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镇转身,开口微微笑了一笑,说道:“二位跟白日那位有很大的关系吧?”
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听声音是个男子,说道:“什么白日,什么那位,你只要记得我们是要杀你的人就行了。”
高镇继续说道:“你们刚才的武功路数,和白日那位像是一脉传承,当你们看到白日的景象,就像是我逼死那位的,看到的人,都会这么想,你们两个来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黑衣人继续辩驳道:“管你这么说,今天你都得死!”
高镇提高些许声音,喊道:“那你们就不想弄清楚为何会发生香元楼一事,这背后的真相又是什么吗?”
黑衣人被这么一说,有了片刻的犹豫,他们也想知道师父为何如此,难道真的因为他们两个,得罪了土妖总舵,而行的无奈之举?
黑衣人继续开口问道:“就算我们真如你所言,你会真的相信,还敢与我们合作吗?”
高镇很爽快地答复道:“当然不会全然相信你们,对你们有芥蒂那也是必然,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合作!”
黑衣人笑笑,回道:“你这家伙倒有些胆识,如何合作,说来听听。”
高镇笑着说道:“我们对死者身份一概不知,可二位不一样,你们对死者很熟悉,我需要知道死者生前详细的资料。”
另一位黑衣人,说话声音是个女子,说道:“那我们这么相信你,把这些信息告诉你,你就真的会帮助我们吗?”
男子赶紧制止女子,不让她再继续说话。
这一句露出了他们的渴求,也正是高镇所需要的,高镇笑出了几声,继续说道:“合作嘛,不着急,要先了解彼此,以我们三个武功相比较,今天如果我没有离开颜府,你们就是我现在的处境,我把自身置于陷境,就是一种诚意。”
没等二人开口,高镇继续说道:“当然,这还不够,二位如果有想合作的意味,那就过几日再来颜府找我。”
说罢,高镇转身离开。
两位黑衣人站在原地,看着高镇走远,也慢慢摘掉了面纱——辛家兄妹,他们白日看到的那一幕,正如高镇所言,看见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认为是高镇逼死的山间风,他们报仇就在情理之中。
香元楼,楼上过廊栏杆前,高镇和赵衡并排在列。
赵衡声音谄媚,问道:“高大人,可还有什么疑问?”
高镇直接说道:“当然,公堂之上说得,为了应付罢了,现在私底下畅所欲言即可。”
赵衡故意笑出了声,应道:“陆大人真会说笑,公堂之上小女子句句属实,事实就是这样。”
高镇继续说道:“仇家找事,这种理由在无人证明的情况下,确实堪称无懈可击,拿你也确实没办法,可是小娘子生的这般漂亮,我盯上了。”
赵衡笑笑,回道:“大人嘴真甜,如果没事的话,这里什么时候可以继续迎客啊?”
高镇很配合地回复道:“待官府告诉你吧,我也不清楚。”
赵衡心想:好你个不清楚,这还不是你说了算。
高镇离开香元楼,朝着布行而去,正是去寻殷子澄。
陆十七也处理好了高镇遇袭一事,将辛家兄妹隐藏起来,把这件事顺手还推到了土妖身上。
街道一旁,一处风景,顿时让高镇想到了那句诗后半段的意思,陈胜吴广,揭竿而起,哪个不是乡野百姓,匹夫之勇,但也可撼动乾坤。
高镇看着两个小孩撑着竹竿向前跑着,风车在上面转动,突然遇到强风来袭,不大一会儿,乌云密布,还下起了大雨,两个小孩没有选择躲避,而是直面风雨,无所躲避,既然挡不住,那就逆流而上,风车依旧转动。
诺大的土妖组织,做到神龙见尾不见首,大抵应该是隐于乡间了吧,出则为兵,入则为民,这个思想,土妖运用的相当不错。
高镇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次也可以和那两位黑衣人合作一次,这次的机会抓住,就十分有可能大大削减土妖兵力,重拳出击的时候要到了。
高镇淋湿了,踩着雨水迈进了布行的门槛,看店的伙计上前还未做出什么反应,高镇直接掏出腰间的令牌,说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来到布行内室客厅,不是很大,也倒是宽敞,明亮谈不上,倒也不昏暗。
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布置倒是简单,不过这做工和材料都是上上品,既不想炫富,但又时刻炫富。
布行老板前来迎接,殷子澄一脸祥和,高镇毫不理会,坐着无动于衷,冷冷地来了一句:“老板,今日本官前来,有大事与你相商,你可要全力协助本官。”
殷子澄回应道:“若能帮得上大人,实乃在下荣幸,请大人尽管吩咐。”
高镇坐在主位上继续说道:“那就先谢谢老板了。”
殷子澄听完高镇的要求,后脊背不断冒汗,殷子澄颤颤巍巍地说道:“这,恐怕小的做不到啊!”
