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篡权

  • 权极则仙
  • 龙腾古今
  • 4077字
  • 2020-12-06 17:28:36

话说那赵嵩在西大营门口蹲到脚都发麻天都发黑了也没见向北出来,但他转念一想,向北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可以绑,那妹妹一直待在青虹山上修道,不太好下手,而那向文孔武有力也不合适,只有老四向武比较文弱,是绑架的好对象。

向武一个人住在城西,本来他是和三哥一起住,但他嫌三哥天天晚上带女人回来,太吵闹了没法读书,就找三哥借钱买了一套宅院,还勒索了一个丫鬟。

赵嵩捉到人时,他正趴在书堆上睡大觉,因此不费功夫。

“何人胆敢绑架小爷!”向武的双眼被蒙住,应该什么都看不见。

赵嵩没有出声,他不想杀无关的人。

赵嵩在向武腰间扯下一块玉佩,他让手下差一个路人送去西大营给向北,并附上一张写了地点的纸条,点明让向北只身前来。

等了快半个时辰吧,赵嵩都等急了,站在街上望风的小厮却没见向北带人来,赵嵩本来还计划着如果向北带的人多他就马上转移,可万万没想到向北一点都不急,果然是个城府极深的对手,他此时肯定在想如何破局。

赵嵩于是又写了张字条,扬言再不来就杀了向武,并附上一缕头发,逼迫向北心慌意乱。

果不其然,半刻之后向北就出现在了巷口。

“确定只来了他一个?”赵嵩问道。

“小的应该没瞎。”

“行了,赶紧抄家伙,他一进来就把他摁住了,都听见没有!”院子里的十几人都拔出刀来,埋伏在大门两侧严阵以待。

向北大大咧咧就跨进了门,被赵嵩手下立刻绑住手脚架了起来。

“早就猜到是你!你除了玩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能干啥?我已经派兵包围了这里,要是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所有人都得给我陪葬!”

“狗日的还嘴硬!把这俩人套麻袋里,咱们兵分四路赶紧走,明天城门一开就去白松镇。”赵嵩让人把向武和两个兄弟也装在麻袋里,然后四拨人分头行动。

借着梯子爬出院墙,派人仔细探了探,发现巷口有向北的伏兵,于是赵嵩用梯子又爬进了别人家的院墙,如此反复多次之后连赵嵩自己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何况向北带来的追兵。

赵嵩最后停在了一间仓库里,他把向北绑到屋内的立柱上,然后掏出一份通缉文书:“你犯了通奸罪,又拒捕,现两罪并罚即刻实行,去,把他裤子剥了!”

不过绳子绑太紧了,勒住了裤腰带,侍从只能解开来重新绑,奈何他系了个死结,拆不开来。

“笨手笨脚的!起开!”赵嵩拿小刀割断了绳子,然后把绳子再打个结接起来,扯掉向北的裤子后重新绑住了他的双腿。

“你要是敢动我,我们向家肯定不会放过你!你还想在新月镇混下去就最好放了我!白露也保不住你!”向北只能拖时间,拖到宋仁斗他们找到自己就还有希望。

“你们向家不过是白露的走狗,我看你一个阉人,到时候白露还理不理你!”

赵嵩把小刀递给手下,让他去割。

“这……大哥你自己来吧,自己的仇人当然是要自己割才爽。”

赵嵩鄙夷地看了眼向北的下半身:“怪恶心的,我不想动手,你赶紧给我上!”

“你敢!”向北故意唬了他一下,吓得他手一抖刀掉在了地上。

这是绝佳的一个机会!向北虽说只是个筑基,但好歹是专修金灵的,一个念头之间,匕首仿佛受到了磁石的吸引,腾空而起,朝向北的额头射去。

眼看旋转着的飞刀要刺中向北自己,他脖子一歪,刀插到了自己身后那高个子的眼睛里。

赵嵩这帮软蛋见到血第一时间慌了,急忙过去查看伤势,忽略了门外的两个人影已经摸了上来。

“宋仁斗你他娘的还不进来!”向北一看那个带八字胡须的人影就认出来了是他。

宋仁斗闻声破门而入,两柄飞刀在金灵道法的加持下精准命中一人的左胸,此人直接毙命。

赵嵩见状赶紧翻窗逃命,留下三人殿后,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又被几柄飞刀击毙。

宋仁斗让同伴去追赵嵩,自己给向北解开绳索:“二哥受惊了!怎么样,二弟还能硬起来么?”

