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州。
徐吹接到三皇子的密函,要他把檀州守备事宜交接好后赴临潢府复命。九河仙翁看过密函后道:“自古官场黑暗,为了各自利益而尔虞我诈,帝王之家更是自相残杀的多不胜数,高处不胜寒啊!”
此时李恻染已从夔州路回来,听了九河仙翁的话后道:“要不你们和我一起回西夏吧。”
“还是太年轻。”九河仙翁道:“契丹人和女真人都容不下我们汉人,更何况你们党项人——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从夔州路回来了,为了爱情还真拼命,不错,孺子可教,不过你买回来的辣椒面我儿子不喜欢。”
李惻染道:“怎么啦?我八百里加急历经千辛万苦才回来,你们……”
九河仙翁道:“我只是实话实说,我儿子喜欢特辣的,你看你买的这个是不辣的,还有,你这辣椒面是在西门哪家买的?”
李惻染道:“杨柳树脚那家。”
九河仙翁道:“地点也错了,我儿子喜欢吃杨梅树脚那家的,要不——你再跑一趟?”
李惻染看了看徐吹,徐吹不赞一词,答非所问道:“真不明白,为何天下不能合同为一家,经常搞得风烟四起民不聊生。”
九河仙翁道:“三个月后,中原将有一场武林盛会在杭州举行,我想去看看热闹,不如我父子二人一同前往可好?”
徐吹点头道:“任由老爹安排,不过去之前我想去阿什河看看师父和师妹。”
李恻染道:“这么着好吧,我不回西夏了,算我吃点亏,我和你们一起去中原开开眼界。”
九河仙翁道:“还是太年轻,我一百多岁了,不适合你,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儿子更不会喜欢你的,你没机会了。”
李恻染道:“九河老头,你、你臭不要脸,我只是想去中原玩玩,另外在路上洗个衣服缝缝补补的事你们会做吗?现在有个免费的丫鬟要伺候你们还拒人千里,哼……”
“哈哈哈……”九河仙翁笑道:“笑死我了,老夫活了一百多岁了还没听说过哪个帝王之家的公主会洗衣缝补的,哈哈哈哈,还是太年轻。”
李恻染娇嗔道:“呵,九河老头你太目中无人了。”只见她抓住徐吹的衣服,用力拉扯之下“刺啦”一声,徐吹的衣袖破成了几块:“脱下来。”李恻染向徐吹道。
徐吹赧颜无所适从,九河仙翁却蒙着眼睛往外跑:“呜呼呼,哈哈哈哈,这小姑娘太不要脸喽。”
阿什河。
天色灰暗,秋意渐浓,枯草泛黄。
袁太娴跪在陈薰风坟前,异常伤怀,眼泪汪汪,掉在正在燃烧的纸上。一眼望不到边的荒漠,民家帐篷依稀可见,提着羊鞭的孩童赶着牛羊走在黄昏的草原上。
徐吹领着九河仙翁与李恻染回到故居,看到的只是一片荒凉,草庐已经坍塌破败,院子全是丛生的杂草。沮丧的退了出来,徐吹遇到一个牧民,那牧民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并带着他们找到了陈薰风的坟墓。
谢过牧民,徐吹扑通一跪,千言万语自喃哽咽,李恻染柔声相劝。徐吹三叩首欲起,无意间发现灰烬新作,土有余温,急忙四下张望。
一望无垠的荒漠,只有遗憾淹没在沉沙中。
李恻染道:“是袁姑娘么?”
徐吹松掉指头,纸钱灰烬随风而逝:“是她,她来过,刚走――不行我要去找她,爹你和李姑娘先回檀州,我三日后再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