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怜惜之情
- 新婚下堂妃
- 彼岸花蕊
- 3449字
- 2020-10-23 23:56:42
听到那声厉喝,仇斯微眯着双眼转过身,只见一身白衣的身影从院外越墙而过,疾步上前,一掌将手握板子的侍卫击倒在地。
“仇斯,你真要闹出人命吗?”那双细长魅惑的眼里一扫慵懒,换上不属于他的愠色,那张如桃花般美艳的脸上一脸严肃地看着仇斯那仿若冰封的双眼。今日上官辰来找仇斯,刚到府门口便听到飞鸿院里杖责和仇斯下令狠打的声音,待他走到院门口,便看到那个娇小的身躯在侍卫的杖笞下不断颤抖和她臀部因被杖打而皮开肉绽时怵目惊心的血色,上官辰一着急,便施展轻功越墙而入。
“上官,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仇斯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哑声低沉道。
趴在长凳上的初蕊感受到已经停下来的杖责,可是意识却越来越浅,抓在凳脚上的手越来越无力,渐渐地,感觉眼前一片模糊,最后,陷入一片黑暗。长凳上娇小的身躯无法再支撑地从长凳上滚了下来,连痛觉都没有,初蕊已经完全陷入昏迷。
昏厥在水泥地上的娇弱身躯,带着臀部触目惊心的伤,那个身躯再也不是上官辰第一次看到的带点傻气又是那么清丽,现在躺在地上的她只是那么如死人一般的惨白,就像一件被人重重掷在地上的瓷器,碎了一地,而碎片正好刺进上官辰的心里。第一次,他诧异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竟然会痛。
正当上官辰要上前抱起那个娇弱的身躯时,背后却响起仇斯依旧无情的命令,“来人,把她关进柴房,不许任何人探视,不许进食!”
“仇斯!”第一次,上官辰第一次在仇斯面前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仇斯并没有因为上官辰的怒吼而恢复理智,而是彻底被激怒,对初蕊的恨意更加强烈,这个该死的贱人不仅羞辱他,更在勾引他的兄弟。“还愣着做什么!”仇斯震天动地的吼声让在场所有人的为之一颤,几个侍卫不得不从,将昏厥在地上的初蕊往柴房拖去。
昏暗的柴房,密不透风,没有一点亮光,狭小的空间到处都是发霉发臭的味道,令人作呕。初蕊被扔在一堆柴火之上,发丝因为汨汨地冷汗黏在额头上,残破不堪的衣物遮蔽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此时的她嘴唇因干燥而裂开,眉头紧紧皱着,脸上毫无血色,却是那么明显痛苦的神色。
“王爷,将军吩咐过任何人不准入内。”柴房外,两个侍卫拦住那个一身雪白的身影,恭敬道,“请王爷不要为难奴才。”
上官辰脸上虽然已经一扫刚才的怒色,仿若平静如水,但眼里却是那么明显的焦急,“你们大可以去禀告将军说我乱闯柴房,后果都有我承担。”
上官辰的话坚定有力,不容抗拒,毕竟眼前的是诚亲王,侍卫们也不敢阻拦,只能让开道路,待上官辰进去后,一个侍卫立刻离开去禀告仇斯。毕竟来将军府那么久,看到将军如此发火还是头一遭,这种事还是尽早禀告将军,不然遭殃的可是自己。
黑暗的角落里,透过门外投进来的光,上官辰看到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娇躯,几步上前,将手里的折扇**腰间,用手小心地将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子横抱在自己怀里。如果是理智的上官辰,一定会将怀里的女子送回飞鸿院,最多讽刺仇斯几句要懂得怜香惜玉,因为虽然他的女人无数,毕竟不会为一个女人伤了和仇斯之间的兄弟和气。可此时的上官辰,心里莫名涌上来一阵冲动,他依旧紧紧抱着手里的初蕊,冲出门,击倒不敢反抗的侍卫,施展轻功,将初蕊带离了将军府。
诚亲王府里。
初蕊躺在上官辰的主卧上,依旧紧紧闭着双眼,虽然依旧没有清醒,可是身上的伤和痛楚却让她显得那样痛苦。
上官辰站在一边,看着大夫给初蕊把脉时沉重的神色,上官辰一向慵懒的脸上也呈现了一抹忧色。
“大夫,怎么样?”大夫刚一起身,上官辰便上前询问。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位姑娘身子虚,大概以前就落下过病根,又屡次受到重创,没有好好调理,而现在伤口又有发炎迹象,况且……”大夫欲言又止,看着床上那个娇躯,不禁惋惜,心想有谁竟忍心如此对待这样可人的女子。
“况且什么?”上官辰显然有些着急。
“况且这位姑娘看起来并无求生的渴望。”大夫接道,“要这位姑娘清醒并不难,只要服了药,退了烧便可清醒,身子只要用些名贵药材也可调理,难的是心病……”
上官辰听了眼里一黯,派了个家丁随大夫去开药,他上前坐在了初蕊的床边,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上她焦灼的额头。此时因为高烧,她苍白的脸上浮现两朵红晕,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她仿佛陷入无边无际可怕的梦境里。在上官辰知道仇斯要娶她时,他便知道她要面对的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如果她不是那么温婉、那么娇弱,或许他根本不会管她。上官辰对女人从来没有此刻的上心,他对她是什么,是怜惜之情吗?他这样问着自己。安静的房间,只有初蕊因为痛苦而不规律的喘息,上官辰有那么一瞬想要让时间停滞,就让自己那么守着她。
