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美第奇家族的崛起

精彩看点

洛伦佐·德·美第奇出生——“肥人”家族——梳毛工起义——科西莫·德·美第奇对佛罗伦萨的统治——科西莫·德·美第奇对佛罗伦萨的贡献

1449年1月1日，洛伦佐·德·美第奇在佛罗伦萨出生。但佛罗伦萨新的一年是从天使报喜节算起的。按照这种算法，洛伦佐·德·美第奇的出生日期是1448年1月1日。当时，洛伦佐·德·美第奇的祖父科西莫·德·美第奇已经确立了在佛罗伦萨共和国的统治地位。科西莫·德·美第奇之所以能够得势掌权，是因为他巧妙地利用了佛罗伦萨的特殊情况。意大利伟大的历史学家弗朗切斯科·圭恰迪尼在描写佛罗伦萨人追求平等的热情和每个家族都想坐上城邦头把交椅的愿望时，就对这些特殊情况做过很好的描述。在佛罗伦萨人眼中，自由代表着最高利益，自由意味着不受其他城邦的支配，也意味着在共和政体下，每一个阶层都有自己的政治责任。佛罗伦萨人追求自由的斗争成功了，对外，他们战胜了威胁佛罗伦萨独立的教皇、皇帝和国外的一些王公；对内，他们击败了一些企图建立专制主义的佛罗伦萨人。

当时，意大利北部的大部分城市都落入了专制君主之手，佛罗伦萨仍是一个共和国，这主要归功于一些大商业家族——俗称“肥人”——的存在。这些商业家族把商业利益扩展到了整个文明世界。佛罗伦萨有七大行会，“肥人”成员一般都会加入一个或多个行会。12世纪，洗染行会已经开始崭露头角，起初是作为进口商，后来作为外国布料的剪裁和染色商。14世纪，羊毛行会使羊毛贸易达到了顶峰。尽管在美第奇时期，羊毛行会的发展被丝绸行会掩盖，但羊毛行会仍是佛罗伦萨最大的劳工雇主。无论是在当地的典当业还是在由佛罗伦萨商业网络产生的全球银行业中，金融行会涵盖了所有货币交易活动。金融行会聘请律师起草贸易合同，保护国内外商人的利益。医药香料行会成员包括医生和东方染料、药物、香料和其他产品的供应商。皮革商从事皮革生意，佛罗伦萨人至今仍保留着古老的皮革技艺。行会不是严格地局限于自己的领域，无论什么生意，只要有利可图，它们都会做。佛罗伦萨人凭借自己的主动性、智慧和艺术天赋，在没有任何特殊地理位置和气候优势的情况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和产业体系。佛罗伦萨人从英格兰和西班牙运来羊毛，从东方运来染料，从伦巴第运来纺丝，再加上高超的制作工艺和高度组织化的银行系统，使他们能够在许多国家销售佛罗伦萨布料和丝绸。

如果“肥人”团结在一起，本可以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佛罗伦萨，但他们纷争不断。商业竞争、家庭纠纷、政治问题是导致不团结的长期原因之一。当“肥人”队伍出现分裂时，佛罗伦萨的其他阶级就会迅速利用这一机会。为佛罗伦萨人提供日用品的屠夫、面包师、鞋匠和其他商人组成了十四个小行会。这些小行会在佛罗伦萨共和国的执政团中有自己的代表，但执政团的大多数位置属于大行会。“瘦人”的目标始终是增加本阶级执政团的人数。在社会地位上，贵族与“肥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被排除在执政团之外。贵族在城里拥有房产，很多贵族还持有商业股份，和商人一样，贵族都有自己的土地。贵族的政治权利只局限于有参加市议会的资格，市议会是由佛罗伦萨市四个区的代表共同组成的，佛罗伦萨的立法机构是平民议会，成员仅限于行会会员。只有经过市议会和平民议会的同意，执政团提出的措施才能成为法律。市议会和平民议会两个议会的成员可以投票，但不能发言反对任何措施。贵族在政治活动中占的份额如此之少，必定心怀怨恨。商人之间的内讧通常是以敌对派系的形式出现的，通过声援贵族的不满来获取贵族或生意人的支持。除了贵族、商人和平民三个阶级，还有工匠。当大钟敲响，全体公民都被召集到位于佛罗伦萨领主广场的议会地点，这些工匠的政治权利仅限于高呼同意修改宪法。对工匠来说，任何妨碍他们雇主的骚乱都是求之不得的。

