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自序

记得小学一年级时,父亲给我买了三本《三国演义》连环画,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书名:《李郭交兵》《火烧赤壁》《姜维避祸》。书中那精美的画面,惟妙惟肖的人物,威风凛凛的盔甲,让一个7岁的孩子痴迷不已。虽然当时的我还看不懂里面的历史故事,可是幼小的心灵已经对历史有了浓厚的兴趣。我缠着父亲又给我买了很多《三国演义》连环画。看连环画意犹未尽,后来又从姑姑那里借来了《三国演义》小说来读,再后来,干脆买来了文言文辞典,边看三国原著边翻看辞典。就这样,到小学五年级,那本《三国演义》被我翻看了至少五遍。

进入中学,我开始喜欢看各种历史题材的电视剧,还涉猎各种历史读物。在别的孩子都在顽皮追逐打闹时,我却喜欢静静地看书。历史仿佛一个浩瀚的海洋,让我徜徉其中,乐此不疲。也许,旁人并不理解,一个半大孩子,怎么会对那些发黄故纸堆里的故事如此痴迷?历史教会了我很多东西,看古人们的悲喜人生,自己也常常会沉浸其中,跟他们一起快乐,一起悲戚。历史也是一面镜子,照亮了我的人生,让一个少年的性格变得深沉,乐于思考。从小学开始一直到现在,我对历史的执着爱好从未改变。多年下来,家里积累的史书已经成了一座“小山”,自己对古今中外历史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可以说粗知一二。

有时候,我会思考自己为何会如此喜欢历史。小学时代接触的连环画是一个启蒙。从中学到大学的回忆之中,我脑中常常浮现出三个人的身影:我初中、高中和大学的三位历史老师。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常常可以把枯燥的历史课本讲述得极其精彩。因为他们绝不局限于历史课本上的那些枯燥的年代、人物、事件。他们会讲述课本之外的历史小故事,他们的课让我如此沉迷,也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历史本来就是很精彩的,就看你怎么去表述。

记得2012年的一个夏天,我跟夫人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当时看的是陆毅主演的《1894甲午大海战》,爱国题材的历史影片。我觉得拍摄场景和故事本身都是很吸引人的。但是让我诧异的是,偌大的放映厅竟然成了我跟夫人的专场,而那些正在放映科幻片、浪漫爱情片的放映厅则人头攒动。我的心中充满感慨,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历史的那么少?更让我担忧的是,反映中国近代国耻甲午战争的电影,竟然也被冷落!走在街上,随便问几个年轻人,他们可以对各种时尚品牌如数家珍、了如指掌,可是你问起中国历史上有多少朝代,乃至一些著名的历史事件,恐怕能说上来的就寥寥无几了。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我们表述历史的方式出了问题,本该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历史,基本上成为了象牙塔中的枯燥学问。怎么能让更多的人喜欢上历史?我从2014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考察市面上的历史读物,当年明月先生的《明朝那些事儿》掀起了一股民间读史热潮,为什么我不能试着去写一写自己心目中的历史?

刚开始写作的过程是痛苦的,说实话,一开始我并没有什么自信。我2016年5月开始尝试写作,幸运的是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胡丹老师。他是研究明史的年轻学者,他对我写下的青涩文字大加鼓励,让我有了信心继续下去。经过一年多的积累,我开始慢慢摸到了门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本书收录的文章是我平时读史的一些心得,我想用自己的方式表述我理解的历史。每个人看历史都有自己的理解,我希望用我的笔记录下历史片段,我只是想尽量把历史写得生动,让更多的人喜欢上历史。

本书囊括了从先秦到清朝的部分历史片段。这些只是中国历史的碎片,不过,正是一块块的碎片拼凑成了宏大的中国历史。相信大家通过对这些碎片的阅读,可以对中国历史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如果能起到管中窥豹之功效,也是笔者最大的欣慰。

本书所有文章都有史料来源,或正史,或野史。一提到野史,可能很多人会有一个错误观点:野史就是道听途说,不可靠,犹如狗仔队写花边新闻。其实不然。君不见皇皇二十五史,有多少语焉不详,为尊者讳之处。例如,《新唐书》《资治通鉴》为了突出史学的龟鉴作用,竟然把道听途说的武则天亲手杀女之说列入书中。而野史笔记,虽然来源于私人编纂,也不可全盘否定,它们往往敢于言正史所不敢言,避讳很少。历史的魅力就在于你不能完全相信所谓正史的记载,很多细节需要你去不断地考证,这就像一个人在判案,运用自己的分辨能力,再结合各种蛛丝马迹的线索,破解一个个疑难案件,那种满足感和成就感就是一种幸福的收获。

本书的特色就在于此,有推理分析,探幽历史背后的风云,揭开历史的帘子。当然,我不是刻意翻案,我只是想尽最大可能解读真实的历史和人物。这个前提,当然是基于史料分析,而不是主观臆断。

历史不是非黑即白,我最反感的就是脸谱化历史人物。我想,这也是历史的魅力所在吧。

如果您喜欢追影视剧,也可以在这本书中找到共鸣:《美人心计》《武媚娘传奇》《大唐荣耀》《奇皇后》《女医明妃传》《甄嬛传》,这些影视剧背后的历史背景也许会让你惊叹不已。

如果您想收获一份感动,就来看这本书吧。我真挚地歌颂爱情、亲情、友情。汉宣帝与许平君之间的生死之恋,用心守护爱情的钱皇后,让才子唐伯虎魂牵梦萦的沈九娘,让乾隆思念一生的富察皇后……

如果您想更好地为人处世,以史为鉴,也可以看这本书。举凡国家大事、百姓柴米油盐之事,您都可以在我的讲述中,找寻到真善美,以假丑恶为戒。

看历史,学历史,需要有揭开帘子,探寻幕后的勇气和毅力,以此自勉,算是自己对历史的一种感悟吧。

最后借用一句流行语,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让他学历史吧,因为读史知人生,他可以从中收获很多道理。如果你恨一个人,也让他学历史吧,因为历史就是一个永无穷尽的浩瀚海洋,任何人穷其一生,也只是永远在路上,所知所闻永远只是冰山的一角!

2022年9月3日书于

南京书山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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