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离开江家

“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啊”

“这么做遭报应的”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当大家意外江烟要垂死挣扎的时候，她只是轻轻的开口“让我看看小秦和杏儿好嘛？我不在她们不会乖乖吃饭的，每次饭吃到一半就玩起来了，然后就要哄着管着她们才吃，说了多少次吃饭前要洗手总是不记得，还有啊小秦还好杏儿每次吃完饭衣服都脏的要死，我每次都要说她”

江烟眼神黯淡，说到后面甚至还带点自顾自的喃呢，怎能让人不动容。

曹氏看不过去恳求李氏道“娘，你就把小秦和杏儿还给烟儿吧，求你了”

见李氏无动于衷她用手撞了一下丈夫，江边立刻意会，正要去这是李氏开口了:“谁敢去，在江家就要听我的！”

一边是媳妇一边是自己的娘江边陷入两难，站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李氏见局面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于是就站出来提条件:“既然是我们江家的人，那就该跟你叔叔婶婶一样每个月按时给家里交月银，前几个月没交的我也就算了。”

江烟心里冷笑终于要进入正题了是嘛，并非是她舍不得而是只要开了头那么她们就会像一群尝到甜头的蚂蟥钻进你的身体直到把你的血抽干。

江烟已经在脑子里把这群厚颜无耻之人鞭尸了好几遍:“做梦！我们都搬出去了，凭什么上交月钱！”

江白摇了摇手指，说“诶诶诶，你们是搬出去住了，可当时你爹并没说分家，既然没分家这钱就应该上交”

看着他们那副无赖样江烟从内心痛恨这个没用的爹，都搬出去了，为什么不干脆分家，你倒是念情分，别人想的可剥筋抽髓。

“你们又在欺负江烟是嘛！”

宋河中途赶到把江烟护在身后，指着江家人就骂“你们一天天能不能不折腾，让别人看到以为我们青山村都是些什么人？”

“冤枉啊，你让大家评评理，她江烟带着刀就进来一顿乱看，再说了江家人上交月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怎么是我们折腾。”

“是啊，是要交月银，这没分家呢”周围有人小声议论。

“没办法，规矩就是规矩，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丢”

虽然宋河是站在江烟这边，他心疼她一个女孩子小小年纪要担起一个家的重任，可就像其他人说的规矩不能丢，道义也不能丢。

他对江烟说:“烟儿啊～对不起，这次宋叔也帮不了你。”

突然一直安静的江烟疯了似的大喊“江雷～江雷！你给我出来”

“出来，江雷！”

正当大家以为江烟疯了的时候，江雷从房子里缓缓走了出来，不知是不是大家的错觉总感觉他一时间苍老了许多。

他开口:“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叫住大逆不道，按江家的家规我可以把你打死，你当真以为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你一个小丫头片子”

江烟质问道:“的确，古人常云说人之行，莫大于孝，可父慈则子孝，你是个好长辈嘛！”

江雷看着满眼恨意的江烟的眼睛，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我如何不是一个好长辈，我知道你为何狠我，你觉得我对你不公对你父亲不公，所以你恨我，可当年我家徒四壁，食不果腹，还不是把你父亲拉扯大，帮他娶媳妇，你觉得我对你们几个不公，你回头看看这世道，有多少人你们这种人还在襁褓就被丢掉，至少我给了你们吃的，喝的让你们有住的地方，让你们长这么大，已经超过了很大一部分人，如今就是这么报答我！”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江烟大笑起来，笑的放肆而张狂，笑的在场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江雷皱着眉，问“你笑什么?”

她停止笑容，冷冷的盯着他，嘴角泛着寒意“你真可怜～”

江雷脸色一变，随即大怒，涨红着脸指着江烟怒道:“别以为我真不敢打死你！”

江烟与他直视，毫不畏惧的说说:“你真可怜，你自以为这个家在你的苦苦经营下过的还不错，可你睁开眼看看这个各怀鬼胎四分五裂毫冷漠无情的家，就是你几十年用心经营的成果，你以为你看着爹在这个家受苦，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这样活着就好，就是对他的恩赐，你以为只要给我们这些小辈一口饭吃一个地方住我们就应该感恩戴德，你真的以为这样就是维持住了一个家，还是你要给自己的无能自私找借口。”

“我告诉你吧，你太失败了，你即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爷爷，更不是好的一家之主，不要在自欺欺人了”

“……………………”

现场安静了好久，或许是被她的话震到，又或许是这些话或多或少刺破了许多人的心，或多或少她们都在内心找了一个借口，而后心安理得的伤害一些人，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对方好，而这些最隐秘最见不得的心理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赤裸裸的揭穿在太阳底下。

这一刻江雷几个月绷着的弦彻底断了，他没有反驳只是蹲地上声嘶力竭起来，悲痛嘶哑的哭声从不断喉咙里发出。

“啊啊啊……江启，我的儿，啊啊啊啊啊～我的儿……啊啊啊啊～”

“儿啊啊啊～对不起你，爹～～啊啊啊～”

江烟望着这个五十多岁，头发已露出花白颤抖着身体的男人，或许江启死后的每一天他都陷入在自责当中，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无所谓，即使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在场的所有人都红了眼，包括江烟内心也不是毫无波澜，不知何时曹氏把杏儿和小秦带了出来。

“爷爷，爷爷，别哭了，爹在天上看到会伤心的。”

杏含着爷爷刚才给的糖拍着他的肩膀奶声奶气的安慰他。

江雷看着这个被自己忽略却第一个上前安慰自己的可爱孙女，内心感到一丝安慰。

“他不会伤心的，我不是个好父亲～”

杏儿说:“爹会伤心的，他在家老跟我们说爷爷如何养大他，他还说不能留在你身边尽孝真是儿子的不孝啊。”

江雷着才知道即使自己诸多忽略他这个傻儿子也从来没有怪过他。

“其实你有一句话错了，我不知道以前的江烟会不会狠你，但现在的江烟不恨你，只是也不爱你。”

临走之前颓唐的江雷听到江烟对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对上她的眼睛里面没有开心或不开心有的只是一片平静，接近于漠然的平静，他心里一惊那个懦弱的江烟一去不复返了，他彻底失去了她。

是啊，现在的江烟从来没有对他们抱有希望又怎会有恨意，有的只是对陌生人的淡然，如果她们不是时不时来制造麻烦的话。

江雷不知何时擦干了眼泪，做平时模样，看着她们三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既然你已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过几天我就去请族中长老过来，把你们名字从江家族谱迁出去，”

“好”

江烟只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这是江雷能为她们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打她们注意了。

江烟一手牵着杏儿一手牵着小秦走在回家的路上，三个人的身影在那一刻显得一点

落寞。

江烟开口“要是离开那个家你们愿意吗？”

杏抬起头看着她一脸天真的反问“我们不是已经离开了嘛？”

小秦说“你怎么这么笨，是永远离开”

杏儿:“我们现在不是永远离开嘛？”

她蹲下拉着她们俩的手，解释说“就是以后她们不再是你的爷爷奶奶，婶婶叔叔，我们永远跟那个家无关了懂吗？”

杏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那我以后就不能叫爷爷了，叫小婶婶也不行？”

江烟摸了摸她的头，说“你想叫就叫，爷爷会应你的”

杏又说:“那没关系，我们不回那个家，我们回我们自己家”

江烟心里流过一阵暖流，“好我们回我们自己家，来看看我们谁先到家。”

“3～2～1”

“啊～哈哈，哈哈哈～”

“你癞皮，先跑”

她们在落日中奔跑着嬉笑打闹，又互相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