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清白全无

三人重新来到这个演播厅，气氛和昨日截然不同。

司晓竹沉着脸站在最边上，不知道的以为他在生气。

李雨珂就是不知道的那位。

他讪笑着去戳司晓竹，被对方挡开：“别乱动我。”

这下李雨珂直接挂他身上了：“呜呜呜呜司哥对不起呜呜呜我不该喊出来！原谅我吧！”

司晓竹被他搞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想笑，上扬的嘴角被自己活生生压下来，他把对方推开，正色道：“没生你的气，别乱想。”

他看向魏微，对方正垂头扣手，看起来不是很想加入这场对话。

想起来昨天海澄月说的什么‘岁岁有星’要捧自己，当时觉得海澄月胡言乱语，现在看形势，好像当真如此。

司晓竹心里叹气，他很想对魏微道个歉。

毕竟自己这种混子一样的人拿了第5，努力优秀的魏微则是50名开外，怎么都像是两人换了排名。

他想道歉，可现在这个氛围、时间、地点根本无法开口呀。

司晓竹有些郁闷，一方面是从小优秀的自己居然也有德不配位的一天，另一方面是觉得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节目组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就在两个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李雨珂站在中间摸着下巴，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穿梭，最终像是明白一切似的点点头。

时间快到了，练习生们陆续来到演播厅，和昨天一样的彩虹队伍照常排起。

司晓竹重新站在了海澄月身旁，和对方简单打了个招呼。

海澄月一看就是排名不错，看人的时候满眼笑意。

他揽住司晓竹的脖子，空着那只手伸向了耳垂上的耳坠，指尖绕弄那羽毛饰品：“这个还挺配你的啊，我之前还担心带上效果不好呢！”

不习惯被人这么触碰，司晓竹蹙眉歪头，嘴上不忘反驳：“没有，挺好看的……你别动我！”

海澄月松手，将两人的距离调整为正常的社交距离：“我说的没错吧第5~感觉怎么样？”

司晓竹立刻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就又郁闷了。

鉴于昨天就是和海澄月袒露的心声，今天司晓竹也没怎么犹豫，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糟糕透了，我并不想这样，感觉像是窃取了他人的成果……”

“怎么会这么想？”海澄月挪耶地说：“甭管是你这张脸引起上面的人注意还是自身带着话题度，这都是你应得的。”

“这就是每个人的命啊，再扯什么公不公平的可就没意思了。”

司晓竹觉得海澄月太怪了，他们两个之间也算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可海澄月表现出来的感觉一直很友善，也没有为排名什么的烦恼。

回想起前天海澄月的自我介绍，司晓竹开始有些羡慕对方的坦然了。

海澄月看他沉思什么的样子，出声提醒：“别想那么多了，要开始今天要学的舞蹈了。”

居然被别人提醒了，司晓竹笑了一下，把目光转向台上。

韩夕彤此刻已经站在台上和靠前的几位练习生小声的聊起天来，被提醒时间到了之后立刻乖乖站直，可爱的样子引人尖叫。

但是被针对过的司晓竹此刻内心平淡，甚至有点烦闷。

韩夕彤教的舞蹈在海澄月看来可爱俏皮又时尚，几遍就能跟上动作，学起来简直快乐！但在司晓竹眼里，这一切跟当街裸奔没什么区别。

要说昨天的唱歌还能接受，今天的跳舞司晓竹是说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看着韩夕彤脸上挂着明媚笑容叉腰扭胯，司晓竹是整个人僵在原地，手都抬不起来。

尽管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在这个社会没人因为你跳舞歧视你”“跳舞很正常”“开心自信明媚地跳舞”都毫无用处。

愣在原地表情都有一点扭曲。

自然而然的招来了韩夕彤的注视。

她将脸侧的头发别在耳后，俏皮地眨了眨眼：“看来我们有同学觉得太小儿科一直没有动呢~”

来了……

司晓竹默默垂下眼帘。

“司晓竹同学啊，我们这几个动作已经学完了，方便上来展示一下吗？”

展示什么啊？！

他这半天光顾着晕乎了，除了最开始的两个动作，什么都没记下来！

低声咳嗽两声，司晓竹诚恳地说：“抱歉老师，我刚才在观察您的动作，并没有走神。”

此乃假话！

他从第3个神似‘狗刨’的动作开始就已经想到了他后半生的悲惨生活。

这段时光将是他流落风尘后清白尽失的黑历史……

眼前一黑，司晓竹闭上眼，感觉血泪从眼角流出。

韩夕彤还没有放过他：“那你说说老师我跳的怎么样？”

实话实说肯定不行。

司晓竹微笑，像是暖阳温暖了冰川，眼底却迷离恍惚：“像是飞跃在繁茂枝叶下的蝴蝶，在光柱下起舞。”

“哈哈哈哈好高的评价，老师好喜欢！”韩夕彤少女娇羞地捂住双颊，周围也响起了起哄声。

司晓竹深吸一口气。

还好。

至少没真的当众跳舞。

这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司晓竹颤抖地身手，像是木头一样机械地挥动着自己的手臂。

海澄月看不下去了，甚至想伸手把赵柏润叫过来，让对方再骂一遍司晓竹，看看能不能把这失了魂的骂醒。

“司晓竹，真不是我说，你要再不练的话那就是全国观众面前丢脸了！”海澄月痛心疾首。

“真的，没有办法吗……”司晓竹咬牙切齿。

“我真的……做不到啊！”

海澄月：“……”

海澄月：“我昨天还想今天就是你的主场了，果然我是在做梦。”

“跳舞也是分类别的，我总觉得我要是跳了，清白名誉就全毁了……”

“又不是风尘女子去接客，想什么呢？”

“差不多了。”

“你不会一点没学吧？”

司晓竹点头。

海澄月捏了捏人中，挥挥手：“你知道我是什么样子，我教你也教不会，你还不如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去找魏微、李雨珂。”

看着司晓竹丢了魂一样的精神状态，海澄月表示真的无能为力。

过不了心里的这道坎儿，谁说也不管用啊！

司晓竹看向前面认真练习的两人，复杂地应了一声。

也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