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击岩者
  • 乂法
  • 2848字
  • 2024-06-05 13:22:36

为了出现在大众面前,约翰和妻子为李东编造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身份,然后乔装打扮了一下在一个漆黑的夜晚,偷偷运送出去,然后再众目睽睽的接回来。起初凯特林并不乐意帮这个忙,因为稍有不慎,自己也会险入危险,因此约翰没少在凯特琳面前唠叨,最终凯特琳还是答应了下来。至于李东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部落里是凯特琳想出来的,因为她长期和隔壁部落的人做生意,所以李东可以说成是她在做生意途中认识的朋友。

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约翰找到了部落首领钱成,找他说自己有个朋友想来部落,希望部落能够给这个朋友提供一些庇护。反正这里也没人认识李东,所以李东的身份也就随意编造了。首领钱成听后迟疑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说道:“因为你是个文化人,所以今天我给你个面子。”在得到首领的认可,事情也就好办多了。当然,约翰也给李东争取了一个在工坊的工作。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约翰夫妇二人趁着守卫换岗的空档时间将李东偷偷的送过部落岗哨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部落的边界处已经建立起一道二米多高的围墙,这围墙绵延数公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在围墙外大概两百米左右还有一堵墙,这大概也许是另一个部落的吧。李东一个人在这墙与墙的夹缝中勉强将就了一夜。也许是因为有人类活动的缘故,野生动物都少了很多,李东一个人在外面倒也安全。第二天一大早,约翰夫妇二人带着首领钱成开具的“接收证”在大门处等待着。

也许是惧怕因为变异后而变得体型巨大的野生动物,李东一整夜都没有能够真正的睡着觉,常常因为听到不明生物的嚎叫而惊醒,所以天还未亮就远远的蹲在灌木丛中,静观部落大门内的情况。时节恰逢晚春初夏,灌木丛中的露水就跟雨后一般,李东藏匿其中,身上早已沾湿,昼夜温差较大的缘故,冻的他瑟瑟发抖。直到部落与部落的过道上已经有商人行走的时候他才灌木丛中走出,然后混在其中向着岗哨那里走去。当岗哨上的守卫们看到李东缓缓走来的时候,守卫迅速做出反应,守卫高大威猛,足有两米多高,早先李东以为像约翰这样的已经算高的了,直到看到这些人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其实也正常,动物有变异的,人自然也有。守卫有三人,一人上前询问,一人拿出武器警戒,还有一人往守卫室里走着,不知道干嘛去了。李东猜测可能是去叫人了。约翰夫妇见此赶忙上前解释道:“大哥们别紧张。他是我朋友叫欧阳弘生。”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丝偷偷的塞进守卫大哥的手里,随后拿出了兜里的“接收证”。

守卫拿起约翰手里的“接收证”,另一只手将烟揣进兜里,上下打量着这个叫欧阳弘生的小个子男人,嘴里小声嘀咕着:“让你朋友往旁边站站,都吓死我了,还以为又是哪个愣头青,想来活动活动筋骨呢?”

有了约翰夫妇带来的接收证,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守卫也没有过多的询问,便放行了。

“在部落的肥沃的土壤之间缓慢流动的长江支流。这个支流大概有两百米宽,在河流一侧的水稻田往北延伸下去。在此之前两岸树木林立,并不适合作为良田,人们砍掉树,种上庄稼。再往北又是广袤的树林,过了树林又是江里沉淀下来的沙土扡,面积倒是广袤,就是种不了农作物,噢,地里还有一群劳作的奴隶和监工。再往北河流越流越宽,然后汇入长江。部落村庄建在河流的入江口处。因为是依江岸而建,所以靠江的那一面岗哨少到几乎没有。”

