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昂扬之气

“吴良，你昨夜轻吟什么？”李婷睁开眼，迷蒙的睡眼未醒，却是笑着问吴良。吴良将昨夜吟的讲出，李婷沉吟一遍，自吴良怀里退出，理理服饰，在未明的天地中踱步思索。

“秦剑破六合，诸侯匍匐来。”李婷轻笑，“六国之势如山河日下，却依靠一剑客来挽回颓势，太过可笑！”

秦惠兰抬头凝视远处磅礴剑气，气欲吞没天地，微微蹙眉，垂头轻握手中剑，喃喃道：“魏剑魂一剑挡秦势，我手中剑未及万一，只怕...”

“剑道院五人众明知山中拦路虎，仗剑山中行。”明州粲打声哈欠，伸展腰肢，起身朝那浑厚磅礴的剑气抱剑前行。

李婷欢跳着跟上，扭头唤秦惠兰，赵莲，吴良三人，赵莲轻笑，跟上伙伴。秦惠兰松了松握剑鞘的力道，轻快跟上李婷。

“走！以剑遏剑去！”赵莲豪迈道，大步朝前行。吴良弹剑和歌：“壮士斩魏魂，事成慷慨归。一剑破六合，寰宇尽入秦。虎霸山巅震天吼，山林猛兽尽匍匐。”

明州粲亦和歌弹剑，“舞剑刺韩侯，聂政绝勇概。十年磨砺为一朝，七世霸业吞山河。”

李婷、秦惠兰欢闹笑着，莺声嫣嫣，如落地的喜鹊。

“此次五行五方剑阵困遏魏国剑魂，是戴老师早有预料、提前备下应对的，还是天意使然？”李婷笑着扭头望向吴良，吴良暂停和歌，轻笑道：“我倒不知了。”随意问明州粲道：“你知道么？”

“当行则行，秦人历来如此。”明州粲果决回答，继而弹剑和歌慨然前行。

“那就是了，秦人诸事不问，但有秦人的气概。”吴良笑答。

“我等女子不敌男儿么？”李婷停下，对吴良生气道。

“无女子，国还算国吗？”吴良轻笑回答，朝前迈过。

李婷闷闷跟随，秦惠兰拉着李婷欢喜朝前奔过，超过明州粲，领路前行。

“出离山谷便是魏人势力监视范围。”吴良思忖，看着不管不顾、只顾欢闹前行的李婷、秦惠兰，绽开轻浅的微笑。

“赵莲，拦住李婷、秦惠兰，前面的路不那么容易通过。”吴良抓住赵莲的手臂，对赵莲吩咐道。赵莲朝吴良点头，疾步追上李婷、秦惠兰二人。

前方山谷两旁山高百丈，陡峭直立，静悄悄的听不见鸟鸣。

“慢！”吴良抬头观察山巅，山谷出口处隐现凌厉的剑意，轻声对伙伴喝道。

“什么？”李婷扭头，嘴角依然挂着笑意。秦惠兰谨慎观察山谷出口处，停住脚步，手握向剑柄。李婷察觉秦惠兰的异样，顺着秦惠兰的目光望去，眸子瞳孔微缩，亦握住剑柄，道：“前方有危机。”

山巅处喊出“魏地，不喜秦人！”吴良等人朝山巅望去，见数十名魏剑冢剑客出现，慨然抱剑而立，不屑放箭偷袭这等卑鄙事。

“哎，快放箭，放箭！”一魏将挥剑指挥隐藏在山林中的兵士。

喝声在山谷中传响回荡，利剑嗖嗖朝吴良等五人射来。吴良挺身上前，拔双剑拨箭，替李婷挡下箭雨，领路冒着剑雨前行。

箭止步于吴良，无一箭伤五人中任何一人。

“放箭，放箭，射死他们！射死他们！”随着那名将军焦急暴喝，箭脱离弓弦，箭雨愈加密集锋锐。吴良神色如常，格开箭雨，似那箭阵不甚如何。李婷、秦惠兰、赵莲、明州粲神色中满是不屑，“什么嘛，比秦箭阵根本没法比。”

“抛石，落石，砸死他们！”

吴良扫眼山巅，魏剑客隔岸观火，魏兵纷纷抛石抛木，滚滚砸下如雷响。

“快些闯出山谷，不要耽搁时间。”吴良率先提足朝前奔，手中剑挥动格去射来的箭，奔速如猎豹，李婷等四人拔足追随，身形在落石落木的缝隙中穿梭跳跃。

“哎，秦人可恶！发号令，命山谷处的兵士挡下那伙秦人！”

令旗兵摇动旗帜，山谷那处摇旗回应。

吴良瞥眼，拔足狂奔。

山谷尽头出现持盾执戈的魏武卒，严丝合缝，严整以对。盾亮戈寒，魏兵面目麻木，唯有赴死如归的悍勇气概。

“破魏阵！”吴良喝道，拔足在魏兵中射来的箭雨中穿梭，已懒得格开魏箭雨，率先跃入魏阵中，利剑破开盾牌，击破魏阵，欺身杀入，随着利剑剑光扫过，魏兵军阵打乱。兵戈刺向吴良，吴良挥剑格挡，在四方魏戈刺来时，吴良拔剑斩落魏国的铁戈，随着剑光笼罩，铁戈铁甲尽破，魏兵倒地无数，鲜血横流。

魏兵死战不退，李婷等四人闯入，魏兵阵已雪上加霜。

吴良舍散乱的魏兵阵，甩落剑中染的血，朝前拔足急奔。李婷等人斩了一阵，随即拔足跟随而去。

“秦人的剑真利，哎，秦人闯入魏腹地，我等如何向魏王交代？”魏将顿足，大为失望，拔剑自刎，跌落山谷。

“将军！”魏兵望着跌落的魏将喊道，伸手欲捉却无能为力。

魏剑士已飞身奔下山谷，直追吴良等五人众。

领头魏剑士吹响竹笛，清脆悦耳如鹂鸣。山林中潜藏的魏剑士拔足出动，拦住直奔而来的吴良等剑道五人众。

吴良扫眼身后追来的剑士，发足向前杀去。剑光闪动，短兵已接，魏剑士剑术由魏吴起所创，分纵剑横剑，两人一队，纵横捭阖，剑光中无有可乘缝隙。

“秦人，此次绝对有来无回！”

“未必！”吴良剑光如流水，一剑斩断对手的长剑，将对手直接破为两半。

“不可能！”魏剑士惊呼出声，魏国的剑经由魏相聘来的欧冶子后人冶炼铸造出来的，怎么会教秦人的剑斩断？

吴良盯着忘记攻杀的魏剑士，毫不客气地朝前拔剑杀去。等魏剑士回过神来，吴良等五人已发足奔远，其中魏剑士倒地身亡，发出沉闷的响声。

追来的魏剑士瞧眼倒地的尸体和断剑，足下未歇，朝发愣的魏剑士喝道：“给我追！”率领魏剑士直追前面飞奔的秦剑道五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