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灰狼我们先回家吧。”
南梦宫九幽没有直接回答。
就在楚何拿藤条捆缚3只灰狼的间隙。
“其实你也可以想想，为何我们人类不直接祭炼自身脊柱，反倒要借助于妖魔的龙骨？”
一路上。
楚何想了很多。
对啊。
既然点燃命火会消耗自身生命力，先天八脉没有炼化之前就是八道枷锁，百兽之形更是师法自然师承于108种生物的仿生技。
那么我们为何不直接祭炼龙骨呢？
南梦宫九幽刚刚也说过，虽然后天境的修行者一般强于同级别凶兽，但是面对已经祭炼出龙骨的凶兽，还是要倍加小心。
也就是说。
龙骨在一定程度上至少不弱于先天八脉。
那么我们为何又要舍近求远呢？
归根结底。
作为人类的我们其实也是一种动物，既然那些妖魔都能祭炼出龙骨，我们就不应该不行。
既然理论上可行。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么一想。
楚何就知道自己已经越来越接近真相，只是这真相似乎有些沉重。
回到银杏领。
晚饭刚刚做好。
白狐像是掐好了点窜了出来，浑身上下洁白如新。
南梦宫九幽摸了摸白狐的脑袋，神情陡然一变。
“咦，小白。
看来你之前不只是引走了3头灰狼，后面应该又有斩获，居然已经突破到了凶兽4阶。”
白狐眼神微眯没有过多表示。
楚何突然有些好奇。
他虽然在此前自有一套强弱判断之法，在这些妖魔气息爆发之际，还能作为参考，但是现在却看不清、也感觉不到小白身上的气息变化。
“九，九幽。
你是怎么看出来，小白已经突破到了凶兽4阶？”
这还是楚何头一次叫出这么亲昵的称呼，不觉有些尴尬，便想伸手去摸白狐的后背。
谁知白狐还没等他靠近，就龇起了獠牙。
讪讪的收回了手，盯着白狐。
心里忍不住腹诽。
“小家伙，你之前对我图谋不轨的事儿，我们可还没算过，要不是你的主人在这，我不好下手……”
白狐却是一脸不屑。
南梦宫九幽宠溺的抚摸着白狐。
“这个嘛。
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虽然我们无从判断，一些高出我们几个小境界，甚至是大境界的妖魔和修行者的等级和强弱。
但若对气息足够敏感？
还是比较容易判断那些明显弱于自己，甚至是旗鼓相当妖魔的等级，和修行者的修为。”
说完。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略带好奇的看向对面。
“楚何。
你觉得之前围攻我们的3个不速之客，他们的修为有多强，那头还未成年霸王龙又有多强？”
楚何想也没想。
“那两个青年大概后天4重，那个血刀男子大约后天6重左右，霸王龙应该也差不多。”
“你对那两个青年的评估没有问题。”
南梦宫九幽不置可否。
“但那个血刀男子应该已经有了后天7重的修为，至于霸王龙目前应该只有凶兽5阶。”
吃过晚饭。
见楚何心事重重。
南梦宫九幽在等，在等楚何作出决定。
毕竟。
一个后天7重还拿着巨神兵的敌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况且，他背后还指不定还有多少后天4重及以上的帮手。
再加上这些天她的气血还没完全打通，恢复的实力有限，黑色手环上还很可能带有追踪功能。
或许。
她是时候离开了。
楚何可不知道，南梦宫九幽一直在有意无意关注着自己。
回过神来。
对上一双澄澈的星眸。
“我想我或许知道了，我们为何不直接祭炼自身脊柱，反倒借助于妖魔龙骨的原因？”
“啊？”
“我们炼化先天八脉和第九兵脉，就能拥有初龙之力。
补完九脉，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融合就能突破蕴龙境，龙息蜕变成龙气就能突破潜龙境，龙气诞生龙元就能突破真龙境。
而妖魔只有在祭炼完33块椎骨才能突破超凡。
也就是说。
我们走了一条比妖魔更简单的路，后天、蕴龙、潜龙或许可以合并成一个境界，就像凶兽、荒兽和异兽一样，只是人为划分出来的。”
南梦宫九幽目放异彩。
“还有呢？”
这还不是真相吗？
那么。
“人类发展到现在，固然诞生过璀璨的文明，但是文明的本身也在消减他们骨子里的兽性。
或许。
在当下这个妖魔横行的时代，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
看见南梦宫九幽眼中的鼓励。
“还有就是。
我们终究和妖魔不同，妖魔一出生就面临着猎杀与被猎杀的选择，终其一生都信奉着弱肉强食在死亡线上游走。
但我们却像是温室里的花朵，被父母、被学校、被这个世界保护得太好了。
而且。
人类世界的人情世故和金钱至上的规则，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消磨了我们的兽性。
这就注定。
大多数人无法对自己太狠。”
“啪啪。”
南梦宫九幽鼓了鼓掌。
“你能想到这些很不错，也确实看到了一部分真相。”
楚何心里一咯噔。
“但这可能还不是本质。
人类在蓝星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不过是一朵自视甚高的浪花，至少蓝星上的绝大多数生物都比人类更为古老。
不同的是人类衍生出了智慧和科技，并在极短时间内爆发，拥有了掌握整颗蓝星的力量。
但若置身于太阳系、银河系，乃至于整个宇宙。
你会发现其实我们无比渺小。”
果然。
停顿了片刻。
南梦宫九幽语气缥缈。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神？
楚何瞠目结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摇头是因为3000年前的他，本身就是个无神论者。
点头是因为3000年后的世界，不断动物变成了妖魔，霸王龙死而复生，修行者也可以点燃命火人人如龙。
而他自己更是莫名其妙穿越。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能相信的。
“假若这个世界真的有神？
你觉得它们会怎么对待我们，是对我们视而不见、还是视我们为蝼蚁，又或者把我们当做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