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类幼崽打架实录

裴海南和江北身为葫芦娃幼儿园的小朋友,平时都是下午上一会儿课,就被老师带着去另一个教室看动画片,裴海南就喜欢坐在小凳子上看猫和老鼠。老师放好动画片,其他小朋友都乖乖坐好,只有江北坐立不安,仿佛凳子上长了刺,或站起来跟左边的小朋友说悄悄话,或蹲着数衣服上的花纹,一刻也不得消停。

老师看不下去了,蹲在他身旁温柔提醒他:“江北小朋友,大家都在看动画片,不可以突然站起来和同学说话,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我们保持安静好吗,老师相信你可以做到,对吗?”

江北听了,乖巧地点了点头,把小手放在膝盖上,抬头看电视,努力克制想要说话的欲望。他其实对猫和老鼠一点兴趣也没有,心早就飞到教室外的滑滑梯上了。裴海南可没管江北这边的动静,都快栽进电视里了,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江北正煎熬地数着自己的五根手指,从一数到十又从十数到一。“1,2......10”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终于动画片放映结束了,江北雀跃起来。他不等老师说话就咻的一下冲了出去,跑去滑滑滑梯。裴海南还没从动画片回神,刚想找江北说话就不见人影了。

江北站在滑梯上热情邀约:“南南,快来一起玩!”裴海南和其他小朋友都跑到了户外游乐设施旁,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地玩了起来,边玩边等着家长来接。

江北坐在滑梯上边,等着裴海南推着他下去。裴海南双手叉腰,嘟着嘴:“自己滑下去,妈妈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一袋一根葱。”江北慢慢地说。

裴海南一听立马眉开眼笑,只要推一下就能有一根葱吃,这买卖不亏,直说好好好。

裴海南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这么一推,江北直接芜湖起飞!两人一推一滑,分工明确,裴海南已经数不清自己推了多少下,想起来推完能吃一根葱就忍不住流口水。

裴海南身后站上来个胖墩墩的小男孩,他穿着一件红绿条纹相间的T恤,活像个成了精的大西瓜。小男孩叫周子豪,是班里出了名的调皮捣蛋破坏王,抢过江北的玩具,揪过裴海南的辫子,裴海南一点也不想搭理他,她记着“仇”呢!江北在滑梯下向上看,裴海南抿着嘴,眼角向下,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再定睛一看,周子豪正笑眯眯看着她。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周子豪要干什么的时候,周子豪开口了:“海南,我也要你推我玩滑梯!”

裴海南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并迅速从滑梯下滑了下去。周子豪见裴海南没满足自己的想法又拿她没办法,在滑梯上气的连连跺脚,又被后面玩滑梯的几个小孩挤开了,打断了他的无能狂怒。

裴海南和江北在下面看着他相视一笑,这无疑火上浇油。周子豪把自己胖墩墩的身体塞进狭窄的滑梯,又滑又往前蛄蛹着下了滑梯。

孩子间的大战一触即发,周子豪先发制人冲着裴海南撞了过去。不等裴海南反应,她就被撞得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儿。

江北赶紧一把抱住周子豪大喊着:“不许欺负我的好朋友!”裴海南已经从地上爬起,屁股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她举起左手仿佛下定了决心对着快要挣脱束缚的周子豪哭唧唧道:“我打你。”

话音刚落,周子豪就挣脱了江北的束缚朝裴海南扑过去使了一招花猫挠脸,三人扭打成一团,你踢一脚,我锤一拳。似乎周围的小孩也被感染,有看见打架就扯开嗓子哭的,有凑热闹前去帮架,一时间乱作一锅粥,叫声、哭声声声入耳,吵得老师头都炸了。幼儿园老师紧急拉开三人。

幼儿园老师安抚好其他吵闹的小朋友,打算裁判解决起头三人的纠纷。三人整整齐齐排排站,裴海南耷拉着眼睛小声抽泣,江北站在中间一手紧紧牵着裴海南的手,另一只手牢牢纂成拳头,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周子豪一副时刻准备战斗的样子,周子豪却把头撇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谁先动的手。”老师询问。

周子豪双手背在身后,心虚地支支吾吾:“是······是我”

江北冷哼一声,强调道:“他先撞海南,他不对。”

裴海南还在流泪,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似的流,脸上的挠痕破了皮还火辣辣疼,她听了江北的控诉只默默点头。老师开始教育起周子豪,周子豪像霜打的茄子,变得蔫蔫。

裴海南看了,破涕为笑,跟江北幸灾乐祸起来。

最后老师三小孩一起教育,这下都笑不出来了。三人重归于好,只可惜裴海南的小脸蛋留下了几条浅浅月牙状的疤痕。经此一“战”,江北和裴海南的感情更加深厚,两人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一样。

放学后,三人少不了留学堂,幼儿园的老师又单独将三个孩子的家长留下反映了打架的情况。周子豪的妈妈心疼地将周子豪转来转去看了好几圈,确定没大碍,放下心来,打断老师的谈话:“抱歉哈,这次是我们家子豪不对,但我店里有事就先走了。”她说完就抱着周子豪扬长而去。

“这什么人呀,道歉都没对着小孩说。”裴海南的妈妈嗤之以鼻。

幼儿园的老师尬尴地笑了笑,家长要走她也拦不住,连忙安抚家长和小孩:“海南妈妈、江北爷爷,两个孩子在园里听话聪明,尤其是裴海南小朋友乐于助人乖巧善良。”

裴海南听了老师的夸奖心花怒放,得意地看向江北,狡黠的目光仿佛在说看见没老师夸我了,厉害吧。

江北也笑笑眯眯地看着裴海南,江北爷爷看了,伸手摸摸孙子的脑袋:“臭小子,在傻乐什么,下回受到欺负跑去告诉老师,知道了吗?”

江北点了点头,却在心里暗下决心,下回一定要轮到自己保护海南。

裴海南喜欢吃蛋黄,一天能吃两个水煮蛋,可是不爱吃蛋白,觉得臭。江北知道了也让奶奶给自己煮蛋,一天两个,蛋白自己吃,蛋黄给海南。这下裴海南早上一口气吃四个蛋黄,刚开始很满足,她吃完就开心地抱着江北转圈圈。接连三天都是四个蛋黄,裴海南每次都撑的不行,直到有一次她吃得翻了白眼,“哇”的一声全给吐了出来。看着一地的黄色吐泻物冒着热气散发着恶臭,裴海南直犯恶心,一点也不想吃蛋黄。

打那以后,裴海南再也不碰鸡蛋,煎蛋、煮蛋、蒸蛋她都不吃了,喜欢时极其热爱,当热情散退便是极度的厌恶。

江北为此还伤心不已,为什么海南不要我的蛋黄,为什么?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终于想明白海南不喜欢吃蛋黄。

作者努力码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