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春在雁门郡治所善无城内每日和高顺,郭淮,周平,李义等人练兵习武,谈文说政,凭着四世的积累,嬴春的学识见解让众人佩服。
这一日,传开消息说檀石槐已经被人射死,嬴春才知道当时自己射中那人便是檀石槐。
郭淮在家摆酒,宴请嬴春等人。
“如今这鲜卑虽然被打退,檀石槐战死,可他儿子和连继承了单于之位置,扬言要领兵五十万进攻雁门为他父亲报仇,不知复苏有何见解?”郭淮说到。
“和连这人的才干和能力远不如他的父亲,而且贪财好色,鲜卑人不会给他卖命的,而且鲜卑人中,轲比能,扶罗韩,素利,步度根等人都不是久居人下之人,现在大汉的敌人还不是鲜卑,甚至不是这周边的任何一个胡人。”嬴春说道,“大汉的敌人在其内部!”
“哦!愿闻其详。”
“不知诸位可听过大贤良师张角此人?”嬴春站起身来,看了看远方。
“此人我听说过!”李义说到。
“我也听说了,在我们老百姓里面传的可神了,说他从神仙那里学了仙法,能治百病,收了很多信男信女做门徒,创了一个太平教。”周平的箭伤已经好了多半。“不就是一个神棍吗?这人难道还能比得过鲜卑?”
“哈哈!是嘛?我再问一下,你们可知如今张角有多少门徒?”
“这到不清楚,不过应该不少,听说司隶,冀州,豫州,青州,扬州,甚至并州都有他的信徒。”李义似乎还在算着。
“没错,不过中原地方信徒要多一些,雁门这边到不见有多少人。”郭淮一饮而尽!
“约莫也有百万之众吧!”高顺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洛阳周围有一百多万人,信仰一个张角,你们说如何。”嬴春看着四人。
“啊!这,如果那百万之众随同张角造反,那大汉岂不危已。”郭淮最先反应了过来。
“可,可这可能吗?”周平问道。
“这个世界上,宗教和政治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有时候甚至很难分清。政治一旦披上拯救苍生的外衣,就会化身为宗教;宗教倘若丢掉爱与慈悲的精神,就会蜕变成政治。所以说,如果张角的太平教利用政治杀人,你说可能不?”
“没想到复苏兄弟能看得如此透彻,不如说给郡守大人,让他上书趁现在张角气候未成,将其杀了,岂不美哉!”李义问道。
“伯济兄你说呢?”嬴春看着郭淮笑道。
“不行,且不说父亲向来谨慎,如此没有证据的事,他断不会相信,就是他信了上书上去也不一定有结果。”郭淮摇了摇头。
“为何?”
“如今朝政被张让等十常侍把持,皇帝根本就很难看到大臣的上书,而且传言有很多太监也是太平教信徒,我怕到时皇帝不但不信,恐怕父亲真上书上去,我郭家还有危险。”郭淮若有所思。
“伯济兄所想正是我所虑,所以只在众位兄弟面前说说。”
“唉,这些该死的阉人。那大汉就这样坐以待毙。”李义忧心匆匆。
“我看未必。”郭淮看着嬴春说道。
嬴春笑了笑,没有说话。旁边李义急了,连忙问道:“刚刚不是说张角有百万之众,这下怎么又说未必了?”
郭淮答到:“张角信徒人虽多,却没有有效的控制,里面难免有鱼目混珠之人,这是宗教的通病,加上张角信徒多是贫民,如果没有良将,面对大汉的强兵悍将,难以取胜。”
“哦!是这样吗?”李义看向嬴春。
“伯济兄说得不错,张角虽然人多,但难动摇大汉根基,只是大汉要想灭张角,必要重用士族的势力,就会放权给地方,这样地方的权利大了,中央想控制就难了。”
“这一点我到没有想到,复苏兄的见解果然不同于常人。”
“见丑了,只是戏说之言,来,喝酒?”
“对,对,今朝有酒今朝醉,如果那张角真得造反,我们跟着复苏灭了他们就行了。”李义笑道。
………
翌日,雁门善无城,一个黑驴拉着一车缓缓走动,驾车之人左手握着缰绳控制着马车,右手时不时扬起马鞭,却又不敢落在黑驴身上。
那驴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这般华丽车中的乘客,但车内的贵客又仿佛能瞥见外面的行人。
一队兵马紧跟在驴车身后。
驴车行至太守府前停了下来,一个锦衣绸缎的太监走了下来,给门口守卫说了几句,那守卫立马跑进府内,一会儿功夫,太守郭缊领着众人出门将那太监迎进府。
“给咋家把这宝贝看好了,少一根毛我唯你是问!”那太监指着黑驴对驾车之人说到。
“小的明白!”
众人见这太监如此重视一头黑驴,大有不解,唯有嬴春知道其中之理,摇了摇头。
来到府厅,那太监拿出圣旨,众人行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嬴春杀敌有功,灭鲜卑数万,解我雁门之围,扬我大汉国威,特晋升为马邑县令,领关内侯!”
“谢皇上,谢大人!”郭缊正准备领嬴春上前接旨。
谁知那太监不给,反而看着郭缊和嬴春:“太守大人,不急,皇帝还有口谕。”
“哦,那大人请说。”
“皇帝口谕:为国杀敌,本是应该,不过有太守大人推荐,固关内侯八百万钱,给你打个折,就只收五百万钱就可。”
众人一听,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郭缊上前一步:“大人,这嬴春也是为国杀敌,立下大功之人,也要买官?”
“皇帝陛下说过,如今大汉国库紧缺,希望大家添薪加火。”那太监突然低下身来,“其实要钱还是要官,我们还是可以商量的。”
旁边的高顺周平听后大怒,这太监狗奴才,仗势欺人,不就是要拿一些好处吗?
二人就要上前,被李义拦住,“两位如要这样,那复苏兄弟的前途就毁了,不就是一些钱财吗,我有,李义我别的本是没有,可家中钱财还是有些。”
随即李义上前,请那太监入屋里一叙,良久,二人出来,太监脸上春意盎然:“哈哈,这就是了,嬴春将军国之栋梁,这就快快走马上任吧!”
嬴春看见那太监的嘴角,心里愤怒不已,想起那赵高,恨不得拔出刀剑将他砍了,可是现在的自己还需要忍耐。
“多谢大人!”
“好了好了,咋家这就回京复旨。”
见到远去的太监,嬴春说了一句:“卖官鬻爵,驴车狗官!”
“对,这不就是一个狗官嘛!”旁边的周平答到。
……
既然嬴春的正式任命以下,就要走马上任,因为郭淮和李义都有官职在身,所以只有高顺和周平跟着嬴春前去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