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残城倒青云!
- 我来此世开仙道
- 猖道人
- 2179字
- 2021-04-23 00:12:59
残城倒青云,杀声震帝阙。
随着江匀的三声落下,这长安城的上空,竟然就那样凭空出现了一座残破的古城!站在长安城外远远望去,似乎是有仙人将天上的仙庭打落人间?
只是这仙庭没有常人想象的美好,有的只是一阵阵嘶吼,呐喊,哭泣,狂笑。
无数活灵活现的人儿狂笑着奔走在那残破的古城之中,一个个披头散发的人儿哭泣着奔逃。这些场景这样真实,真实到似乎抬手就能和天上那倒悬着城中人交流!
“这是?”
老白和老侯听着那缥缈而真实的喊杀声,身体更是一阵僵直。头顶这声音,唤起了他们心中最深的恐惧!
他们哆哆嗦嗦的走出房间,只是一眼,他们就看到了那站在庭院中的江匀。江匀的背后,是一个泪流满面的少年。
两人再抬眼看着头顶,那里,倒悬着一方他们陌生又熟悉的小院。院中,还有两个他们也曾见过的人儿。
“七儿的家,这是七儿的家,七儿在鲤城的家……”
“还有,我们的家……”
“这是鲤城,我们回不去的鲤城……”
这两人也是披头散发,天上的异景那样显眼,显眼到直接占据了他们整个眼睑。这一刻的两人,恍如呆住一般站在原地。
他们看着头顶那熟悉到骨子里的种种画面,看着那城中正在发生的一切,两人的身躯在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一个个熟悉的人儿如此显眼的倒在他们眼前,一栋栋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房屋就这样在他们眼前燃气火光。
这两人眼见着这一幕,仿佛再度回到了九个月之前。只是这一次,这两人不再恐惧,不再害怕!
他们双眼猩红,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头,他们胳膊上,脸上,乃至于眼睛周围都暴着大片大片的青筋!
“先生!救他们!救救鲤城!”
这两人眼看着叛军进入他们头顶的那庭院,看着那个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少年仿若惊鸟一般逃窜,这两人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原地几度跳跃,似乎这样就能进入天上那个倒悬的小城之中。可那天上的城,就恍若镜花水月,无论他们如何行动,却接近不了分毫。
两人看着那负手而立的江匀,心中知晓这异景恐怕正是江匀的手笔。那一向恪守礼节的老侯,这一刻也不再呼唤江匀为匀哥儿,只是口称先生。
他们还是期待的,期待东家将他们的遗憾改变。哪怕天上这倒悬的古城近着看去,是那样的缥缈。
可人,终究是抱有幻想的。哪怕这幻想如此不切实际,哪怕这幻想宛如痴人说梦!
“改变不了,我只是将过去的画面投放到长安之上,只是让徐七看一眼他的阿爷,看一眼他的小妹。”
江匀背对着三人,微微的摇了摇头。他终究只是凡人,哪怕他与世界意志立约,也终究无法改变过去。能够在长安上倒映出九个月前的鲤城,已经是江匀和世界意志的极限了。
“阿爷,小妹……”
江匀的背后,徐七早已跪倒在地。他不住的叩首,不住的对着那房中瑟瑟发抖的阿爷和小妹叩首,似乎这样,能够让他的心里好过一些!
一次,又一次。
徐七的额头已经被自己撞得头破血流。
一次,又一次。
徐七的耳边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听到了自己阿爷和小妹的声音。
楼上的宇文成都,不知道何时已经站起身来。他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发生的一切,听着庭院中的一切对话。
“七,你问我这世上能不能让死人复活。我告诉你说,我不知道。”
“因为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有没有那个本事成长到复活你阿爷和你小妹的层次。”
“你今天如果叩首叩死在这里,我会成全你去和你的阿爷和小妹作伴。如果,如果这样能够让你的心好受一些。”
“可你若是真的想复活你的阿爷,复活你的小妹。那么就抬起头,抬起头看着你的阿爷,看着你的小妹。”
“你有三十个呼吸的时间,想说些什么,说出来。至少,那边的他们能听见!”
江匀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在这个庭院之中回响着,正好落在几人的耳边。当他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那天上倒悬的古城更是骤然静止!
喊杀声,求饶声,狞笑声。
这一刻尽数消失。
天上所有奔走的人儿仿佛被人冻结了时间,一个个停留在原地。就连那燃烧的火焰,也是随着江匀的话语停止跳跃。
“咚!”
江匀的身后,随着天上倒城寂静,徐七的头再一次重重的扣在地上。只是这一次,他再没有重复自己那宛若找死一样的行为。
“阿爷,小妹!”
足足十个呼吸,那恨不得将自己脑袋埋进土里的徐七终于抬头,终于抬头看着那两个只活在他梦里的身影。
奇异的是,天上所有倒影都停滞,唯有那小院中瑟瑟发抖的两人不受丝毫影响。小院中的两人抱着彼此,似乎也是感应到什么,抬头看向了徐七。
两个时空,相隔九个月。
徐七再一次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阿爷和小妹。他是笑着的,也是哭着的,他是狼狈的,也是坚强的。
他的脸上血水混杂着止不住的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可是徐七露出来一个很灿烂很灿烂的笑脸。
他温柔的和倒悬小院中的两人对视着,这一刻,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少年。
“阿爷,小妹。”
徐七再度开口,然而他的嘴里仍然只是念叨着两人的称呼。梦里,他其实无数次梦到过这样的场景。可是这一天当真来了之后,徐七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想告诉阿爷和小妹自己现在过得很好,他想给阿爷和小妹分享自己的快乐,他想告诉阿爷和小妹,自己真的有很努力的活下去,带着他们的那两份活下去。
但是,他真的说不出来。
他就想这样盯着自己的阿爷和小妹,就想将两人的样貌死死的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天上的异景开始变得越来越缥缈。
“我会救活你们的!我一定会救活你们的!等着我,等着我!”
直到最后几个呼吸,少年看着那就要消散的人影,终于大声的喊出了自己的心声,终于将自己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重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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