高镇拿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两口,冷笑一声,说道:“那土妖一案只能让您来背了,我回京总得给个交待不是。”
殷子澄面露难色,十分不悦,回复道:“大人,这样随意栽赃,滥杀无辜,真的安心吗?”
高镇突然出手,长剑出鞘,刹那间到了殷子澄的脖子处,再偏丝毫,必将没命,高镇开口说道:“要不指认赵衡,要不就是你当这个替罪羊,机会给你了,你自己选。”
说罢,高镇长剑收鞘,顶着小雨离去。
殷子澄愤怒之极,拿起高镇喝过的茶杯,摔得稀碎,骂道:“好你个高镇,老夫没找你,你到自己找上门来了,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人物,这般手段邀功,既然你自己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高镇走在回颜府的路上,自言自语道:“老板,希望我的直觉没有错,既然官府传出昨夜土妖杀手杀我,那你再派杀手前来,多正常。来吧老家伙,颜府等你。”
高镇回到了颜府,陆十七等候多时,陆十七上前,凑到高镇身旁,低声说道:“高大哥,今日调查颜府有所发现。”
高镇笑笑,说道:“进屋,说说都发现了些什么。”
两人进屋,陆十七给高镇倒了杯茶,接着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在高镇对面,开始讲到:“这颜家果然不简单,大哥你离开颜家之后,我解决完昨夜之事,就去颜家后院溜达,并暗中观察……。”
高镇笑了一笑,说道:“不错,这样一来,他颜家确和土妖勾结。”
陆十七问道:“高大哥,那我们动手吗?”
高镇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回道:“先解决另外的事,待那些事情解决完后,再解决颜家也不迟。”
高镇来到大厅,和颜家家主坐下相谈。
高镇感谢着说道:“这几日颜家上下为了准备这场烟火,辛苦了,两日后,我亲自点燃这场烟火盛景。”
颜家家主只是在一旁奉承着。
夜幕降临,杀手出动,一场打斗再次触发。
高镇半夜三分,巷道闲逛,喝酒打趣,好不自在。
杀手从各处而来,少说也有十数人之多,高镇放下手中的酒碗,杀手拔刀上前。
一场打斗展开,幸家兄妹出手相助,僵持一段时间后,成功等到了锦衣卫及时赶到的救援。
高镇故意放走一个杀手,陆十七暗中跟踪而往,一探究竟,是不是出自殷子澄之手。
杀手果然回到布行,向殷子澄禀报情况,但是杀手还未开口,殷子澄大喊一声:“来人啊有刺客!”
一行人纷纷涌上,对着杀手就是下死手,杀手声嘶力竭地喊着老爷饶命,陆十七见情况不妙,赶紧出手制止。
可是为时已晚,好一个死无对证,殷子澄一脸阴险,说道:“大人是为这刺客而来吧,在下已经将他就地诛杀了,请大人放心,老头子没有大碍。”
陆十七愤怒地看着尸体,慢慢抬头看去殷子澄,脸上挤出了笑容,说道:“那还多谢殷老板了,让您受惊了。”
这样一来,即便人证已死,但是他殷子澄确实有非常大的问题,高镇猜测是对的。
高镇连夜调令周边各地的所有兵力暗中集结,次日清晨,高镇带着陆十七和辛家兄妹,前往汝宁城边的村庄,这里的村民或许早已经不是普通的村民了……
雨淋霖整日被困于香元楼,无趣之际思考着那首诗的意思,她灵光一闪,想到了土妖王所说的一些历史,就好比陈胜吴广起义,乡野百姓的力量,也可震慑整个朝堂。而土妖大部分外围下属全部隐藏于乡间,若是被端了,土妖必定大受挫败。
高镇派了四五个锦衣卫,昼夜不停地监视着雨淋霖,高镇当时或许还并未参透其中的点提,可是那时就想到了自己,真是深有远虑,雨淋霖不由得称赞道。
现在即便自己知道了山间风的所言,也无法将消息传递出去,如果高镇已经参透其中点提,那么就很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