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出名

也许彪哥的求饶起了作用,那抓住他头发的右手终于松了开来,平静的移到喷头下方飙洒的水柱处,一手的血腻一下便被冲刷干净。

虽然不知彪哥到底伤势究竟如何,但看他满头淋漓的鲜血,无比沉重的鼻息,扭曲的红色面孔,抖的跟筛子似的身子。大家都只有一个想法:彪哥这回怕是要交代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任谁都以为已经算完,至少是告一段落,当然了,若是真闹出了人命,陈伦要担什么罪名,那是后话。

可让大家大跌眼镜,让奄奄一息的彪哥难以置信的是,陈伦并没有收手的打算。

“我要你的命,别怕,我很专业。呵呵,当然了,我会尽量残忍些,让你好好享受这个过程。不过,之前得废了你的手。”陈伦轻轻的捡起掉落的小刀片,学着彪哥之前的神态,温柔道,只是说出的话却透着深深的寒意。

“废人手脚,不一定要挑断筋脉的,知道么!我来教教你。”陈伦站了起来,将刀片没入香皂内,关掉水阀门,卸下四分钢管。

话刚落音,一截钢管带着呼呼的啸声,精准的击中彪哥的右手拐肘,‘咔嚓’一声脆响,肘骨应声而裂!

“啊!~”本是出气多,进气少,虚弱已极的彪哥,再次以高涨的激情,发出澎湃的叫音,不得不惊叹人之潜力真是无穷尽啊!

陈伦并没有停下,继续挥舞着钢管朝他另一只手挥去……

如此作为,直让观者惊心,闻者失色!!!

要说人啊,被逼上了绝路,红了眼,失了理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那可以理解。可看陈伦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这种状态啊,完全是一副心平气和的轻松神色,就连挥舞那钢管的动作,都充满闲庭信步的优雅,是的,请允许我用优雅这个词。他每一杆,都恰到好处,每一挥,都有着敲打乐器的律动。若不看他身下的凄惨,只看他挥扭的动作,握杆的姿态,那明明就是在打高尔夫球嘛!

可怕!他简直凶残的令人胆寒,冷静的让人发指!这究竟得要多大的仇恨啊,彪哥啊,彪哥,你究竟如何得罪这位狠爷啊!!!

一连猛击了数下,彪哥肿胀不堪的双臂上,挂着一道道狰狞的印痕。他已经叫喊不出来了,甚至连瑟抖的力气都已丧失,拖着垂落的两臂,只是靠墙卷缩。他绝望了,彻底绝望了,此刻,他深信陈伦不是在说笑,不是吓唬,而是真要自己的命啊。

陈伦停止了敲击,接着,用有丝扣的那头,对准彪哥满是鲜血的头部,比划一阵。随即,将钢管高高斜拉,作势就要做最后一击,送他上路!

彪哥吃力的抬了抬头,望着那有些锈蚀的钢管底部,直视这要命的一击,内心再也不是惧怕,而是一种终于能够解脱的释然。

“哎,贰佰五十块啊,我他妈真是二百五!!!”彪哥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嘴里悲凉的嘟哝道。

“陈…伦哥,伦哥,别!”千钧一发之际,黄毛终于从里外三层人潮中,挤了进来,眼前景象,真可谓让他开了眼界,心中惊讶还没来的及绽放,又见陈伦抡起钢管,做那无法回头的狠事,赶忙大声阻止道。

如当头棒喝,闻声,陈伦手势一缓,身子一怔。双眼中的冷漠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之色。

“伦…伦哥,放他一马吧,要,要出人命的~”黄毛瞥了瞥彪哥的惨象,不禁吞咽了一口津液,上前一步,有些结巴的劝道。

“黄毛哥,我,这?~”疑惑的看着脚下躺倒的二人,尤其是血流满面,手肿如馒头样的彪哥,陈伦赶紧丢到手中的‘凶器’,有些犯傻。

“别,您叫我黄毛就好,可当不得一个哥字。伦哥,快走吧,待会儿惊动了管教,说不得您就要进黑笼子啦。”黄毛惶恐的建议道。

“他们,我,这,那,这~”陈伦头疼欲裂,指了指彪哥二人,又指着自己,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哦,您放心,只要这小子命硬,当事人又不告发,您就没事。嘿嘿,刚我在人墙外就听说了,是这两小子收了钱,想找您麻烦呢,既然是他们先找碴,那谅他们也不敢多事!”黄毛笑着讨好道,接着又厌恶的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呸,也不掂量掂量,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妈妈的文,简直是不知死活。”

……

黄毛拉着浑浑噩噩的陈伦,在一众浴友敬畏的目送下,离开了澡堂。想到前事,黄毛内心就有些忐忑,他可是踢过眼前这位狠人啊!

小心的侧首望了望旁边装傻充愣的陈伦,黄毛只能感叹:怪不得说真人不露相呢,这位,是在扮猪吃老虎呢!幸好俺不是虎,只是一只小蚂蚱,这才没有激起这位爷的食欲吧!

“伦哥,小弟以前若有得罪的地方,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黄毛眼睛里有点只是真诚。

“黄毛哥,您这是什么话,您可是我这里的老师,这,刚才到底怎么啦?!”陈伦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万分不解。

“别啊,您就叫我黄毛吧,我听着舒坦些~”黄毛讪讪一笑,加倍客气。当然对陈伦的‘明知故问’,他自然过滤掉。

看守所屁大点地方,没有什么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之说,只要够新鲜,有摆头,传播速度之快,那可是以光年为单位地!

傍晚,陈伦随着熊哥等人再入食堂时,他明显感觉,看向他的目光多的离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整个食堂里,就没有不瞟他几眼的人!

就连掌勺舀菜的老炊,在给他盛菜时,都特意给他多舀了两勺肉丸子!

陈伦满怀心事的慢慢吃着盘里比往昔丰盛的晚餐,不自然的感受着众人打量自己的目光,有好奇的,有恶毒的,也有怀疑的,但最多却是敬畏的!

此时,只有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有谁能告诉我,这到底TM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