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WHO AM I ?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温暖，王仁义今天出门穿的是蓝白色球鞋，浅灰色长裤，浅灰色外套，远远地看上去这男孩英俊极了。

现在，他的鞋子脏了，他英俊的半张脸被埋进了土里，事情并没有结束，昏死过去的他陷入了梦境。

在梦中他有看到了那个虚无的人，依旧是看不清他的脸，他的身躯。但王仁义清楚地看到他在对着自己大笑，他在嘲笑自己，王仁义生气极了，愤怒的挥起拳头，一拳打了过去，然而自己的拳头却被他轻松的躲过，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一巴掌打在脸上，王仁义感觉火辣辣的疼，王仁义愣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仍在大笑，笑你是如何卑微。

王仁义惊恐的睁开双眼，现实中的记忆得以链接，他慌张的站起来，环顾四周，看到了背对自己抽烟的严饵，一时间，愤怒，慌张，被欺骗的感觉同时涌上心头，他发出了人生中第一句怒吼：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饵听到声音之后愣了一下，然后重新戴上墨镜，掐灭烟，转过身子，飞速的冲撞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次，王仁义瞅准时机握住了她的手腕，挡住了她这一拳，嘶吼着：“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严饵不予理会，右手被挡了还有左手，严饵再出左拳迅猛的打了过去，同样，王仁义在她出拳的同时握住了她的左手手腕，两个人一时间僵持不下。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能不能不要打了！”

严饵不说话，舍了双臂一转攻势，身体快速地旋转，转而来到了王仁义身后，把他绊倒后一记剪刀腿夹住了王仁义的头，要勒断他的脖子。

王仁义被勒的双眼通红，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他爆发出最后的潜力站了起来，双手一用力硬生生破了严饵的攻势，他紧接着抓住严饵的脚踝，把她摔在了三米外的地上。

紧接着，王仁义冲了过去，坐在她身上，一拳打在她的脸上，之后王仁义大吼着：

“到底怎么了，你说句话啊！”

墨镜被王仁义一拳打飞，飘向一块岩石，碎落在树林。

阳光穿过树叶，洒在她的脸上，她不言不语，不在挣扎，眼泪从她通红的眼眶不甘的滑落，红色的血液从她的后脑勺渗出，染红了她的发。

严饵轻轻地抬起手，轻抚王仁义的脸颊，用着细若蚊吟的声音说：

“告诉你爸，我出车祸死了……”

王仁义看着严饵头上鲜红色的血液，瞪大了眼睛久久不敢相信，干燥的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慌张的将严饵的头抬起，仔细一看，一块五公分的碎石已经嵌进了她的后脑勺。

“别动我，疼……”严饵虚弱的笑了笑，这一抹笑永远的刻在了王仁义的罪恶感上，永远无法释怀。

“来人啊，救命，救命啊！”王仁义仰天嘶吼，得到回应的只有惊飞的鸟群。

严饵再次笑了笑，等王仁义低下头再次看向她，她的半张脸已经化作光芒消失在空中，王仁义惊慌失措的想要抓住这些光，可到最后抓住的只有灰尘而已。

严饵走了，彻底的走了，连尸体都无存于世，只留下了她脏掉的衣服。

王仁义跪在原地，他无暇思考为什么她在死了之后会变成光，他任凭乱七八糟的记忆在脑中横冲直撞，这一刻，他感觉死掉的不是严饵，而是自己。

夕阳将至，天色逐渐红暗。王仁义收集了严饵的衣服，把它们点燃，对着这一堆火苗三跪三拜，最后缓缓的走向马路。

王仁义走上了马路，睁大了眼睛看着泛红的夕阳，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他极力的想哭，想释放自己的情绪，学着电视里的样子干呕了两声却一滴泪也没掉下来。

他愤怒的一拳打在围栏上，渗血的拳头用疼痛告诉他眼前没有错觉。

这时，一辆熟悉的奥迪朝着回家的方向行驶着，他停在王仁义身后，摁了三声喇叭，摇下车窗，露出程尘万年不变的脸，他说：

“要回家吗?刚好顺路。”

王仁义上了车，愤怒的看着程尘，他不相信程尘的出现只是巧合，他一定什么都知道，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关于王仁义在想什么，程尘心知肚明，自己的出现却是不是巧合，或者说，他什么都知道。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汽车驶入市区，王仁义开口了：

“我是谁？你到底是谁？”

“你就是你，我还是我。”程尘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他妈听不懂吗？我问你，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救她！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是什么东西？WHO AM I! WHO ARE YO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