再往村子那边一点,又是一大遍农田。又是大片的麦子,还有大片的果树,这个季节正值收麦子的季节,当然,还有大片的奴隶在田间劳作。

起初大伙叫他欧阳弘生的时候,他还不太适应,有时甚至要几秒后才能反应过来。一起工作的伙计们总称呼他为“欧阳木头”。渐渐的大家叫的多了,他自已也接受了这个新名字,夸张点说,都快忘计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欧阳弘生这边有点垃圾,过来倒一下!”一个身材还算苗条的女人大叫着。大妈名叫刘大梅,是作坊里的锅炉工。欧阳弘生在这也没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顶多算个打杂的。他在这里待了两个多月,每天的工作就是清理工坊里的垃圾。就跟那皮球一样,需要时玩两下,不要时就踢一边。不过好在他比那些奴隶要好点,至少没人拿鞭子在后面看着,还有着一点薄弱的收入,这点倒是让李东很欣慰。

工坊里的工人有时会在忙碌之后,坐在工坊的锅炉旁搭个小平台拿出扑克牌玩两把,顺便赌上一点小钱。每到这个时候刘大梅都会大发雷霆。因为锅炉那片区域正是她负责的地方,每次打牌都会把那里搞得一团糟,又不打扫,最终还得她自已收拾。欧阳弘生来到作坊后,她索性也参与了进去。毕竟打杂的工作有人替她做了。

“该死的杨龙,这家伙今天的手气怎么那么好!”一个邋遢的中年男人眼神恍惚,不时的用手揉搓着通红的脸颊说着。男人叫崔杰,小作坊的老师傅,脾气不太好,在作坊里老是以老员工身份作威作福。而那个叫杨龙的也是老员工,不过性格与他截然,相反。

“老崔,你老婆叫你回家的时候,带上一袋大米回去”说话的是锅炉工刘大梅,她家和崔杰是邻居,平时两人相处的很好,上下班都是同出同回,在小作坊里总流传着他俩的流言蜚语。今天也许是看着老崔输的多了,所以就找了这么个借口为他开脱吧。

“我怎么把这茬子给忘了,不玩了!不玩了!”老崔顺着刘大梅给的台阶就下了,手里的牌作势就要往台面上扔。

杨龙一把挡住老崔要扔牌的手说道:“诶呀!老崔着什么急呀!怎么着也要再打一圈”“再说了家里柴米油盐这些事儿,哪能轮着你管,这不都是老娘们应该做的。”

“就是!就是!”其余二人也跟着老杨后面附和着。

老崔看着几人也有些尴尬说:“那就再打一圈!那个叫欧阳弘生的小家伙,过来给我倒杯水。妈的,牌打了两个多小时了,都没人倒水,渴死我了”

“我们谁不是自己倒的,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别他妈的娇情。那个叫欧阳的那小子别理他,让他自己去”杨龙这样说着。

欧阳弘生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虽然他的内心很抵触这事,但为了能在这里长久的混下去也只有忍耐,何况这种要求又不是没有做过。他对着杨龙摇了摇头笑了笑,拿起墙角的水瓶向着牌桌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老崔伸出脚绊了欧阳弘生一下,他随即连人带瓶摔了一跤,滚烫的开水烫的欧阳弘生满手通红。

“你看你,连倒个水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真不知道把你安排到这里来干嘛的?这下好了瓶打破了,大家都没水喝了,你还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老崔满嘴的嘲讽。

老杨连忙将手里的牌放下,转身将欧阳弘生扶起说到“老崔,你这样说过分了啊!大家都是一起干活的同事,有必要这样说人吗?”随后转过头对着欧阳弘生问到:“小兄弟,没事吧!”

欧阳弘生心里骂道:“狗杂种,你输钱了关我鸟事,拿我出什么气,别落我手里,不然要你好看”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里还是说“杨哥我没事,都是我不小心,摔倒的。”随后爬起来一个人坐在作坊的角落。

一圈的牌局很快就打完了,那几人打完就跑了,只剩欧阳弘生一个人默默地在打扫着卫生,他一个人最后离开已经是常态。打扫完,他静静的坐在锅炉旁边的小板凳上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人生落差太大了,怎么说自已曾经也算个技术人员,本以为凭借着约翰的关系能有个好点工作,沦为打杂的实在是不堪入目啊!话说回来,村子里的现状又有什么好工作呢?好在他比奴隶要好多了,至少没有鞭棍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