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期待的生日礼物

夏家别墅从未像今天这么热闹过，连夏煊月也忍不住来凑个热闹。她长着一副娃娃脸，又是沈凤予和于佑他的妈妈，三个孩子还不同姓氏，引起了同学们的共鸣。于是同学们把她团团围住，要她讲一讲这些趣事。

家里人送的礼物，叶飞雪是一点也不好奇了，连续九年都是那些东西，真是一点好奇心也没有了。她现在好奇的是同学们带来的礼物，坐着总忍不住起身，想要回房间看看她的礼物。无奈夏妈妈跟大家聊得火热，她想走又觉得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熬到蛋糕结束，同学们都要回家了，叶飞雪沉寂半天的心才苏醒了过来。光是想着房间的惊喜，她就笑的合不拢嘴了。

晚饭的时候，夏煊月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头晕晕沉沉的，送走叶飞雪的同学张妈就扶着她回屋歇着了。

保镖佣人是一起准备的三份礼物，叶飞雪随手提起其中一份，只等沈凤予跟于佑他拿了礼物就好上楼。

回礼一般是沈凤予准备的，在每个人的房间里。

“我的礼物们姐姐回来了。”叶飞雪往沙发上一扑，甭提心情多愉悦了。

拆开广静送的礼物盒，里面是一本木质DIY手工相册，里面的粘贴着她们一起疯狂的每个瞬间。有她熟悉的跳跃，没见过的瞌睡照，还有很多她跟其他人一起的照片，确实好惊喜啊！

正准备拆第二份礼物的时候，于佑他进来了，手中拿着送给叶飞雪的生日礼物。

叶飞雪一眼就看见他手中小巧精致的盒子：“好漂亮的盒子，是送我的生日礼物吗？”

“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叶飞雪接过盒子，当着他的面就拆开了，是一串水晶手链。

“是我喜欢的水晶手链啊！”太神奇了有木有，她买了这个颜色的皇冠、项链，连脚链都有了一对，唯独没找到手链。

“我给你带上。”

“好呀！”

等带好手链，叶飞雪给了于佑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嘴角一扯吐出两个字：“谢意。”

“我先过去看看你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要是不合我心意，我可是会送还给你的。”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送都送出去了，不好还能退货嘛？算了，不跟他计较。连他都准备了别出心裁的礼物，怎么办？有点期待凤予哥哥的礼物了呢！

拆开第三份礼物，是会说话的音乐盒，把自己想说的话对着盒子说过，再扭动开关就会回放，也蛮好的啊！

怎么凤予哥哥还没来呢！叶飞雪有点失望。

拆开第四份礼物，是一条纯白色的围脖，取出来围在脖子上，暖暖的。怎么除了暖暖的还有些失落呢！往外瞄了一眼，没人。

拆啊！拆啊！最后一份礼物拿在手中，都没了拆开的欲望，怎么凤予哥哥还没来？左顾右盼没人影，偷偷溜到门口向外望，除了穆旦在值班，走廊上还真是安静。

算了，不来就不来，把手中的盒子往沙发上一扔，往床上一滚。滚了几圈她还是起来了，走到沙发上把最后一份礼物拿在手上。

没理由都拆了就留下它孤零零的。

去掉包装，就闻到了飘散出来的带着淡淡莲花清香的味道。

“好舒服的味道啊！”深深吸了两口，这个味道好特别，好像一闻到它连不好的情绪都跑掉了。

“手绢？这是谁送的？上面的莲花绣的好细腻，配着淡淡的莲花清香，就像是莲花盛开自然飘来的香气。”到底是谁送的，也没注明来处，她想感谢都找不到人呢！

“哥，你给飞雪准备的礼物呢？”于佑他比叶飞雪更着急，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提醒了好几次。

“要么睡要么出去。”

要不要这么酷？不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换了被子跟被单吗？怎么跟他生气到现在。今天是怎么了，像吃了火药一样。