“给老子闭嘴,怎么这么墨迹,老子差点就要当女人了。”向北提起裤子,仍心有余悸。

“这赵嵩太精了,在几个街坊里翻过来翻过去,还整了四个麻袋,我都不知道你在哪个麻袋里,兄弟们只能兵分四路去追,我都快跑断气了也没跟上,后来找了几个大爷大娘问路,嘴巴含含糊糊的连话都说不清楚,我能怎么办!”

“行了行了,鸟没掉就行了,现在几时几刻?”

“路上更夫敲的是三更。”

“操,赶紧去城门!”向北和颜玲珑约定的就是三更开门,不知道她们人到齐了没有。

一路跑到西城门,向静言早已在此等候。

“你怎么才来!也不知道事情轻重!万一这颜玲珑射箭强攻哪能办!”

“先别说这些了,我刚差点断子绝孙,赶紧让我上门楼去看看。”

“什么断子绝孙的?你在讲什么胡话!”

黑夜之中,向北登上城门远眺荒漠,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月光,大地上只有一望无际的黑,后来他发现了三团火光在朝自己靠近,然后很后面的地方还跟着两团光。

是了,是颜玲珑来了!

这是接头的暗号,向北下令开门,自己带着四个人高擎火把出门迎接。

颜玲珑带了三千兵马来,加上向静言的一千西大营,足以在白露反应过来之前掌控整座城池。

城中还有三个兵营,颜玲珑各派八百人去接管,剩下的人直接往青虹山上冲。

登山栈道上守夜的,望月宫四面角楼上瞭望的,都是向北安排的人,因此只折损了几个人向北就抓到了还在熟睡的白露。

白露破口大骂:“你个吃里扒外的狗男人!枉我宠你养你这么多年!我真是瞎了眼,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待我!”

“你也不过是利用我而已,你以为你串通朝廷的证据只你一人知晓么!我之所以入嫁你白氏,就是为了查清楚你害死我母亲的证据,你可知我这么多年来有多煎熬?每次做梦我恨不得直接把你掐死闷死在床上!”向北指着白露的鼻子骂道。

白露惊恐地看着向北,她肯定没想到自己的丈夫何止是同床异梦,简直是丧心病狂。

看到颜玲珑提刀走来,脸色苍白的她随即服软:“向北!我当初没有想要害死你娘,是朝廷下的令,我们白家也没有办法!你!你别过来!我肚子里怀的可是向北的孩子!”

“既然你怀了我男人的种,那就更不能让你活了。”颜玲珑冰冰冷地说道。

“你怎知是我的孩子?说不定是赵嵩那贱人的,我可不认。”向北不想赶尽杀绝,没到那个地步,而且他若是杀了白露,白正廷肯定会起兵反叛,徒增许多杀戮。

“向北救我!”白露捂着大肚子寸步难行,艰难地向后退去,直到颜玲珑将其逼入庭院的墙角。

向北担心颜玲珑真动了杀心,赶紧喊住玲珑:“说好了送她去鹿角山的,不能杀她。”

“今日饶你狗命,若不是你还有些用处,我一刀就砍了你的狗头!”颜玲珑归刀入鞘,转身牵着向北的手去巡视今天的战利品。

白露眼睁睁看着向北牵起仇人的手,缓缓瘫坐在冰凉的砖地上痛哭流涕。

向北看着她这副落魄模样,心里的仇恨已消去了大半,说到底错确实是在朝廷身上,是朝廷要削弱向家的势力,她们白家不过是帮凶。

站在一旁的向静言不忍心,她毕竟都快生了,便让人扶她进了一间屋子里休息。

在望月宫的府库里,向北取出了那块蒙尘已久的金字牌匾:向天问道,重新挂到了三神殿的门楣上,这块朝廷御赐、神女手书的镶金匾额就因为带了个“向”字,被白露自作主张摘下,扔到了府库里吃灰,今夜重新悬挂在大殿之上,让向北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段时光。