14世纪后期，佛罗伦萨爆发了一场叫“梳毛工起义”的民主革命，大小行会中都有起义的支持者。这场起义为工人暂时赢得了结社权，成立了两个由织工和染工组成的新行会，这两个行会的会员有资格参加执政团选举。但政府以单一阶级的利益为导向，无法调停雇员与雇主的关系。后来，因为贸易的严重衰退，梳毛工起义被镇压，“肥人”集团获胜。从此以后，“肥人”让自己人当中的一个家族来执政，以此方式来维持内部的团结。在最初的羊毛商家族成员马索·德利·阿尔比齐和后来的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的领导下，佛罗伦萨在许多领域取得了进步。佛罗伦萨共和国是抵抗米兰公爵吉安·加莱亚佐·维斯孔蒂企图在意大利称雄的中坚力量。阿雷佐、比萨和里窝那都加入了佛罗伦萨的版图。城邦贸易繁荣，学术和艺术活动也有了显著的发展。1417年，马索·德利·阿尔比齐去世后，统治阶级之间的和谐及对政府的控制开始衰退。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缺乏维持权威必需的素质，反叛者则得到了一位富有银行家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的支持。

与但丁·阿利吉耶里同时代的佛罗伦萨编年史家迪诺·坎帕尼提到了美第奇家族，1301年，他就将美第奇家族描述为“有权势的公民”与“黑党”的成员，在街头斗殴中攻击和伤害“白党”的人。14世纪，美第奇家族成员不止一次被选为佛罗伦萨共和国的首脑，也就是“正义旗手”，“执政官”中也有美第奇家族成员，而执政团正是由正义旗手和执政官构成的。正义旗手和执政官的任期都是两个月，所以差别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大。萨尔维斯特罗·德·美第奇因支持梳毛工起义而名声大噪，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是萨尔维斯特罗·德·美第奇的一个堂弟，他也赢得了民众爱戴。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的直系祖先在佛罗伦萨以东穆杰罗山区的卡法吉奥罗有一个农场，长期以来，这是美第奇家族的乡间住所。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从经营小本生意起家，逐渐积累了一笔财富，1429年，他去世时已经成为意大利最富有的人之一。他捐建了佛罗伦萨孤儿院，为圣洛伦佐大教堂的建造做出了贡献，后来圣洛伦佐教堂成为美第奇家族的礼拜堂。在佛罗伦萨，几乎没有什么慈善事业不是得益于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的慷慨。他参与公共事务，曾在大使馆任职，被选入执政团。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成了一个得到小行会支持的政党发言人，反对阿尔比齐家族将权力局限在自己狭小圈子内的政策。执政党努力争取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但他不参与政治，致力于自己的银行事业。

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去世后，他的儿子科西莫·德·美第奇自称为政府首席顾问。不久之后，佛罗伦萨与卢卡战争的失败敲响了阿尔比齐家族霸权的丧钟。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把科西莫·德·美第奇传唤到维奇奥宫，试图让科西莫·德·美第奇成为替罪羊，科西莫·德·美第奇被指控犯有各种罪行。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指责科西莫·德·美第奇和美第奇家族成员是佛罗伦萨共和国的敌人，说他们曾多次试图争取权力，在佛罗伦萨与卢卡的战争中推波助澜，给佛罗伦萨带来了耻辱。实际上，科西莫·德·美第奇对发动这场战争是否是明智的曾表示过怀疑，很多人都有挑起战争的责任。然而，心怀不满的当政者是为了找一个替罪羊，所以科西莫·德·美第奇的任何解释都于事无补。科西莫·德·美第奇被关进了监狱，对处决他还是流放他，执政团内部争论不休。最后，温和派占了上风，科西莫·德·美第奇被流放到帕多瓦，为期十年。科西莫·德·美第奇的敌人认为他不仅会在政治上失势，还会因无法处理佛罗伦萨的生意而破产。这时候，科西莫·德·美第奇的银行关系帮了他的忙。帕多瓦位于威尼斯境内，与威尼斯关系密切。通过威尼斯政府的协调，科西莫·德·美第奇的流放地从帕多瓦转移到了威尼斯，他在那里被当作贵宾并能继续工作。与此同时，佛罗伦萨反对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的呼声越来越高。科西莫·德·美第奇在流放一年后被新当选的执政团请回来了。1434年10月，科西莫·德·美第奇在同胞的欢呼声中回到了佛罗伦萨。从那时起，直到1464年去世，除了缺一个名号，科西莫·德·美第奇是佛罗伦萨真正的统治者。

