张府说大也不大,但说小也不小,外院,中院,内院分别设立了三道门,三进门的设计也显得颇为气派。

姜枫躲在外院靠门位置的假山后,他的身前大概三米出就有两名身穿孝衣的守门护卫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前打着瞌睡。

姜枫从假山后露出一只眼,不得不说这两守卫的位置相辅相成,完全没有一丝破绽。

只要敢杀一人另外一人铁定能第一时间发现。

可这并难不倒姜枫,人都是贪婪的生物,包括他也一样,财帛动人心,没有人能够抵抗钱的诱惑,如果有人说他可以,那可能就是你给的不够多。

“叮咚。”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右边那名守门的门卫打了个哈欠后朝着那脆响声看去。

一锭突如其来金子落在了他脚前一米处。

他看了眼左边守门的门卫,看他不为所动的靠在门框上打着呼噜,心念一动蹑手蹑脚的就朝着那金子走去,生怕自己脚步声把看门的另一人吵醒。

这就是人性,吃独食总比平分强。

他走到金子旁,用脚踩住金子,左顾右盼见四周空无一人后,他这才蹲下身子把踩到脚下的金子拿起并小心翼翼的收在袖里。

还没等他起身,他的正前方又有一锭金子直直的躺在那。

他感叹好运的同时也目露精光连滚带爬的朝着那金子扑去。

这一扑,他的手刚好能够到那一锭金子,还没等他来得及细看,他的手前就出现了一双黑鞋。

还没等他抬起头,那道黑鞋的主人就已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他这才发现他中计了,正准备大喊时,他感觉到他咽喉被什么东西割开了。

“咽喉被割开的感觉原来是这般感受啊。”他的思绪已经逐渐飘荡开,直到他的眼睛发现他的头渐渐的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好像被人提在手上。

“还好,原来这并不是割喉啊,那不是割喉又能是什么呢?”他的大脑宕机了。

直到他的脑袋在空中翻滚了几圈后落在墙外的一处草坪上,他的眼睛才终于闭上。

姜枫把守卫的尸体拖到假山后面,顺便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上残留的血迹,再把那两锭金子收了回去。

做完这一切后,姜枫悄无声息的摸到那名还在打瞌睡的守卫身后,轻轻一刀便抹了他的脖子。

走入二进门后,姜枫放眼看去,大厅不偏不倚落在视线中央。

此时大厅已被布置成一座灵堂,花圈,贡品,以及被钉上棺盖的棺椁。

由于人死后香火不能断,因此要守灵,但由于张公子过分留恋于烟花之地,至今未娶,也无后辈,因而在这偌大的灵堂内,只有两个小厮苦守于此,以保香火不断。

姜枫见二人亦是困的哈欠连天,他也不在隐藏自己身形,抽出腰间的刀便冲进了灵堂,趁他们两人没注意,手起刀落,两道飙出的鲜血也染红了以白色调为主的灵堂。

“布置的真好,但可惜了。”江枫擦了擦脸上留下的血迹在灵堂内转了转,将一旁的白布扯下丢在棺椁上,随手拿起一旁的蜡烛,把白布点燃。

蜡烛上的火苗在白布边缘舞动,渐渐蔓延开来,干燥的天气和微风更是长了火势,原本仅仅烧在白布上的火苗猛地向棺木上钻,一发不可收拾……

姜枫整了这一出后也没闲着,顺着路行至一处,见有外物可以燃烧,便一并点燃了。

姜枫都快把整个张府霍霍完了才有下人发现起火了。

而此时姜枫已然回到已经不能称作为“灵堂”的灵堂了。

但凡是能够燃烧的东西,没有一块是好的,布料等易燃物早已烧成黑灰,而结实的棺椁、木柱等还在燃着大火。

棺椁内张公子的尸体像是被烧着了,时不时发出“滋啦”的声音。

姜枫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悠哉悠哉地走到二进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老爷!老爷!失火了……”

“救命啊!救命……”

张府内乱作一团,同时也惊动左邻右舍,可没有人来帮他们一把。

张老爷从火光中冲出,满身满脸的黑灰,极为狼狈,而他的面色虽看不清,但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足以见得他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坏了!”张老爷不知想到何事,脸色难看地疾步向正厅走去。

正厅已是一片火海,火海前不远的石凳上,姜枫正静静的坐在那,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张老爷,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

背后的火海和姜枫的身影一同勾勒出一副美妙的画卷。

火光映射在姜枫那完美无瑕的脸上,张老爷自然也认出了火光前的他是谁。

“姜枫!”张老爷咬牙切齿的叫道。

可他的狗吠声却被“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的声音掩盖。

要说张老爷有没有武功,那肯定是有的,要问他的武功有多强,却很少人能知道,自从他成为南开城的一名富商后就鲜少有人见他出手。

每一次他要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自然有很多人愿意帮他出手。

这就是金钱的魅力。

漠北三盗一死后,张府能拿的出的高手并不多,所以姜枫才敢大摇大摆的坐在那。

与其躲躲藏藏,不如光明正大的把事情源头解决。

“狗东西,你杀我儿子,如今还敢上门毁他灵堂,我要你的狗命!”张老爷睚眦欲裂,眼睛里布满血丝朝着姜枫咆哮着。

在姜枫看来,他如今就像一条无牙的老狗正在那挣扎的狂吠,至于他了说什么,姜枫都觉得是他的临终遗言。

刀出鞘,姜枫持刀而立,刀背上映着火光,如同一把燃烧着的烈火刀。

刀尖向下,右手握刀,脚尖前踏,刀光也陡然从上而下一闪而过,紧接着的是姜枫的身影。

张老爷双掌紧握,他呼吸匀称,见刀光从额头闪过,他不闪不避,一掌出,掌力浑厚,气势如虹。

刀与掌之间的相撞,也是姜枫和张老爷内力之间的相撞。

“轰”的一声,周遭燃烧殆尽的火苗再一次被点燃,两道身影也汇聚在火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