“王爷……”门外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唤道,一听便知道是谢云儿。
上官辰这才回过神,不禁对自己冷笑着,刚才自己怎么会那么可笑的想法,她始终是仇斯的女人,他又何必趟这趟浑水。上官辰起身,打开房门,便看到谢云儿一身紫色衣裙,婀娜温顺地在门外恭候着他。
谢云儿娇媚的双眸下意识地房里一看,竟被里面躺着的女子的凄惨模样给震撼到。她只是听说王爷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以为王爷又找了个侍妾回来。其实,王爷侍妾众多,更新速度比换衣服还快,她早已见怪不怪,她只是想来看看这女子究竟长得什么摸样,但没想到竟是一个快要奄奄一息的娇躯,不过看床上的女子虽然因虚弱而苍白,但五官依旧精致脱俗,虽然不是绝世的美貌,但是也足以让人动容,不禁有一丝怜悯之情。
“怎么,云儿是不是想看看本王带回来的女子是否比得上自己?”上官辰一扫刚才的神色,换上一直以来的慵懒和戏谑。
“王爷……”云儿娇滴滴地唤道,故作害羞,“王爷就会笑云儿,云儿不依……”
“云儿,”上官辰轻轻低头在云儿额头上啄上一口,“你因为明白,不管本王带回什么女子,云儿永远在这里……”上官辰捏起云儿纤细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心口,嘴边带着一抹轻挑的笑意。这是上官辰对待其他的女人的方式,不管面对哪个女人,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说出甜言蜜语,俘获女人的心。只是,除了初蕊……
云儿不禁唇边露出一抹甜蜜的笑意,其实她早已明白,王爷对她的这番话也许回头就对别的女人说,但是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相信,因为她的心早已是王爷的了。诚亲王府有太多女人,云儿从来不奢望王爷能对她付出真心。
“王爷……”因为害羞,两朵红晕爬上谢云儿娇俏的脸庞。转而,她理了理情绪,看向房内,“王爷,这位姑娘怎么了,她没事吧……”云儿在上官辰面前总是表现得温婉和善解人意。
提到初蕊,上官辰轻挑的眼里立刻换上一抹不知名的情感,他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依旧昏迷的初蕊,两片如桃花瓣般的唇抿了抿,“她发烧了,你替我好好照顾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看着上官辰离去的背影,谢云儿心里不禁感觉到一阵酸涩,是的,她看到了王爷从未对任何女人露出过的神色。女人的直觉总是那么敏感,在王爷转头看床上那个女子的一瞬间,她在王爷的眼里看到一抹……心疼……
上官辰回到书房时,看到仇斯背着手站在他的书房正中。上官辰跨进书房,只是懒懒地走到案几前坐下,似乎这书房里没有第二个人存在似的。
仇斯看到上官辰并不想理他的样子,转身便想走,刚跨出一步。“你去哪儿?”上官辰懒懒地开口,嘴角带着一丝若有似乎的笑。
“去带走我的女人。”仇斯的冷冷道,并没有转身。
“哼,”上官辰冷笑一声,“你的女人?若不是我带走她,你的女人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上官辰的话里带着少有的愠色嘲讽道。
“上官,”仇斯回过身,不知为什么,自从知道上官辰带走初蕊后,仇斯除了愤怒还有一种妒火在燃烧,“我说过,不要你管我的家事。”他一字一顿道,仿佛在表明他的立场,任何人不能干预他的家事。
“家事?”上官辰很少如此这样不依不饶,“你滥用私刑,我诚亲王管不得?”
仇斯显然一愣,自作朋友以来,他们一直不分尊卑,可今天上官竟用王爷的身份来压他,让他不由从惊讶转变为愤怒,“我行使的是家法,何来滥用私刑?”
“家法,她犯了何过错,要你处置一个弱质女子?”上官辰今日一反常态地质问仇斯。
上官的问话让仇斯突然变得冷静,但是这冷静比暴怒更加可怕,他微眯双眼,全身透着阴狠,这件事对他来说是彻彻底底的羞辱,是背叛。
“那个贱人根本就不贞不洁。”仇斯说得很轻,但是一字一顿都加重他眼里的阴鸷,她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怜惜,她根本应该被抓去浸猪笼。
虽然仇斯几乎是用唇语说的,但是上官还是看懂了,不由地一震,但他根本不相信那个看似冰清剔透的女子会是仇斯所说的那样。“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上官辰不知为何,心里沉沉地,“先让她住在我这里,等事情查清楚,再任由你处置也不迟。”这是上官辰能保住初蕊的唯一办法。他太了解仇斯,他爱憎太过分明,若真像仇斯所说的那样,就算是皇兄恐怕也保不住初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