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床上躺了足足半个多月,半月之后她才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也在恢复过来,这让她能够重新唤醒万灵锁,她就能给自己治疗,身体的恢复也是一日千里。
这段时间,她承蒙江曲然一家的照顾。尤其是柳拂溪,日常起居无微不至不说,给她伤口换药也总是亲力亲为。对着这个孩子,是百分之百的包容和疼爱。
江斯庭吃醋道:“也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
即便后来小白回到了自己先前住的客房,她也常常会往江斯庭那边跑,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饭。何远道往往也会在,偶尔甚至带上了父亲何涯。柳拂溪就像看着自己女儿和女婿一样看待小白和何远道,偶尔还叮嘱何远道不可以欺负小白,要一辈子好好对他。
何远道总是一脸宠溺地应下。小白在他们的聚会当中一直都是似懂非懂的状态,他们口中的“一辈子”意味着什么她并没有太大的概念。她只是常常疑惑,为何往辛日安不同他们一起。
自从那天他跳窗进来,她已经半个月没有见过他出现了。
何远道开始准备他和小白定亲仪式。宗门仍然在调查邪朱雀一事,在解决恒龙宗的忧患之前,他身为少主不宜兴办喜事。于是决定先定亲,婚期延后。
定亲仪式的前一天晚上,小白今天睡在江斯庭的房间。
“什么是成亲?”小白问道。何远道准备一切的速度,快得根本让小白来不及反应。待她多问几句,何远道也总是一脸郑重地向他承诺,所有的事情他都会处理妥当,她也不知道如何追问下去。
江斯庭懒懒地靠在她身上说:“就是一男一女决定在一起,弄的一个仪式,吃顿饭、喝喝酒什么的。”
“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她和何远道几乎天天在一起,为什么突然要弄个什么仪式。
江斯庭思考了一会,说道:“嗯……组成一个家庭?反正啊,成亲之后你就不能看别的男人了,一辈子就只能守着他。虽然说不少男人成亲之后也会找别的女人,但我看何远道那家伙就不会了。他跟我爹一样,不!他比我爹还要严重,根本不看别的女人。”
小白又问:“那你以后也会成亲吗?”
江斯庭习惯了她奇奇怪怪的疑问,答道:“会啊。”
小白问:“那你会跟谁成亲?”
江斯庭俏脸一红,嘟嘟哝哝道:“自然是想跟喜欢的人。”
小白想起了何远山,说:“那你会和大师兄成亲吗?”
江斯庭忍不住轻推了她一下,随后叹了一口气。她也想起了何远山,最近何远山忙得要紧,她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了。她感慨道:“……我倒是想。”
气氛有些低落下来,江斯庭晃了晃脑袋,说:“所以说你啊,真的就是命好。这么快就遇到了喜欢的人,而且他还这么坚定的选择你。害!真是好生羡慕啊。”
小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房门响起,柳拂溪推门进来。
“娘,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江斯庭问道。
柳拂溪看了女儿一眼,说:“谁说为娘是来找你了,我是来找白姑娘的。”
江斯庭撅起嘴,正要向母亲撒娇争宠。
柳拂溪又说道:“你先出去一会,我和白姑娘单独聊聊。”
这下江斯庭彻底醋坛子打翻了,轻哼道:“我可才是你亲生的啊!”
说罢,气鼓鼓地离开了。小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柳拂溪一脸喜悦地看着就要为人妻子的小白,不禁想起当年自己和江曲然成亲的那一天。她温柔地说道:“来,我给你梳头。”
民间习俗,结婚之前新娘子要由家庭美满的妇人梳一次头。虽说明天不是小白正式成亲的一天,但柳拂溪依旧在意她,觉得多梳一次也无妨。
小白任由她散开自己的长发,梳子滑过发间。
随着柳拂溪的动作,嘴里一边说道:“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小白抬头,镜子里的柳拂溪仍风华正茂,一头黑发显得很精神。
“夫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白问道。
柳拂溪耐心解释道:“你和远道都还年轻,将来长厢厮守,看着彼此这一头黑发啊……慢慢变为白发。说起来我家的老头子最近头发白了不少,我看着比他年轻许多。”
柳拂溪说完,自己笑了笑,眼底是幸福洋溢,也是感慨时光。
小白抬手摸了摸自己长长的黑发,心里反复呢喃,白发……
她想起了一个人。
她问柳拂溪:“当年,夫人为何和二长老成亲?”
听了她的问题,柳拂溪陷入了尘封多年的回忆。当年自己出身士族大家,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小姐,等她待字闺中,不少贵族公子登门求亲。一次偶然的出门,她遇见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江曲然。或许,她不遇到江曲然,她会甘心随便嫁给一个父母安排的贵公子,就此度过一生。
“有些人一旦遇到了,就非他不可了。”柳拂溪感慨道。
小白也替她庆幸,正如江斯庭所说,如果柳拂溪和别的公子成亲了,她这一辈子就只能围着那个她不喜欢的人转了。她问:“每天都遇见那么多人,要怎么才知道你遇见的人,就是你要喜欢的人呢?”
柳拂溪听见她的问题,不自觉笑了笑。
“傻姑娘,难道遇见了喜欢的人你会不知道吗?”
小白怔了怔,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给她否定的退路。
柳拂溪见她面露难色,想了想,说:“不管男人女人,嘴上骗得了人,身体骗不了。若是你不喜欢的亲近你,你一定不会乐意。”
说起这个,柳拂溪想起了什么,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说:“等你正式成亲之前,我再和你说。”
小白并没有在意她卖的这个关子,她在想,柳拂溪所说的方法好像比江斯庭上次说的简单明了多了。亲近?何远道好像很喜欢牵自己的手,偶尔会抱抱她。她都没有拒绝,但也从未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