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险中求胜

路上,高镇、辛蓦和辛然三人走在前面,陆十七和剩下的几个锦衣卫走在身后,众人身穿便衣,装作商人途径乡间。

高镇和辛蓦两人并排走着,高镇说道:“那日那位老者与我交手,我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他却对我手下留情了,然后我后面就再想,老者为何这般行事,用性命来扰乱香元楼,那必定其生前所作所为都有着很重要的含义,而且以这种方式来留下证据,我的猜测就是,或许在他的背后有想要保护的人。”

辛蓦笑笑,回应着:“那陆大人觉得,那老者保护的人是我们?”

高镇立马接道:“那晚刺杀我,我就知道你们是那位老者的徒弟,如果老者没有其他的亲人,那就是在保护你们。”

辛蓦还是笑笑,但没有说话,高镇明白,他们还是对自己有所担心,今日如果顺利,那么就可以让这一对兄妹放下芥蒂了。

高镇说道:“没关系,我知道你们很在意自己的身份,彼此信任不是那么容易的,时间和我的行动会证明一切的。”

辛然看着高镇的侧脸,入迷了,这是她迄今为止见到除她哥哥和师父以外,这么帅还对自己很善良的人,看着看着,就脱口而出:“我相信你。”

高镇和辛蓦同时回头看向辛然,辛蓦有些不悦,应该是觉得妹妹这样就相信高镇,太单纯了,江湖险恶,凡事要留个心眼更好一些。再看高镇的脸上,反而有些喜悦,还有一丝喜欢浮于眼前。

高镇看着辛然,开口说道:“谢谢你的相信。”话语温暖,让辛然感到美好。

众人继续走着,高镇对旁边的辛家兄妹说道:“发现什么异常没?”

辛蓦想了想说道:“哪里不正常了吗?”

辛然这时候插嘴说道:“我知道哪里不正常,诺大个村庄,女子孩童少的可怜,而且土妖就在附近出没,这里还生活这么多的村民,难道他们不怕吗?”

辛蓦一听,突然间明白了什么,高镇心领神会地笑着说道:“出则为兵,入则为民,百姓一怒,揭竿而起,乾坤倒置,天下动摇。”

这个村庄里的所有人,都是土妖的手下,那么他们现在就是身处虎穴之中,对方一旦动手,必定九死一生。

辛蓦倒是对高镇这家伙的胆识有了几分敬佩,辛蓦心里赞许道:好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丁先奉看到了辛家兄妹二人,赶忙躲避,跟他们走在一起的不就是那日颜家烟火与自己交手之人,他们这么会在一块,来者不善,需要万分小心,丁先奉心里想着。

土妖总舵,得知了山间风大闹香元楼一事,土妖王十分不满,三首之位,空缺一人,四大护法之位仅一人在席。

众人针对这件事情展开激烈地辩论,一方说山间风叛变,大闹香元楼,就是为了泄密;有一方则是说二人的私仇太深了,山间风想借助官府的人来拖雨淋霖一起完蛋,从而自己不用动手去杀他的两个徒儿。

各种说法,众说纷纭,土妖王呵斥一声,众人安静了下来,说道:“即便他不杀他的两个徒儿,到时间也会死,服了毒药才能离开此地,这是我们的规矩,山间风到底是出于私仇,还是已经叛变,还需要调查一番。”

土妖王虽然口上这么说,但还是充满了担心,毕竟山间风效力土妖多年,手上掌握着不少关于土妖的事情,必须先稳定众人,然后待众人散去,派出最后一位护法出外总舵,去查明山间风一事。

烈火焚胡叶,四大护法之中,唯一武功可平齐山间风的,长得五大三粗,却粗中有细。

服下毒药,被土妖领路人,蒙上双眼,来到雾障林,东转西走,来来回回,往往复复,总算出了总舵。

外围之人和总舵内部,只有领路人识得通往两者之间的道路,而这引路人是土妖王最为亲信的人,实则是被药物灌废的半残人。

颜家书房内,清新淡雅,多是朴素静美。颜家家主和管家二人,秘密谋划着……

殷子澄回想着那日高镇与自己的会话,这家伙为何会找上自己,完全不应该。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高镇已经盯上自己了,长久下去,肯定会发生一些事情,必须要再次动手。

