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剑圣往事 刀中寄托

  • 天地大劫
  • 小月一帘幽梦
  • 2577字
  • 2020-09-11 16:08:57

“可笑!你一直说我的刀中没有灵,那你的刀呢!轻飘飘的除了你的愿望,除了你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这样的刀也算是有灵吗?”楚狂歌咬着牙,低声的嘶吼着,手中长刀舞的更加洒脱直接,无论是刀意还是功力,都到达了一个巅峰,竟然隐隐约约中透出了蛮荒的气息。

在旁边观看的无论是载功一行人还是沧海上人和舍得,都露出叹为观止的感觉,只感觉两个人在刀道上都进入了众人看不透的一个境界,当然,这不包括沧海上人,沧海上人的点头只是满意徒弟的表现,毕竟能在这个年纪,悟出这样的刀道境界,可以称得上亘古少见了。

柳生在激战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两把肋差看似平平无奇,但是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破掉楚狂歌所有的刀法变化,然而楚狂歌的刀意纵横,好似无穷无尽,就如那日升月落,始终一刀接一刀,始终没有结束的时候。

不知不觉的,两个人的气势已经无限制升高,连刀法的威力也越来越大,忽然柳生横斩十字,仿佛是回想起了什么让人难忘的场景,慢慢的开口道:“我一生练刀学刀,为的就是登上那绝高之巅,成为刀道之神!这份愿望一直支持着我,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足够了!又何须什么别人?”沉默了一会儿,柳生藏兵接着说道:“你的刀中我看到了有着无尽的牵挂和守护,但你的刀势依然如此强横纯洁,难道你不会累吗?这些牵挂不会让你畏首畏尾吗?”

“累?我为什么会累?如果人一辈子只为自己而活,哪还有什么意思?只有懦夫才会畏首畏尾,真正的勇士会在身负牵挂的时候爆发出十倍百倍的战力!人之所以和畜生有区别,那正是因为人会有崇高的牺牲啊!”楚狂歌大声的反驳道,声音中充满了自己的感悟!柳生默然,对手和自己走的是完全相反的道路,自己虽然刀势依旧犀利,可是在也不如刚才那样无敌了!回想自己一生学刀的历程,从娘胎里生出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别的,正是伴随着自己这几十年的武士刀,别人家孩子睡觉的时候都会有母亲陪伴,但自己只有这一把冰冷的刀抱着,渡过每一个难熬的漫漫长夜,当别人家孩子在玩耍的时候,自己早已经开始修炼活人剑的奥义,每日里与残忍的土匪厮杀,进行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游戏。当别人家孩子学会舞刀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了整个刀术界鼎鼎有名的柳生恶犬,自己这一生陪伴着自己的除了刀,也只有刀了,

“你生在柳生家的唯一使命就是成为柳生家最锋利的刀子!做那把永远在暗处的刀子!你的一切都属于柳生家族,你的使命就是为家族扫清一切障碍!”这句话永远的记在柳生藏兵的脑海中,这是是小时候自己开始修炼刀术的时候,自己的七叔柳生眠七郎跟自己说的,不过这句话说了的十二年后,他就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当了一辈子的杀手,好像除了听命令以外,就只是一个人练刀了!”虽然明明知道对手在质问自己内心,明明知道自己要不理对手,但是,楚狂歌的这些话的确击中了柳生心中的空白。柳生藏兵作为柳生家的暗刀,天生命运就只能藏在暗处,使命就是替柳生家杀掉一个又一个的障碍,后来随着他越来越强,渐渐的柳生家所有的人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如果手中的刀子太过锋利,自己已经掌握不了的话,刀子唯一的命运就只能是毁灭。所以在一个夜里,柳生藏兵遭到了柳生家的围杀,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柳生在那次战斗中爆发了往常任务中从来没有过的实力,虽然家主和三位长老一起出手,但是只凭着一把化腐朽为神奇,大拙若巧的薄刃武士刀,就愣是逼得四位高手无法伤到自己,要不是他的武学是学自柳生家,柳生心底还对柳生家有一点点的感情,他早就把所有的人给屠了,就是这样在那一天的夜晚,他脱离了柳生家,之后就是一个人独自四处在日本旅行,一路上游山玩水参悟刀道,直到没有人可以指点他的刀术,甚至就连当代武藏家家主都无法接他十招。寂寞的日子很长,手中长刀陪伴着自己孤单的旅行,整整七年,整个日本已经被柳生走遍,这七年里他走过了春夏秋冬,走过了风花雪月,走过了荒凉,走过了繁荣,走过了战乱也见识到了和平,这七年的所有沉淀最后变成了他的自创奥义,四季刀。在一次偶然的旅行中,他出手救了一个汉人商贾,在闲聊中,他听到了华夏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的传说,其中有各类的奇人异士,有无所不能的老天爷,也有一根棒子就有十万八千斤的孙悟空……这段随意的闲聊在每个华夏人耳中只不过是普通的传说,而在一生练刀,旅行的柳生藏兵耳中就好像打开了一扇他从来没有看过的大门。所以他心动了,跟随着商贾来到了华夏。

“你的刀里只有你自己的梦想,这么苍白空旷的刀!这么轻飘飘的刀,怎么能跟我碰撞?”楚狂歌疯狂的大力劈斩,不停的怒吼发问,柳生却是黯然不语,两把肋差的光芒越来越暗淡,竟然有些抵挡不住了的架势,终于,楚狂歌在这场战斗中第一次占了上风!楚狂歌的刀中牵扯了太多,如果换一个人肯定会被这些牵挂所缠住,沉重的压力会压垮他,什么奥妙也用不出来,但是在楚狂歌的眼里,有人相信自己,自己就要用出十分的力气去做!所以压力对他来说不是压力,而是动力!此刻的他状态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仿佛就如他的刀里带着无数人的力量!

柳生默默无语,他现在的确不敢在与楚狂歌碰撞了,只能仗着自己锐利的刀气在勉强坚持!因为楚狂歌终于看透了他的那个不是弱点的弱点!他的刀中只有自己,完全只是寄托着自己的梦想,当有一天遇到了一个像楚狂歌这样,刀中充满了无数人的寄托的人,柳生藏兵就已经败了,他不敢也当不起楚狂歌的刀!

他的眼中现在充满了迷惘,仿佛是一只走错了路的小鹿,看着四周陌生的地方而难过。柳生藏兵练刀数十载,并非是永远不败,被人击败的时候他会将敌人作为老师,打开向更高层次进取的门,他从来不介意胜败,他追求的只是超越自己,能窥到更高层次的境界!而今天他被压制成这样,并非是他的刀道修为不如楚狂歌,“这种的感觉!虽然对方的确抓住了我内心的空白,但是……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道那里分的什么高低?”柳生藏兵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虽然他是个淡薄的性子,但是骨子里依然有东瀛第一人的骄傲!

两把如龙的肋差舞的更急了,柳生藏兵的身体猛地旋转起来,两只手臂好像鸟儿一样张着,无匹锐利的刀气渐渐掀起了一阵剑刃风暴,剧烈的旋转带起来的空气形成了气刃,竟然让他掀起了一道狂暴的飓风朝着楚狂歌杀去!

急速旋转的柳生藏兵紧抿着嘴唇,这一招对他来说也是负荷极大,更让他难过的是如果对手不是个刚领悟刀道的小子!如果对手的刀道是磅礴大气,雄浑阳刚,如果对手换成了武藏家的家主或是剑圣传人!那么自己现在,还有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