他十六岁的时候就是在这座大殿里接过母亲手里的一方帅印,开始了戎马生涯,十七岁在这里授官校尉,十八岁升官都尉,十九岁已是正六品的团练副使,后来更是成为新月镇第一个男镇守,虽说升官之快与他母亲有很大关系,但最主要的还是向北作战勇猛,且有统帅之才,曾打得妖贼丢盔弃甲,打得流寇不敢进犯。

奈何白露一纸婚约将他从此禁锢在了望月宫里,给他换了个同品阶但是空有其名的长史官职,从此只能纸上谈兵。

今天,白露终于被他扳倒了,意味着他终于从牢笼中解放,他终于能去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

“感觉如何?七年大仇得报,一朝登顶上天,身旁还有佳人相伴,心情有多舒爽?”站在望月宫的最高处,颜玲珑倚着栏杆痴痴地看着向北,银白色的月辉映照在她的眼眸之中。

“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仇是报了,但娘亲是再也回不来了。”向北也静静地看着颜玲珑,想看出她眼神里的爱意有多少真挚。

“逝者已矣,这六年战乱死了多少人,你肯定不是最惨的那一个。”颜玲珑的眼中起了涟漪,她的亲族之中死了不少人,或是战争,或是疫病,最令她心痛的应该是自己的妹妹去年死在了妖贼手里。

向北搂着颜玲珑,想给她一丝慰藉,但颜玲珑却推开了他:“你接下来有什么想法?相妻教子可好?”

“你明知我不是那种闲得下来的人,就知道打趣我,让我陪着你去打天下不好么?先取一郡之地,再图一州,乃至九州共主,以后这朝代就改姓颜哩!到时候你若是没甩掉我,就赏我个丞相当当,让我过把瘾,那我好歹算是千年来第一个男相,不论有何功绩,我都能名载史册。”

“你眼界倒是高,我都不敢去想一州之地,好家伙你直接就让我当神女称凰了!真当上官婉和陈凝露是吃素的么。我手底下也就三四万的精兵,算上你青虹派的九千,不过五万人怎么打得过上官婉的十万大军!除非是让你去色诱她,我看还有几分希望。”颜玲珑右手一抬向北的下巴,故意逗他。

(神女也被称为凰女,因为人族九大宗门的图腾都是凰鸟。)

“行啊,某甘愿牺牲自我为颜总镇开路,等我把九州十几个诸侯睡个遍,九幽宗就是你的了!”

颜玲珑不禁笑出声:“你还真敢说!隔壁荆州的李莲庭那大肥婆,你能下得去嘴?”

“她就算了!至少得有你这么美的才行。”

颜玲珑挺了挺胸膛道:“那你怕是只能吊死在本美女这棵树上了,我若是自称梁州第二美,谁敢称第一?”

“嘁,我以前见过一个女子,和你有得一拼。”向北这话说出来就后悔了。

颜玲珑嘟着个嘴:“谁!你说!我明天就去毁她容,哼!”

“我也不清楚是谁,只知道是宫里来的。”向北没敢把真话说出来,他其实知道那女子名唤紫嫣。

“宫里来的?那就是你们青虹派百年大庆时见到的呗,说不准她可是个圣女呢,你怎么没上去搭个讪什么的,说不定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也就犯不着在白家吃这么多年苦了。”颜玲珑站得累了,就进屋里搬了张椅子出来继续赏月。

向北站在后面给她揉肩:“她哪有你好呀,你这么真心待我,帮我摆平了白家,还让我做掌门,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嗯?你怎么知道她不好,莫非你们处过?你说实话,是不是和她睡过!”颜玲珑一把捏住向北的手,让他吃痛缩了回去。

“我没……是!是!我和她睡过,她活没你好!论这个你是梁州第一。”

“竟敢调戏我!”颜玲珑立马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向北也不认输,还了她一个,俩人就在楼外的平坐上追来追去,打闹了一阵,毫无官场老油条的稳重,只宛如两个初恋时的小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