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90年代末。
我叫李正柒,今年八岁,出生在鲁西一个普通的小村庄中。我有疼爱我的父母,还有一个比我晚出生十几分钟的妹妹。
我还有一个爷爷,可惜爷爷在我六岁那年就嗝屁了,听父亲说爷爷去邻村打麻将回家途中劳累过度一头栽倒就再也没起来。
在我印象中爷爷是个不正经的老头,黝黑的皮肤,稀疏的头发,满脸的褶皱,下巴还有一撮山羊胡,嘴里经常叼着根旱烟,对人说话总是笑嘻嘻的。小时候家里农活忙,一直都是爷爷带着我和妹妹,所以爷爷走后我伤心了好一阵。
为啥说爷爷不正经呢,因为他最喜欢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喜欢给我和妹妹讲故事,从历史人文到民间传说,讲的特别好听,配合上他生动的表情,简直把故事中的角色讲的活灵活现,尤其是讲鬼故事时,爷爷会特意压低声音,讲到刺激的时候猛的一嗓子,吓得我和妹妹哇哇大哭。
第二件事就是在爷爷讲到高兴时会一把把我拉过去,不由分说扒下我的裤子,用他如同老树皮一般粗糙的手揉捏我的屁股,更高兴时还会弹几下我的小丁丁然后哈哈大笑,让年幼的我羞的满脸通红。
我妹妹叫李紫烟,听到这里可能有人会问,同样是我爹取的名字,为啥一个土了吧唧一个诗情画意。
这事还是我懂事后爷爷告诉我的,据他说在我出生时,我爹激动的抱着刚出生的我,脸上几乎笑成一朵花,摸摸这摸摸那。
接生婆告诉我爹说,肚子里还有一个呢,你着啥急?
我爹就抱着我屁颠屁颠躲一边逗我去了。
过了十几分钟,又一声啼哭响起,我妹妹也出生了。
当我爹听说是个女孩时,笑成一朵花的脸上更兴奋了,一把把我塞进我娘怀里,抱着妹妹一个劲的傻乐。
如果我当时会说话,一定会问我爹:老爹,我是你亲生的吗?
我爹抱着妹妹半天不舍的放下,最后还是我娘看不下去了,撇了我爹一眼:瞅你那个样,赶紧把孩子放下,给孩子取个名字。
我爹不舍的把妹妹放下,虽然他大字不识几个,还是摇头晃脑的说:今天正月初七,男娃就叫李正柒,至于宝贝闺女嘛……
他一拍脑门说了句等我一会,马上回来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
听爷爷说才知道,我爹去了镇上请教了同村教书的老师。
我爹回来就兴奋的跟我娘说:咱宝贝闺女叫紫烟,李紫烟。孩他娘咋样?人家老师说了,女娃娃名字要有诗意。
“日照香炉生紫烟”
我爷爷回来听说我爹给他宝贝孙子取了这么个名字,气的在我爹身上踹了好几脚。我爹也不敢吱声,只能默默承受着,不过心里可乐开了花。
事已至此,爷爷也无可奈何,只能就此作罢。
我们村子人不多,有四五十户人家,听我娘说我家祖上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搬过来的,什么省什么县年幼的我也记不住,只记住了老祖宗们是在一颗大槐树下离别亲人。我娘说那颗大槐树现在还有呢。
小村庄里说普通也普通,至于说哪里不普通,那就要说起村东头大池塘边住的邋遢老头了。
说起那个邋遢老头,我爹就严令禁止我和妹妹接近他,他说在我出生那年这个老头就来到村子里,经常在我家门口转悠。
当时我爹还以为他是个乞丐,还好心的送过两个馒头给他。
直到我出生那天,这个老头居然坐在我家门口,一坐就是一天。
而且有时我爹起夜,偶尔也会发现邋遢老头鬼鬼祟祟的在我家周围转悠,我爹也质问过他,邋遢老头总是笑嘻嘻的模样,露出一口大黄牙,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我爹也是无可奈何。
没人知道邋遢老头从哪里来,只是从那以后他就在村东头池塘边修了一个简陋的茅草屋,就在村子里住了下来。
乡亲们开始也好奇,也会问他从哪里来。老头总是神秘一笑,指了指南方。时间久了乡亲们也习惯了这个人,偶尔也会找他唠唠嗑。
不过在我眼里这个老头还是蛮好的,他一天到晚除了在门口懒洋洋的睡觉就是喝酒。整天一副醉醺醺的模样。有时村里人下地干活回来,口渴难耐找他讨口酒喝,老头也会很大方的把腰间酒葫芦递过去。
村里不少的孩子也会找他玩,有时往他身上丢石子他也不生气,反而从怀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分给孩子们。
不过我始终牢记我爹的话,没敢靠老头太近,只是偶尔会远远看上一眼。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每次我在看他时,他总会有意无意的瞟向我,眼神中透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能感觉到他看我跟看其他孩子眼光不一样,这更让我心里不安。
由于邋遢老头家是进村出村唯一的道路,每次我牵着妹妹的手从他家门口路过时总是提心吊胆,生怕他会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做出不利的事。
可是不久后的一件事让我对他改变了看法,以至于因为这件事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