这边叶飞雪洗漱完毕正要上床，越想越委屈，直接穿着睡衣出了房间。

“小小姐，你这是干嘛？两位少爷已经睡了，你就不要进去打扰了。”穆旦直接把她拦在了门外，看她气势汹汹的，进去很容易闯祸。

“别拦着我，我心情不好，不想跟你争吵。”不是还说寿星最大吗？怎么穆旦还要欺负她？

眼看叶飞雪就要流泪，穆旦把脸往旁边一转：我什么都没看见，您自便。

看着被她重重推开的门，穆旦很想劝她，这是消音门，里面听够不到声响的，何苦为难门呢！

沈凤予习惯晚上开着浅浅的灯，红色的光线弥漫在卧室内，带着浪漫的气息，这样的氛围才好入睡。此刻的他也没睡着，脑海回想着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俩人，想多一次脸就黑上一分。他是他弟弟，他不能怎么样，生自己的气总可以了吧！

想到刚才的拥抱，就想到一个礼拜前她收到的那封情书，她对那个人有好感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不知道有没有背着他......

我在想什么。

“凤予哥哥。”幽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于佑他脑袋往外一伸就看见叶飞雪撅着嘴，一副要哭了的模样，把脑袋往被窝一缩，他是解决不了这些事，躲着吧！

“把她带回房间。”沈凤予推了于佑他一把。

于佑他纹丝不动，继续装睡。今天的事他是不能参合了，也不知道哪里得罪沈凤予了，一晚上不理他也就算了，脾气还那么冲。他们是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要是这样下去，不是他英年早逝就是自己英年早逝，当然还有一起英年早逝的可能性。后果太严重，不行，他不能动，继续睡。

睡着了？刚才还说着话，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犹豫再三，沈凤予还是决定先起床再说，那个笨蛋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也不披件外套，感冒了怎么办。

“出去说。”沈凤予语气不是很好。

叶飞雪直接拒绝了：“不出去。”

“你跟我说说你在闹什么？”这么晚不睡还不让他睡了。

小手往他面前一伸：“我的生日礼物呢！”

“礼物不是在你房间。”果然是没脸没皮，这么晚不睡就是为了讨要生日礼物？礼物是他亲手放到她房间的，她这会怎么还来跟他要。

“我知道礼物在我房间，你的那份呢？”休想蒙混过关，她不会上当的。

郁闷了一晚上的沈凤予终于忍不住笑了：“这么晚睡不着就是惦记我的礼物？”

叶飞雪点头：“是啊！”

“带我去你房间。”他亲自把礼物拿给她，免得她真在这里纠缠一晚上。

叶飞雪把脸往旁边一转，先出去了。她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把礼物藏在她房间了，就那么几个地方，她连衣柜都找遍了，看他能找出什么来。

看着他打开衣柜，叶飞雪一张脸更是不能看了，她刚才连大衣口袋都摸过了，看他怎么下台。

谁知沈凤予只是取了一件外套，搭在她身上。

“礼物呢？”她现在只记得这件事。

沈凤予干脆在她床上坐下：“跟我说说你收到的礼物中那份最特别？”

除了手中的水晶手链就是最后的手绢，她更喜欢哪一个呢？手链已经戴到手上了，但她睡觉的时候想把手绢折叠在枕边，那个味道有助于睡眠。真要分个高下，她还是喜欢手绢多一些的。

于是她丝毫不犹豫的说出：“手绢。”

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反正他没送她十六岁成人礼的生日礼物就是了。想到这里，她感觉到脸颊凉了一下，伸手一摸竟是落泪了。看着手上的痕迹傻眼了，她这是怎么了？

“过来。”看到她忽然委屈到落泪，沈凤予知道自己心疼了，这个傻丫头，真是不让他省心。然后不等她走过来，他就起身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把人往怀里一带。从前的冷静瞬间坍塌，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愿意放手的存在，这个人是他也不行。

