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黑衣人已至身后。
房间内,一名女子轻甜的声音响起:“老鼠钻出来了。”
那黑衣人见房间内竟是一名女子,已是愕然,没想到还被这女子发现。既已如此,那便一不做,二不休。
黑衣人目光陡然一凛,瞬间召出佩剑就往玄月身上刺去。玄月不慌不忙的避闪着。
黑衣人趁其不备,立即跳窗而逃,玄月紧随其后。就这样,两人从房内打到了房外,惊动了另外两个房间的人。
当玄清和玄璃听到动静出来后,就看到打作一团的两人,于是双双加入战斗,与那黑衣人缠斗。
那人眼见着来人变多,知道再缠斗下去必然不利于自己,于是在拼力一搏将三人弹开之后,使了一招移形换影,将自己传送走。
眼见着那人逃走,玄清玄璃这才回过神来,询问玄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玄清:“玄月,那黑衣人是谁?你为何会同他缠斗?”
玄月的神色暗了暗,道:“我也不清楚他因何来找我,此人想必对这里很熟,能够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私自来此,定不是个简单货色。”
玄璃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开口:“怕不是你拜入山门之前的哪位情哥哥,竟追到了这里?”
以前常听别人说:“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那时他只当这是因为那男人敬爱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才会这样说。现在她才明白,所谓“不能得罪女人”的原因就是:你根本招架不住她突如其来的敌意,即便你什么都没做。当然,这份敌意只针对同性。
玄月无心与她掰扯,便道:“师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天不早了,我该去休息了。”
玄璃觉得被无视了,就要上前去找玄月理论。玄清赶紧拉住她并斥道:“莫要闹了!你今天怎么回事?为何一直针对玄月?”
玄璃不能将她的嫉妒之心说出口,只能作罢,也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突然院子里冒出一道白光,光芒渐渐凝聚,最终阮清萋出现在他们面前。
玄清:“师尊?”
玄清的这句话成功的让正要离去的两人停下脚步,一同回头看向来人。
三人迅速跪拜在阮清萋面前:“弟子拜见师尊!”
阮清萋应声后,便让她们起身。玄清率先问道:“师尊怎么亲自来了?”
阮清萋看着她们,面色严肃道:“白天你同本尊汇报了这边的情况之后,本尊同众师兄商议后,一致认为:这次的事情不是你们几个小娃娃能做到的,其他师兄已经去召回自己的弟子了,你们明日便回去太穹山吧!”
玄清与玄璃对视了一眼后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玄月,纵然心中疑惑,也还是应了声:“是!”
玄月和玄璃退回了自己的房间,准备明日一早离开。玄清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阮清萋看了看她,问:“玄清,你还有什么事吗?”
被叫回思绪后,玄清想了想,还是将方才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三人拜别之后,就要踏上回程之路,阮清萋突然开口:“玄月,你先等一下!”
自己突然被点名,想也知道定是玄清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于是应了声“是。”便在原地等候师尊吩咐。
阮清萋走上前,说:“听玄清说,昨夜有一黑衣人与你交手,那人是个什么底细,你可探出来了?”
玄月恭敬回答:“启禀师尊,那人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弟子未曾探出些什么。”
阮清萋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那人是谁?敢明目张胆的在太穹山底闹事的,除了太穹山上的人还能是谁?只是她不想说,毕竟此事关系到她自己的声誉,可千万不能打草惊蛇了。
太穹山那边在调查,她自己也不能闲着,毕竟真凶在太穹山上,这个真凶肯定会把这个黑锅扣到她身上。
送走了玄清她们之后,阮清萋独自一人走在这座仙村里,看着昔日仙气缭绕,此时却有些枯败的仙村,阮清萋不由得叹息一声。
虽说都是些无法在太穹山上继续修炼为神的散仙,但毕竟都曾经是各自地界上的佼佼者,如今竟成这样,真是令人唏嘘。
突然,前面的一棵树上掉下来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还发出了“哎呦”的呼痛声。
阮清萋上前查看,扶起那东西:“你没事吧?”走近后才发现,那“东西”是个人。
或许是把清冷刻进了骨子里,这再简单不过的一句问候的话,听起来也是冷冰冰的毫无温度。听着到不像是关心。
那人借着阮清萋的搀扶慢慢站起来,阮清萋这才看清那人的容貌:
一头墨色长发随意的挽在一起,显得人有些慵懒。许是方才从树上摔下来的缘故,本就随意的发髻变得更加松散。
墨发下,一双本来看着有些清冷的凤眸,此刻竟水汪汪的,微微泛着红,使人看起来反而显得无辜了。额间的那道伤痕看起来有些熟悉,似乎玄月也有一个。这伤痕很美,从她在玄月额间发现的时候便觉得。
莫非他与玄月有着什么关系?
再仔细一看,那人立体阴柔的五官完美的衬托出拥有者绝美的容颜,连向来都是以清冷示人的阮清萋看到,都忍不住露出惊诧的表情。六界之中,竟有如此绝美容颜?还偏偏是个男子?男人一身赤衣,在这一方昏暗的天地之间,竟显得那么的柔和。
不知怎的,阮清萋的脑海中立时出现了那位说书人的那句诗:清风美玉琉璃骨。或许是俗气了些,但也确实只能这么形容了。
幽栖梧丝毫不惊讶阮清萋的这副表情,因为见到他容貌的,无论男女,没有一个不为之动心的。即便是这样的高岭之花,也会有风吹草动的时候。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后,阮清萋赶忙移开自己的视线,收回的手一时间无处安放。
男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很自然的用着委屈的声音说:“姐姐,好疼啊。”
这声姐姐叫的让阮清萋脸上的清冷险些裂开,她从来都没有过一个身长九尺,又绝美的男子叫她姐姐。不过看到他的表情,阮清萋想着:随便他吧,谁能拒绝这样的一个美人呢?那样她会自责的。
她看了看那棵树,的确有些高,便安慰道:“没事的,我来看看你伤到哪了吧。”
幽栖梧给了他一个甜美的笑:“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