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长老一职

“谢掌门，谢五长老！”师兄弟二人也不敢再矫情，行了一礼后便寻了一处最末端的座位筵席而坐。

“荒岛之上如今情势可好？”掌门位于高座对叶心细心问道；

直至坐定，叶心才抬首看去，见掌门依旧有如当初，仍是白鬓沧霜面如婴肤，虽是老态但却是精神奕奕，好像三十年来没一点模样上的变化。

荒岛之上的事物门派之内基本不会过问，更是不会由掌门亲自过问，不过如今被问到，叶心也是认真应答着，只道荒岛之上虽是偶有歹人作乱，但终是不成气候，青虚派长驻之下并无发生什么大事件。

听着叶心的禀答，掌门只是一边喝着茶一边微笑着，偶尔赞许的点点头，但始终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说完荒岛之事，掌门又跟师兄弟俩人说了些关心话，犹如长辈在跟后辈随意的扯家常一般。

说着说着，掌门忽把话锋一转，道：“巨灵一峰已断脉三十载，偶有一些弟子欲要入修巨灵峰却也终不得入门，你师兄弟二人如今为巨灵峰最后延续，我且问你们可有何想法？”

左炎没想到掌门居然真的会谈及此时，而且还问的如此突兀，一下愣在那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但是叶心却好似好就准备好了说辞一样，见掌门一问出口，便突然行了一大礼道：“师父仙逝时曾有留话，只道日后时机成熟便由左炎师弟担巨灵峰长老一职，还请掌门做主！”

听到这样的回答，掌门也是一愣，随即眼中有些趣意的打量着叶心，正想开口，不料严长老突然开口斥道：“胡闹，一个小小的凝脉期弟子也想担当长老一职？”

“弟子不敢！”

一旁的左炎急忙代叶师兄告罪，同时有些气恼的看向师兄，师父临终前明明都没说，师兄却是为自己扯了一谎，但幸好看此时的情势好像并不是如师兄所预料的那般，毕竟左炎一心想的是让师兄坐上这长老一职。

“恕弟子大胆，但这确实是我师父仙逝之时所留原话，叶心不敢乱改一句！”叶心大礼不止，执意道；

掌门摆了摆手，示意了下严长老后，这才语气略带严谨道：“青虚三十六脉长老之位皆是由上一代长老亲传下，这是祖师之训，不过要知道至今为止，也从没由凝脉期的弟子继承长老之位的先例，此例若是破了，倒是由外人看笑话，道我青虚无人了！”

叶心告罪点了点头，也不急，好像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一样，顾自退坐了下来。

左炎白了刚坐下的叶师兄一眼，表示暗责，但叶心却好像没看见一样，也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只是淡然的坐在那里，等候着掌门的发话。

“其实倒也不尽然！”就在这时，那名一直坐于右旁，眯眼嘬茶的老者缓缓开口道；

“薛长老这是何意？”严长老突然沉声问道，好像略有些不满。

“掌门和各位长老难道都忘了上一代的一兮峰长老之位是如何诞生的？”被叫作薛长老的老者带有玩味的反问道；

此言一出，在场几名长老和掌门脸色都阴沉了下来，严长老更是立拍了桌子，怒声道：“青虚派不可能再出第二个风一然！”

见众人变色，薛长老也知自己失言，摇头笑了笑，不再说话。

几名长老说的玄奥，座下的叶心和左炎不知甚详，却也不敢贸然插嘴，只是心中却好奇这名“风一然”的长辈究竟是何人，竟惹的在座的长老和掌门都要变了面色。

掌门也是皱了皱眉，似在思索它物，有些心不在焉的忧虑道：“巨灵峰的长老只能从巨灵一脉中选出，但你们二人修为还低，暂时不适宜再提此事，不过本座也在这里保证，四师弟所承的这一脉绝对不会在我手中断绝！”

说道这时，掌门似有心事，恢复了一个掌门该有的威严，面色沉重对二人摆摆手道：“你们暂且先下去吧，青虚的试剑会即将开始，你们也需好好准备一下！”

“是，弟子告退！”

好像看出气氛的不对，叶心和左炎鞠了一礼，转身渐渐退出了大殿，也不敢再多言。

出了整座大殿，淡淡的云朵在身边飘过，好像到了天庭的仙境一般。

左炎伸手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清宁，对身后的叶师兄有些倔道：“师兄你这又是作何？”

“你我从小相依为命，既然这长老一位谁当都一样，那为何不能是师弟你当？”叶心淡笑。

左炎摇了摇头：“师兄，师兄弟的情谊间我知你这是在宠让我，但如果是以大局而观，你这样是不是又不负责任的害了巨灵一脉的传承？负了师父的期望？”

一句话，再让纵有千言万语的叶心说不出一句。

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身影，刚刚还孩子心性的师弟此刻竟说出了这番话来，叶心不禁动容一愣。

“师兄，走吧，让人瞧见我们俩师兄弟已经在这妄大的谦让起长老之位来，还不成笑话了！”左炎突然转过脸来，对叶心露出了灿烂的一笑，就像个刚做了一件了不起事情的小孩子一样。

叶心两手一松，好像卸下了许多重负一样，颇有些欣慰道：“是师兄愚钝了，到头来竟还不如师弟想的明白！”

当两人皆释怀笑着正要下山时，却忽见五长老也从殿内走了出来，五长老依旧和蔼笑着也往下山的路走来，叶心左炎不敢越了礼数，皆是等在原地欲让五长老先行。

老人几步跨过，好像虚影一晃，便是见他已近了两人的身。

“巨灵峰的小家伙，好好加油吧，这届的试剑会可不简单啊，如果你们师兄弟能从中脱颖而出，也许掌门师兄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哦！”五长老轻轻在两人耳边鼓励了一句，便微笑着大袖一挥，踏空隐没在了远处的云雾之中。

“定不负掌门和长老所望！”

左炎下颚微微一扬，嘴角那一抹笑好像是带有摄魂的鬼魅。

叶心却是面带笑容，敛态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