科西莫·德·美第奇对佛罗伦萨的绝对统治权得到了同胞认可。在统治期间，科西莫·德·美第奇三次被选为正义旗手，任期通常为两个月。因此，在三十年的时间里，科西莫·德·美第奇仅仅当了六个月的共和国行政首脑。科西莫·德·美第奇自始至终都在让佛罗伦萨人相信他的领导会给这个城市带来最大的利益。一方面，科西莫·德·美第奇必须维持一个强大而团结的政府；另一方面，他必须保持一个完整的共和政体。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在流放中死去，未能熬过这项苦差。科西莫·德·美第奇比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聪明，也不像里纳尔多·德利·阿尔比齐那样谨小慎微，科西莫·德·美第奇保持并加强了自己的权力。最高权力属于执政团，执政团是从有资格任职的人中通过抽签的方式选出的，正义旗手还有六名执政官是大行会会员，其余两名执政官是较小行会的成员。科西莫·德·美第奇通过每两个月选举产生的最高执政官——正义旗手——来控制佛罗伦萨，因为正义旗手是由他朋友担任的。达到此目的的一个办法是利用定期修改选举袋的机会来排除不可靠的候选人。执政团的选举被一套复杂的任职资格和取消资格的规定限制。有人可能因没有纳税或被指控犯有政治罪而被拒绝，有人可能因太年轻而不符合资格，有人会因自己或近亲最近刚就职而被拒绝。所有这些都是负责修订工作的美第奇委员会手中的武器。

在紧急情况下，经过议会同意，可以暂停选举，设立一个“巴利亚”。巴利亚有权在一定时期内提名执政团成员。这种方法不像操纵选举袋那么笨拙，紧急情况一结束，又会找到种种借口创建一个新的巴利亚。1459年，科西莫·德·美第奇的反对者暂时恢复了抽签选举制度，但随之而来的是由美第奇家族支持者组成的“百人委员会”的建立。在立法上，百人委员会优先于较老的委员会，任命了一个委员会负责提名执政团成员。从那时起，直到美第奇家族垮台，很少有人听说过抽签选举。然而，要使执政团持续屈从于抽签选举制度的意志，就需要在佛罗伦萨有一大批支持者，然后从支持者中选举执政团成员。赢得和保持在各阶层的支配地位是抽签选举制度成功的基础。商人们从与美第奇银行的合作中获得了商业上的优势，“肥人”通过把某些家族从小行会提升到大行会获得了新朋友。科西莫·德·美第奇的反对者被流放或被税收摧毁。科西莫·德·美第奇的政策是避免流血事件和公开攻击知名公民。例如，1440年，科西莫·德·美第奇的老朋友内里·卡波尼在佛罗伦萨战胜米兰人的安吉亚里战役中表现突出，但内里·卡波尼保持了自己的独立性。直到生命的最后，他都是佛罗伦萨深受爱戴和有影响力的人物。安吉亚里战役还有一位英雄，雇佣兵将领巴尔奇·德安吉亚里，被以叛国罪传唤到维奇奥宫，然后被人从窗户扔出去死掉了。这一异常的暴力行为也许是对内里·卡波尼的警告，提醒他要从巴尔奇·德安吉亚里的命运中认识到失去科西莫·德·美第奇信任的危险。科西莫·德·美第奇为佛罗伦萨做出的贡献体现在他打破了派系之间的壁垒，为这座城市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和平与繁荣。

更重要的是，科西莫·德·美第奇为外交政策指明了新方向。因此，佛罗伦萨提高了在意大利其他城邦的声望。15世纪上半叶，意大利主要列强一直处于战争状态。那不勒斯、阿拉贡国王阿方索五世即位之前，发生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西方教会大分裂结束后，从罗马教皇马丁五世返回罗马开始，罗马教廷就决心重振在教会国家的权威，与强大的罗马贵族和夺取了罗马涅权力的地方领主斗争。威尼斯和佛罗伦萨一起对抗米兰的菲利波·马里亚·维斯孔蒂。菲利波·马里亚·维斯孔蒂在重建父亲吉安·加莱亚佐·维斯孔蒂的领地时威胁要成为伦巴第的主人。1447年，菲利波·马里亚·维斯孔蒂去世时，威尼斯的边界已经被推进到包括布雷西亚和贝加莫在内的西部城市，威尼斯军队距离米兰只有几步之遥。在佛罗伦萨人看来，他们在与威尼斯人的共同努力中几乎一无所获，大部分好处都被威尼斯人拿走了，现在威尼斯人对佛罗伦萨自由的威胁比米兰更大。