过了一会儿,丁先奉派人赶到殷子澄所在地,信中告知高镇来到了村庄,而且还有山间风的两个徒弟,恐怕是有所发现。

这下殷子澄就明白了,原来是山间风的两个徒弟,怪不得高镇会找上门来,这几个人留不得了,书信一封给丁先奉,倾尽力量,消灭掉高镇,让官府的人连尸体都找不到,是最好的。

那晚刺杀,高镇并不是一无所获,高镇讲到山间风死前留下的诗句,希望辛家兄妹可以解释一下其中的迷局。

辛家兄妹思虑片刻,选择了初步的相信,说道了布行老板殷子澄,此人可查。

高镇本就怀疑千匹布帛,不仅仅是千匹布帛,其中裹挟着什么东西,也不一定,不过这些都是他自己大胆的猜测,还是那句话,直觉。现在有了这二人的指引,直觉便有了一个基础的依靠,那么自己就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再之后就要看殷子澄如何反击,来较量一番。

高镇带着众人,围绕着这个村庄里里外外,一直反复绕着,没有其它多余的动作要去发生和执行。

高镇终于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然后大声喊道:“此处风景宜人,山好水好,我们就在这里东山再起,开店迎客!”

这时候,丁先奉带着大批人马,来到高镇他们周围,丁先奉大笑两声,说道:“笑话,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开玩笑,不错。”

高镇掉过头来看向丁先奉,回应道:“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我还以为,还要再等些时间,我亲自去查这村庄的秘密呢?”

丁先奉立马接着说道:“怕累着阁下,就不劳烦了,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高镇大喊一声:“跟我来,快走。”

半路上,高镇看向陆十七,点头示意,陆十七独自一人而去,这些人由高镇和其余的人来负责引开。

众人赶紧跟着高镇朝着村庄一处跑去,此处越跑越狭窄,直到追赶的众人逐渐变得狭窄而进,高镇众人停下了脚步,高镇脸色凝重,说道:“今日一战,要幸苦各位了。”

众人守住窄口,和土妖杀手展开生死角逐,辛蓦在打斗之前,笑着问道:“你早就料到他们要动手,所以提前找好这个地方了是吗?”

高镇也是笑笑,回答道:“证据是有,但是不够,不过让对手认为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证据,也不失为一种良策。”

丁先奉十分恼火,这样下去,拖得时间越久,对他们越不利,然后命令手下,把这里的所有墙进行拆除,将这里夷为平地,看他们还能这么打消耗。

高镇发现了问题的严峻性,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速度有一些快,超乎了自己的预判,这样下去,他们以人多轮战,必败无疑。

墙轰然倒塌,高镇等人在慢慢地失掉掩护体,逐渐暴露出来,对方还在不停地发动着猛攻,高镇低声念道:“十七,靠你了。”

说罢,拔出长剑,冲向对手人群之中,所到之处,干净利落,对手被高镇的勇猛震慑到了,但是一人难敌千百人的围攻,他们被团团围住,危在旦夕。

辛然体力不支,丁先奉瞅准时机,直取辛然性命,高镇一个大步,跃身而起,挡在辛然前面,被刺杀左臂,忍着疼痛,反将一军,飞身半旋转,一个连环踢,重重踢在丁先奉胸口,丁先锋不断后撤,最后打了个踉跄,才停了下来,其嘴角也流出了一丝血迹。

辛然回头看着高镇受伤的左臂,眼中有些湿润,温柔地开口说道:“谢谢。”高镇没有回应,然后继续投入到战斗当中去。

终于等到了陆十七带着援军而至,这下丁先奉可慌了手脚,赶紧带着剩下的人撤退,高镇大喊道:“赶紧去追,这村庄里的人,全部都是土妖匪患!”

众人瘫倒在地,终于可以休息了,跟着自己这一趟来的锦衣卫,也所剩无几,这一战,付出了太多的代价,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高镇身边的锦衣卫,也只有陆十七是他百分之百相信的,这些人来自各方势力,监视着自己,借这次机会也算是除掉一些,让自己之后在查案当中更加自由一些。

辛然顺着一侧躺着,声音有些颤抖,喊着:“哥,我好疼。”

辛蓦发现不对,赶紧跑过去查看妹妹的情况,发现妹妹身后中了一刀,伤及要害,性命不保。高镇也赶紧跑过去,辛蓦一把将高镇推开,嘴里大骂道:“你滚开!”

然后抱着妹妹,带着哭腔,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别怕,哥在呢。”

辛然很痛,但还是挤出微笑给自己的哥哥看,然后嘴里说道:“哥,别怪高大哥,是我非要来的,自己学艺不精。以后的路,妹妹不能陪你了,哥,土妖作恶多端,你一定要和高大哥一起,彻底除掉他们,了却师父的心愿。”

辛蓦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流,抱着辛然,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不要,啊~!”

一声痛伤,响彻天地之间,慢慢没了声音,离别之痛,无声胜有声。

夕阳映照晚霞,火烧红般,留下束束光柱,照在这一场刚刚经过厮杀的场地,血迹还未凝固,尸体也还在横七竖八地倒着,一片狼藉,烽火硝烟,远远望去,兄抱着妹,甚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