心忽然就安静下来，找不到慌乱的迹象，隔着厚厚的外套她恍惚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他的呼吸急促，带着她难以理解的酸楚，她好像突然被注入了让人细微的药剂。在流动的空气中，他的呼吸越来越平和，她好像闻到了一种甜蜜的味道。这跟她平时吃的甜食不一样，那不是舌尖上的甜蜜，好像甜到了心里，暖暖的。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俩人，再看了看手中的礼物，夏煊月把它放在茶几上，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她一觉醒来才发现送给孩子们的贴心小礼物还放在梳妆台上，想说还没过十二点送还来得及。去到凤予和他居住的小房间，只看见了他，朦胧的灯光中，她好像看到了熟睡的他，眼角的痕迹。

另一边空着，该睡着凤予的那边没有人，这个问题不值得思考，一定是去了飞雪房间。只是这么晚了，他去飞雪的房间做什么？

放下礼物，她就出了小房间，在门口跟穆旦说了两句，就来到了叶飞雪的红粉佳人。她特别喜欢粉色，除了卧室的吊灯和衣柜，房间的装扮几乎是粉色。

看起来的确是温馨，好像有治愈的功能。

只是看到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人，她有些慌张。

时光精心积累打磨的温情，混合着举止言谈，交织在空气中，形成呼吸的一种养分，融入血液里。对凤予的理所当然，对他的自然坦诚，像一张密密缝制的网，萦绕在夏煊月心头。

她疼爱飞雪，像疼爱凤予跟他一样。

凤予喜欢跟她唱反调，却从来都把她的想法变成了现实。

他对她更是疼爱有加。

明知夏家别墅树大招风，兄弟俩还一唱一和的说服她邀请飞雪的同学到家中做客。

他的拥抱，凤予的吻，甜蜜而尖锐的刺进了她的心脏。作为两个孩子的母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要如何取舍，才能化解这样的尴尬。

送飞雪出国的念头再一次浮现在夏煊月脑海，心底压抑的不舍被未来的决裂破坏殆尽。

也许，大概，可能彼此远离一段时间，那些萌芽的情感就会慢慢冷却，进而减淡。

茶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张妈也不曾开口，继续换上一杯热的。

时钟静静的划过，茶水顺着蜿蜒曲折的途径流淌，张妈安静的坐在一旁，一会看着茶水流淌，一会看着夏煊月。

“张妈，我难受。”

张妈没有劝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不能剥夺，至少不要附和。

“凤予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凤予。”揪着胸口衣服手泛着凉意。

“那就别离开，这十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不照样好好的吗？好的只会更好，不好的还惦记着干嘛！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现在离开对方的时限越来越短了。”她以为闭上眼就不会流泪，哪知道闭上眼流下的速度更快。

那个恶魔一般存在的男人，为什么要对孩子们做出这样肮脏不堪的事来，这到底是有多恨啊！先是抢了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再把主意打到了凤予身上，他非要把两个孩子的命紧紧束缚在一起的理由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对两个毫无关系的孩子做出这么恶心的事？

她有理由相信，这个人是个疯子，绝无仅有的变态。还好她的他用微笑拥抱每一天，是个温暖的孩子。

在天堂生活的太久，我们早已忘却冰冷的地狱，蚀骨的寒意吞噬着我们的念想，那真的是我们的念想吗？那是命啊！是我们流淌在身体的血液啊！

许久，她才拿起茶杯喝上一口，看着张妈，缓缓吐出一句：“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愈合。”

而在被称为粉色佳人的房间里，沈凤予看着他的姑娘面带微笑，甜甜的睡去。只有在她的微笑里，他才有呼吸。

被抑制住的不安与眩晕在叶飞雪睡着后爆发出来，脚下无力呼吸急促，他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他难受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咬牙坚持到门外，恍然间看到穆旦飞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