在战争期间，科西莫·德·美第奇与伟大的雇佣军首领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成了朋友，当时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正在为威尼斯效力。现在，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以与菲利波·马里亚·维斯孔蒂的女儿比安卡·玛丽亚·维斯孔蒂结婚为由，夺取了米兰公爵领地。科西莫·德·美第奇决定帮助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保住王位。科西莫·德·美第奇认可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作为军人和政治家的能力。科西莫·德·美第奇相信如果自己控制了米兰，就能阻止威尼斯占领伦巴第平原，也能守住阿尔卑斯山脉的关口，抵御外国侵略。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打了三年仗，先是为米兰建立的安布罗斯共和国效力，然后站在威尼斯一边，后来又得到了佛罗伦萨的外交和财政支持，借以对抗米兰和威尼斯的联合势力。佛罗伦萨人对抛弃友好的威尼斯共和国而为一个可能成为暴君的人的事业花费金钱是有怨言的，但科西莫·德·美第奇的意志占了上风。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被宣布成为米兰公爵后，佛罗伦萨和米兰正式结盟。佛罗伦萨军队参加了对威尼斯和那不勒斯的战争，这场战争一直持续到1454年在洛迪签署和平协议。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现在被意大利列强承认为米兰公爵。经过七年的战争，威尼斯只得到了一个城市。签订和平协议之后，一个由所有意大利主要城邦国家组成的联盟成立了，其目的有二，一是防止其成员攻击邻邦，二是组成一个反对外国侵略的统一阵线。1453年，土耳其人占领了君士坦丁堡，凸显了国内团结的必要性，所以当时是形成联盟的有利时机。但科西莫·德·美第奇和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之间的合作是促成1455年意大利联盟的主要因素。

为了使佛罗伦萨人适应新的联盟制度，科西莫·德·美第奇运用了一切能用的手段。佛罗伦萨与法兰西王国的古老友谊因牢固的商业关系而得到巩固，佛罗伦萨还曾支持法兰西王国的安茹王朝对那不勒斯的权力主张。现在，阿方索五世是佛罗伦萨人的盟友，佛罗伦萨人承诺拒绝帮助他的安茹对手。然而，法兰西入侵的危险是真实存在的，对米兰和那不勒斯都形成了威胁。奥尔良公爵查理一世是瓦伦丁娜·维斯孔蒂的儿子，是米兰公国的合法继承人。法兰西的君主牵扯进意大利的内部争端容易对意大利的独立造成威胁。对军事力量薄弱、依赖商业的佛罗伦萨来说，和平最重要。因此，意大利城邦之间的友好政策既符合佛罗伦萨的自身利益，也符合意大利的利益。佛罗伦萨与法兰西王国的联盟没有被破坏，但从此以后，米兰与佛罗伦萨之间的友好关系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法兰西对意大利的企图。美第奇家族认可意大利联盟的维护和激励作用。后来，不管是遭遇挫折也好，获得成功也好，只要美第奇家族还拥有统治权，都一直维护联盟。洛伦佐·德·美第奇有责任继续和发展祖父科西莫·德·美第奇制定的外交政策。

科西莫·德·美第奇和父亲乔瓦尼·迪·比奇·德·美第奇一样，出手阔绰，慷慨大方。科西莫·德·美第奇把大笔钱花在慈善事业上，大宴宾客。他把自己的私人财产捐给公共财政，建造教堂和修道院，资助艺术，他也爱好学问。佛罗伦萨的第一个国家图书馆，是由米开罗佐建造的，用来存放人文主义者尼科洛·德·尼科利遗赠给科西莫·德·美第奇的书籍，这是科西莫·德·美第奇仁慈和品位的见证。科西莫·德·美第奇对佛罗伦萨学术的最大贡献是他在推进柏拉图研究方面起到的作用。科西莫·德·美第奇既是一位头脑冷静的商人，也是一个神秘主义者，在繁忙的生活中偶尔会隐居到在圣马可修道院的私人小屋去“修炼自己的灵魂”。柏拉图主义为科西莫·德·美第奇的疑问提供了答案，马尔西利奥·费奇诺在科西莫·德·美第奇的资助下接受了培训，成为科西莫·德·美第奇在佛罗伦萨新柏拉图学院的院长。“快来吧，”科西莫·德·美第奇在弥留之际写信给马尔西利奥·费奇诺：“把柏拉图的书《至善》带来……我迫切地想知道通往幸福的最佳道路是什么。”科西莫·德·美第奇死后，马尔西利奥·费奇诺给自己年轻的学生洛伦佐·德·美第奇写了一封信，颂扬科西莫·德·美第奇的美德。马尔西利奥·费奇诺说科西莫·德·美第奇对上帝虔诚，对人公正，在工作上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在共和国事务上更是如此。科西莫·德·美第奇善于辩论，治理有方，英明有力。就像迈达斯贪图黄金一样，科西莫·德·美第奇贪图时间，每天都精确地数着时间，终其一生都在研究哲学。“你，我的洛伦佐，”信的结尾写道，“就像你已经开始做的那样，继续按照科西莫的思想塑造自己吧。”在科西莫·德·美第奇晚年，佛罗伦萨人越来越相信他的判断，因为他的政策经常被证明是正确的。在科西莫·德·美第奇向佛罗伦萨提供的帮助中，人们忘记了他在扫除障碍时表现出的冷酷无情和毫无顾忌。科西莫·德·美第奇死后，心存感激的佛罗伦萨共和国下令在他的墓上刻上了“国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