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不怨你

“一个陌生人罢了。”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带着那名女子离开。

陆鸢歌站在街道上,形单影只,孤身一人,尽是萧条。

“好可怜一人,这么重要的节日只有自己一人,多亏了齐兄,才让我没有像她一样。”

陆鸢歌回头,惊喜万分:“芸昭!”

陆鸢歌刚要上前,南宫思齐挡在李芸昭身前:“大胆!”

李芸昭抬手搭在南宫思齐的肩膀上:“没事。”

两人都未戴着面具,陆鸢歌这才认出两人,可是……他们的态度好奇怪……

“芸昭,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是结拜金兰啊!”

南宫思齐不屑一笑,冷言嘲讽:“哪里来的女子,为了攀龙附凤真是什么瞎话都能编出来。”

“齐兄!大好的节日别扫了兴。”

李芸昭看了看陆鸢歌,微笑地对她说:“姑娘,做好自己最重要,不要为了那些虚名去瞎编乱造。”

说完这句话,跟南宫思齐双双离开。

陆鸢歌呆在原地:“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绝望吗?”

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鸢歌提高警惕,那个声音又响了。

“痛苦吗?自己的伙伴不认识你了。”

“谁?!出来!”

“呵呵,我就在这啊,”

陆鸢歌惊恐地不停转身,原本热闹的街道变成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陪我,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不!!!”陆鸢歌嘶哑地吼出来,而那个空灵的笑声却怎么也不停歇。

陆鸢歌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耳朵,紧闭双眼。

“鸢歌!鸢歌!快醒醒!”

熟悉的声音盖过了笑声。

“鸢歌!”

是万俟千域!黑暗渐渐退散,陆鸢歌再次睁眼,自己还是身处客栈。

陆鸢歌转头,万俟千域,李芸昭和殃泽都在床边。

“你们……认识我吗?”

万俟千域握住陆鸢歌的手,安慰她:“别怕,都已经过去了,你方才陷入梦魇了。”

陆鸢歌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殃泽跳到床上:“好了,别害怕了,我们都在呢。”

李芸昭也上前一步:“你都梦到什么了?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些。”

陆鸢歌慢慢放下戒备心,讲述了梦到的一切,殃泽思考了许久,万俟千域一把抱住陆鸢歌。

陆鸢歌惊呆住了,想要挣脱开:“你干什么?放开我。”

万俟千域有些错愕的看着陆鸢歌,渐渐松开了她:“你不喜欢吗?”

“你在说什么?”

“那你喜欢的是谁?李芸昭?还是殃泽?”

陆鸢歌一脸懵逼:“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万俟千域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

殃泽:“这货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莫名其妙的,别理他。”

陆鸢歌这时反应过来少了几个人:“欸?雷鸟和夔呢?”

李芸昭笑容一僵:“你找她们做什么?”

“啊?”

万俟千域悠悠开口:“只有我们几个陪着你不好吗?”

陆鸢歌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下床穿上鞋就要逃走,这时,门开了。

陆鸢歌眼睛瞪得超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万俟千域和黄衣少女手挽手地走进来;李芸昭和南宫思齐也进来了;最后,那个血肉模糊的夔也出现了!

陆鸢歌回过头,那三人脸色惨白,并排而立,再一转头,那些进来的人一步一步向陆鸢歌走来。

“不……走开……走开!”

陆鸢歌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崩溃地抱头大喊。

突然!陆鸢歌感觉眼前一晕,她再一次的醒了过来!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陆鸢歌的眼神里透露的不再是恐惧,变成了绝望!

“呵……呵呵呵!”

万俟千域关心的上前想要抓住她的手:“你怎么了?”

陆鸢歌用力甩手,挣脱开质问:“有意思吗?我会在同样的场景上当两次?!”

陆鸢歌眼睛瞪得超大,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在场之人一般:“究竟要怎样?怎样你们才会放过我!”

陆鸢歌慢慢低下头,想了想,恍然大悟:“对啊,你们不存在就不会再继续了……那你们……”

陆鸢歌抬起头,凶狠地盯着万俟千域,双眼透露着阵阵杀意:“都,去,死,吧!”

“唔——”

万俟千域闷哼一声,陆鸢歌手里的匕首刺入万俟千域心口。

“哈哈哈!终于要结束了……”

“万俟千域?!”李芸昭和殃泽万万没有料到陆鸢歌会要杀了万俟千域。

两人呆着原地,陆鸢歌疑惑地看了看他们,万俟千域抬手抚摸陆鸢歌脸颊:“鸢歌……醒醒……不要……被……”

一口鲜血从万俟千域口中喷出,渐染了陆鸢歌的衣衫。

“被心魔……控制……我……不怨你……”

话落,万俟千域的手垂了下去,闭上双眼睡去。

陆鸢歌的意识渐渐回归,看着倒在怀里的万俟千域,和手中的匕首:“不……不!!!”

“千域!”陆鸢歌放声痛苦:“不要……千域……你醒来啊……”

万俟千域的身体慢慢消散,陆鸢歌惊慌的看着怀里的人,最终,随着一缕清烟,消散于天地间。

“不要!我不要你死!千域……”

“你真的不要他死?”

“谁在说话?!”陆鸢歌戒备起来,那个声音在她耳边萦绕。

“哈哈哈哈哈——”

“你好天真啊……这么明显的都会中招。”

陆鸢歌眼神恍惚,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耳边萦绕的声音无论如何都挥散不去。

“域哥哥,她是谁啊?”

“齐兄,她好可怜啊。”

“鸢歌……我不怨你……”

“是你杀了他……是你啊……你亲手杀的……”

“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呵呵,我就在这里啊……”

肩膀上,一只纤纤玉手顺着她的身子滑下来,那人贴在她耳边轻语:“恐惧吧,后悔吧,不甘吧……”

“来,让我帮你,把这副身子给我……”

陆鸢歌摇摇头:“不……”

“啊啊啊!!!”陆鸢歌近乎疯癫的大叫。

一个不属于这一切的声音响起:“赶紧让她醒来,死了主上不扒了你的皮?”

“这才第四个,我可准备了七个。”

声音渐渐破碎,一切都在破碎,陆鸢歌再再一次睁开双眼。

陆鸢歌双眼无神,在街上遇到的领头男有些不高兴。

“唉,真是的,还没看尽兴呢。”

“呵,再来一场她就要疯了,主上发起怒你受的了?”

陆鸢歌微微侧头:“你们是谁?”

难道自己方才经历的一切都是他们搞的鬼?!那他们……又是真的还是假的?

男子转了转核桃:“啧,这可难办了。”

领头男害怕的低下了头,男子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药瓶。

“老大,这是?”

男子用法术控制住陆鸢歌,把药丸倒出,送入陆鸢歌口中。

“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万一疯掉可没咱俩好果子吃的。”

男子没好气的对那个领头男说:“回去到戒律堂领罚,就知道添乱。”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陆鸢歌怒视男子。

男子不以为然:“也没什么,不过是个让你能清醒的小玩意。”

男子打了一个响指:“把今夜见过我们的事忘掉吧。”

而后,与领头男消失于黑夜之中。

陆鸢歌陷入昏迷,脑海中,除去那两名男子,方才经历的场景不断浮现,但陆鸢歌不再恐惧,而是以一个平常心去看待虚无缥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