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样了?”坐在李晨鑫病床床头抱着头的秦川见三名医生推门走进来,一下子站起身急忙的走过去。
主治医生没有说话,而是摇头叹气看着手中的纸质单子。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秦川瞥了一眼另一头坐着的孙沁,秦川很着急,语气上有些没把握住,说话声音大了些。
“情况不容乐观,他的身体被伽马射线照到了!”
主治医生说完,秦川脑子就像充血一样,整个身子摇摇欲坠,要不是医生扶住了秦川,恐怕就栽倒在地上。
秦川很清楚,这一次李晨鑫被伽马射线照射到肯定是在实验室里发生的,而射线源是秦川亲自配比的,是铱-293号元素,这种元素激发的伽马射线远比以往的能量高得多,穿透力更强,同时危害也越大,而且这次实验的剂量非常大。
而孙沁早就感到了不对劲,一听是被伽马射线照的,孙沁立马就坐不住了,李晨鑫身子本就不好,再这样一折腾,恐怕只会让寿命再一次缩短。
“能,能治嘛?”秦川微微颤颤的问道,眼睛里闪着光芒的看向医生,虽然秦川很清楚以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就无法根治,但心中却鬼使神差的驱使他说出。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叹气说:“不行,你应该清楚这不是医用伽马光,我们初步分析,这次的伽马射线直接影响到他的DNA......”
医生说着说着就被秦川拉到一边。
“不用了,我是名科学家,被照到后的结果我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躲着我。”李晨鑫的声音突然传来,不难听出李晨鑫此时的声音已经失去了生机。
秦川捂着脸长出一口气,心烦气躁的冲出了门外。
“秦川!”孙沁下意识喊了一声。
李晨鑫碰了一下孙沁的手:“算了,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让他出去静静吧!”
“这算什么事,又不是他出事了。”孙沁嘀咕了一声后便坐下了。
李晨鑫咳嗽两声笑了笑,目光看向医生问道:“医生,我还能活多久?”
“你就直说吧,没事!”李晨鑫见主治医生欲言又止,接连几次叉着腰转向一旁叹气。
“我们用生成细胞射线照射了你的皮肤,还算是能压制住DNA的分裂,至于其他不良症状,还有待观察。”主治医生没有明说。
“你,你不要拐弯抹角的,你跟我说个实话,说实话啊,我好计划后面的事。”李晨鑫听后反而笑出了声,用手指着主治医生笑道,倒像是两人在聊天,互相揣摩心思一样。
“最,最多一年!”主治医生说话有些哽咽,抿了抿嘴唇后带着其他两名医生走出了门外。
主治医生出了门并未离开,而是和秦川靠在墙上发呆,虽然这名医生和李晨鑫没什么关系,但李晨鑫是一位对国家,对人类都有着巨大贡献的科学家。
他是英雄!
李晨鑫得知自己寿命后,淡定一笑。
孙沁见状也不知说什么好,当一个知道了自己生命尽头的时间,任何人都不可能表现得如此淡定自若,很显然李晨鑫这是故作坚强,孙沁也知趣的离开了房间。
当房门关上后,李晨鑫头转向另一侧痛哭起来,蜷缩着身子把被子拉到了头上盖着。
虽然房间内没人,但此时李晨鑫却感到极度的恐慌,只有把自己牢牢包裹住才能得到一丝安全感。
啊啊啊!
秦川听到了屋内的痛哭声,他立马也站不住了,蹲下身子再次点上了一根香烟,秦川低着头看着脚下好几根烟头发呆。
......
直至时间走到了0点,秦川从食堂带上两盒饭菜和一瓶酒还有一盒牛奶打算去看望李晨鑫。
秦川知道李晨鑫不能喝酒,而且为了他身子好,也就拿了牛奶。
秦川走到房门前,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放松心态后推开了房门。
映入眼帘的不在是整齐干净的房间,而是一片狼藉,被子掉落在地上,桌椅也被掀翻,只见李晨鑫背对着秦川坐在病床侧面的另一头。
秦川见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了走过去把椅子和桌子摆放整齐,放下饭菜后又把被褥拾起来,秦川坐到李晨鑫身旁叹了一口气。
李晨鑫只是看了一眼秦川,随后目光落到了桌面的饭菜上。
“吃吗?”秦川先是沙哑的声音说出,调整好后继续说道:“正好我也没吃。”
李晨鑫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桌前坐下,秦川心里总算是好受一些,至少李晨鑫愿意吃饭。
李晨鑫被伽马射线照射的原因查出来了,就在容器裂开爆炸时,伽马射线穿了过来,当时秦川是一把扑倒了李晨鑫。
如果不是秦川扑倒李晨鑫,恐怕会被伽马射线照射得更严重,扑倒的一瞬间连一秒也不到,就已经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可想而知如若不是秦川及时扑倒李晨鑫,后果可想而知。
但这并不能怪秦川,可秦川为此却非常自责,他感觉自己有责任。
秦川走过来坐在了李晨鑫对面,拆开饭盒后,一股香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看菜品应该是特殊照顾。
“不是说了不要特殊对待嘛,现在是非常时期,食物也很紧缺,没必要浪费那么多。”李晨鑫看着两大盒子里不是肉就是鱼,虾什么的,不免有些埋怨。
“这要是换了别人那是特殊对待,但你不是别人,你省吃俭用是出了名的,特别是在我们三分区。”秦川笑着给李晨鑫夹了一块很肥的红烧肉。
李晨鑫最喜欢吃红烧肉了,特别是全肥的那种。
可是......现在连吃红烧肉都是一种奢侈。
“来,你喝这个!”秦川把牛奶插上吸管递到了李晨鑫面前。
“我还是喝啤酒吧!”李晨鑫苦笑一声,推辞了,拿过了秦川眼前的啤酒,上面没有标识,只是一个透明玻璃瓶子。
秦川见状也没有说什么,或许此时喝点酒心里才能释怀。
两人埋着头就这样吃着,交流也是断断续续,没怎么说话,一个碰酒一个碰牛奶,不到十分钟,菜盒里已是空空如也。
“让你喝酒,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这才一瓶酒醉了!”秦川搀扶着昏昏沉沉的李晨鑫扶到了床上躺着,盖好被子后秦川双手叉着腰大口喘气。
“还挺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