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宿街头

“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没工作,也没有钱,就连唯一的馒头也丢了。”

姜文允沿着刚刚跑过的路线仔细的寻找着馒头,可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馒头的踪影。

“算了吧,就当做了善事了。”看着周围行人们全是菜色的脸庞,姜文允也就放弃了继续寻找馒头。

咕~咕~咕

似乎是察觉到姜文允放弃寻找馒头,他的肚子就不乐意了不停的造反,并且这一次比上次闹的还凶。

紧绷的神经放松后,身体又从大脑处夺得了身体的控制权,饥饿感、疲惫感等等各种不适接踵而来。

“好饿啊,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哪里还有吃的啊!!!”

姜文允饿的肠子都快要打结了,肚子时不时的传来绞痛感让他难以忍受,这种饥饿难忍的感觉就像一条鞭子抽打着他,催促着他去寻找食物,所以姜文允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发疯似的寻找着食物。

姜文允此时就像个饿的皮包骨头的孤狼,他的眼睛里只有食物。

姜文允迈着蹒跚的步伐不停的用鼻子嗅着,希望能够闻到食物的香味。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鬣狗,是一只为了得到食物不择手段的鬣狗,而自己的理智已经被自己化成的鬣狗吞噬干净,只剩下对食物的渴望。

“现在真的好难啊。如果先前找到工作就好了,可是自己状态怎么能会有人要呢。”

“可是不找工作的话,谁会给你饭吃呢。”

“可是我现在饿的两眼发花,站都站不稳,又怎么找工作呢?”

姜文允饿的感觉自己大脑都快要宕机了,现在他的脑子里就是一堆浆糊只能有的无的想些之前的事情。

“咦,这是什么?那是面包吗?!”

行尸走肉般姜文允凭借着意识艰难的前进着,突然惊喜的发现一旁垃圾堆的旁边有片面包。

“竟然真的是面包!!!”

“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我姜文允也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当姜文允看清眼前的东西确实是面包时,他的眼睛就一直死死的盯着面包,如果不是他还时不时的因为嘴馋咽了几口口水,他还真像一只饿疯了的野狗。

“可是,这个面包的位置有点不好,在垃圾堆旁边呀。”

“这,这就有点不好办了。”

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面包,快饿疯了的姜文允早已按耐不住,可是仅剩的自尊心却让他畏手畏脚了起来,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过去拿还不是不拿呢?”

“如果过去拿的话,可是被别人看见那该有多尴尬啊。”

“可是如果不拿,那自己就得饿肚子。”

就当姜文允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名乞丐,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拿起地上的面包撒腿就跑,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就消失在了姜文允的视野之外。

“我,我……”

“这……这……这……”眼睁睁的看到煮熟的鸭子飞走,姜文允感到一阵窒息差点晕了过去。

“卧槽!”反应过来后,姜文允忍不住的爆出一句粗口,既是那那个乞丐也是在骂自己。

“没长眼的东西,不知道先来后到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所以姜文允骂完乞丐后又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死要面子活受罪!”姜文允越想越气,突然不受控制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十分懊悔的骂着自己:“让你要面子,就你有脸,就你清高!”

咕~咕~咕~

巴掌打完了,姜文允的气也消了不少,他的肚子又开始叫个不停。

刚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脑暂时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可是随着姜文允巴掌的落下,让他清醒了不少,这也就意味着她的身体又重新夺回了控制权,意味这他的饥饿感又重新回到了体内。

身体的不适强迫着他继续寻找食物,姜文允只能无奈的像只流浪犬一样继续在城市里寻找着目标。

“终于找到了!”

兜兜转转,姜文允又在一处垃圾堆旁发现了食物,只不过这次的食物跟上次的相比较那就差的太多了。

这次是人们倒掉的米饭,米饭上已经粘满了灰尘犹如一个小土堆般倒扣在垃圾堆旁。

这次姜文允没有犹豫,当他发现这堆米饭后就疯似的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护住眼前的米饭,小心翼翼的用手一点一点的把米饭聚拢在一起。

“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的,怎么就当起了叫花子呢!”

“哎呀,这也太惨了,看不了,看不了的。”

“看到没,如果你不好好学习,等到你长大了以后跟他一样,你也得到垃圾堆里刨食吃!”

“随便找个工作也不至于落得这个地步,这个人呢,就是一个字,懒!”

……

在垃圾堆旁拣食物的姜文允自然成为了一道不怎么靓丽的风景线,成为了人们发泄不满生活的对象,也成为了体现人们那可怜的优越感的存在。

听到周围人们冷嘲热讽的语言,姜文允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为了生存他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拣下去。

姜文允强忍着泪水红着脸加快了拣米饭的动作。他现在只想快速的捡完米饭然后快速的逃离这里。可是这时间就好像停止一样,姜文允每次用手聚拢米饭的时候,都感觉到时间过得好慢,慢到他能够清晰的听到周围每个人说的字,慢到能他能够想象到周围人嘲讽的嘴脸。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人们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姜文允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人们的阴阳怪气,还没有完全把米饭收拾完就逃似的逃离了人群。

姜文允很快就逃到了一个几乎没有人的街道。

“只要能吃饱肚子,管别人说啥呢。”姜文允走到一个倒闭的商铺门口坐了下来,看着手中的米饭傻笑了起来。

“终于能吃饭了,这还是我今天的第一顿饭呢!”

“这就当作自己的生日蛋糕啦!!!”姜文允把手中的米饭堆成个蛋糕的形状,“这些煤渣就当成巧克力碎片了,这些土啥的就当成是水果点缀了。”

“祝自己生日快乐!”

姜文允闭着眼睛对着手中的米饭许了个愿望后就吃了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折腾,现在已经临近晚上。本就不怎么热闹的街道现在更是安静的可怕,只有姜文允吃饭嘴里发出的“咔咔”声。

随着几口米饭下咽,姜文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过往,从以前父母健在时的欢乐到现在流落街头受人耻笑,不由得留下了眼泪。

姜文允此时就像个机器人般机械的咀嚼着米饭,也不擦去脸庞的泪水,任由它流到自己的嘴里随着米饭下咽。

那些少的可怜的米饭很快就被姜文允吃的差不多了,姜文允仔仔细细的舔了舔手指又把剩余的残渣吃了进去。

吃完饭后,姜文允本打算依靠在门口休息一会,可谁曾想他刚靠上门框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今天过的太过心酸,熟睡中的姜文允眼角悄然滑落过几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