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光突然洒向了太穹山的每个角落。
人们在短暂的停顿过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没发现自己多了段记忆。
玄月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门,一名正在翻阅心法的师姐看到她后关切问道:“玄月,你终于好了?”
玄月十分自然的走过去,先行了个同门礼,而后说道:“多谢师姐好意,已无大碍。”
还没等寒暄几句,远处仙泽四散,仔细一看,原是阮清萋她们回来了。
“师尊回来啦!”
众人纷纷停下自己正在做的事,聚在一起。待阮清萋一行落地后,又都拥了上去。
统一点头示意后,阮清萋注意到人群之后伫立的玄月,许久不见,这丫头瞧着倒是清减了不少。
走到玄月面前,阮清萋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说出来的话也就带了那么一份例行公事的感觉:
“你无事了?”
还没等她回话,便抬起她的手腕通过脉搏,探查她的灵息。
过了一会儿后,才放下她的手腕,说:“看来已无大碍。”
反应过来后,玄月赶忙行了个礼,说:“多谢师尊关心,弟子已经好多了。”
阮清萋点点头,就要往里走,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对玄月说道:“对了,那个假冒幻月圣君的是一只红腹锦鸡。如今,已认本尊为主。”说罢,手一挥,球球便从她的袖子里出来。
如今的球球没了变幻容貌的秘术,不肯再幻化人形,所以此时还是她的原型。一直睡在阮清萋袖子里的球球被突然扔出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围了起来。
玉虚镜的弟子们听到师尊说,把假扮幻月圣君的家伙带回来了,都忍不住好奇,纷纷围了上去。
玉虚镜都是女弟子,而女孩子对美好的东西向来没有抵抗力。如今见到一只通体散发宝石般红润光泽的红腹锦鸡,再看到它那副睡眼惺忪,迷迷瞪瞪的样子,无论平日里是何性格,如今都只是个小女生。
“这就是胆子大到敢假扮圣君的那只……什么鸡?它好好看。”
“是呀,光是从它的原型上看的确很像凤凰,那位圣君不就是只凤凰吗?”
“是呀是呀,既然这么像,那位圣君想必不会那么小气,一定会原谅它的,不会追究它假冒圣君的责任,也就不用把它交给圣君处理啦!”
“对!就该这样!”
听着她们越来离谱的话,早已被挤到人群之后的玄月,拳头紧了又紧,终究没有发作。
而听到这么多美女姐姐夸赞的球球,有些得意忘形,不经意的幻化了人形。
当看到那副有些猥琐的嘴脸时,方才的夸赞声戛然而止。
静默了片刻,原本聚集的女孩子们瞬间散开。
“我还要修心法。”
“我还有剑术没修。”
“谁知道圣君在哪?我觉得他需要知道知道这件事。”
看着方才还在夸自己好看的姐姐们一哄而散,球球有些奇怪:“怎么都走了呀?”
当人群散开后,一道娇小的身影立时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瞬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瞳孔蓦然放大,立时幻化原型,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
玄月却泰然自若,慢慢朝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是这么个小家伙呀?真身还挺好看,可是幻化的人形实在是难以启齿。”
接着摆出一副娇弱样,对阮清萋说:“师尊,你不知道,弟子最见不得丑东西,被这东西吓得一直做噩梦,接连病了数日,而今方才好些。”
说完,凌厉的眼神往球球身上一扫,用上千里传音对她说:“你要是敢多说什么,本君就给你炖了!”
球球吓得立即跳到阮清萋怀里,瑟瑟发抖。
玄月暗道了声:“没用!”
随即一脸无辜的说道:“师尊,这只鸡真的是那天那个猥琐男吗?它的真身这么好看,怎么看都不像啊。”
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球球,阮清萋只当是她看到了玄月,就会想起那天被幽栖梧教训过的场面。
而今又听到玄月的问话,想着那天定然是被吓得狠了,没见过球球的真实面容就回来了。
便对她解释道:“球球其实是个女孩子,之所以会是那副模样,皆是因为在修习幻化术时,出了偏差,才变成那副样子。”
玄月故作惊讶:“竟是如此吗?那我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呀?”
“此事说来话长。正好待会儿为师还有事要同你们顾师伯说,你们就随为师一起去议事厅吧!毕竟这件事,你们也有参与,有些事,你们也该知晓。”
“途锐死了?”
初听闻这个消息,顾如玉有些惊讶。
阮清萋点点头:“不错,本尊亲眼看见的,是幽栖梧用了一种极寒的冰骨锥,使得他瞬间消散的。”
冰骨锥……顾如玉下意识的瞟了一眼玄月,动作不是很明显,没人可以注意到。
他没想到,幽栖梧竟然对鹰爪军如此深恶痛绝。即便途锐从未参与过吸食魔族众人灵力的事,幽栖梧也没打算放过他。
阮清萋继续说道:“说起来,只听闻幽栖梧有一柄十分厉害的法器,名为炽羽。本尊也曾见识过,确实了不得,,只是这冰骨锥,却是闻所未闻。
师兄,以你和幽栖梧的关系,你可知道冰骨锥是个什么东西?”
被突然问到这个问题,顾如玉正不知道要不要说,就接受到玄月的暗示:让她知道,无妨。
接收到暗示,顾如玉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其实,本尊也不知道那个冰骨锥是个什么东西。这一切,要从他平定叛乱,重掌九幽之后之后说起。”
“当年他平定叛乱之后,原本是想顺着幽冥河,越过冥界,直接打到天上去,为他父君……也为自己报仇。”
“只是当时的九幽魔域早已被崇文佐明里暗里的掏空。更甚者,崇文佐在尚未夺位时,竟悄悄地培养了一批鹰爪军。”
阮清萋想起来鹰爪军似乎在哪听过:“就是当年,你救下玄清时遇到的那些怪物?”
一提到这件事,阮清萋的脸上明显暗沉了下去:她又想起枉死的玄灵了。
顾如玉自是没有注意到她的一样。她的情绪实在微乎其微,唯有一直将视线放在她身上,以观察她在听完一切后的反应的玄月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