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什么是兄弟。

刘凡每天下线上课五兄弟和悍妞聊天打P，上线做师门任务，打坐练内功，然后就是找大猩猩的晦气，日子平淡的和水一样。半月后的一日下午，五兄弟加上悍妞又聚在校门口对面的大排档里。

“今天把大家聚在一起，是为了一件大喜事！”老大神神秘秘的说道。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老二不明所以，问道。

老大大笑一声，站起来双手向天高呼一声：“老子终于出师啦！”

“去你娘的，破事也高兴。”老二想起他那可怜的等级，气愤不已，破口大骂。

“不要这样嘛，老二你多少级拉？”老大一只手在老二肩膀上摸了一把，嗲声嗲气的说道。

老二被老大恶心的不轻，一阵恶寒，想也没想又骂道：“去你马拉戈壁，老子不搞基。”

众人哈哈大笑，嬉闹了一阵，头埋在饭碗正扒饭的老三突然出声了：“你出事着吗大的事情，就在真请与度就算咯？”

老大又是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出事两个字听的挺清楚了：“你才出事了，你全家都出事了。”

老四赶紧解释道：“不是出事，是出师，他说你出师这么大的事情，你就在这请一顿就算了？”

“吃货，以后说话说清楚！”老大翻了个白眼，骂了一句，转而又问道：“你们都咋样，第一部资料片眼看着要更新了，游戏公司还卖关子，就是不说是什么资料片，大家赶紧出师，手脚要快啊。”

“去他妈的五毒，练的老子快吐了。”老二一提起出师就生气，直接骂道。

老四呵呵一笑，安慰道：“越难练说明越厉害，老二你也别灰心，我才郁闷呢，一身低级武功出师倒是快的很，其实废的厉害，刚才又被一个叫花子给挂了回来。”

“你就当我们的军师就好，打架就不用你出面了，小五呢，你不是说你练了一身武当高级武功吗？小五，小五！”老大喊了两声没反应，对老二使了个眼色。老二坐在刘凡的旁边，方便的很，顺手‘啪’一巴掌就扇在刘凡后脑巴子上。

刘凡正幻想自己成为江湖第一高手，纵横武林，神功盖世，钱财不断，美女无数，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突然被一巴掌从白日梦扇回现实，恼火的很，回头怒视老二。老二很无辜的耸了耸肩，道：“老大问你话呢。”刘凡又茫然的看向老大，老大也是一脸怒容，咬牙切齿的说：“我问你游戏里咋样，出师了没。”

刘凡眼看着老大要暴走，赶紧道：“等级已经30级，纯阳功24级，神门十三剑29级，梯云纵29级。”

老大听了后默默点了点了头，转头又问：“老三别吃了，你咋样，你可是扫地僧的弟子。”

老三艰难的咽下口中的食物，说：“30级，洗髓经残本20级，罗汉拳40级，一苇渡江30级。”

“咋练这么快。”老大吓了一跳。

老四顺口接道：“你有扫地僧这种师傅你也练的快。”

说完几人又闲聊几句，只不过都觉得索然无趣，就都开始埋头吃饭。不过，总有人是不安于和谐的。

悍妞吃着吃着猛然像是想起什么，抬头大吼一声：　“陆疯子！”

“啊？”老大茫然的答应的一声。

“你收人收的咋样了。”悍妞又道。

老大一听这话手在自己额头一拍：“我都忘了正事了，已经有不少玩家都出师了，大家抓紧收人，速度要加快……”

悍妞直接打断老大的话：“老娘是问你收到多少人了！”

老大头上冷汗都要下来了，声音中带着颤抖：“还是六个……”

悍妞唰一下站了起来，后面的塑料椅子叮叮当当的飞出去两三米，周围吃饭的学生还不少，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刘凡这一桌。刘凡一看势头不对，连忙打哈哈：“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不过悍妞就是悍妞，生起气来天王老子都不怕，扭头就对刘凡骂了一句：“关你个穷小子屁事，滚蛋。”一句直接把刘凡骂的愣住了。

然后悍妞就对老大发飙了：“老娘过来不是陪你玩过家家来的，你拿这些臭屁理由搪塞老娘半个月了，你到底想不想有一番事业，跟这几个跟屁虫混有什么出息。”

老大脸涨的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应过来的刘凡出离愤怒了，虽然他脾气一直都很好，尤其在重生之后很多事都想开了，很多时候都是笑呵呵的。可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不用说刘凡还是个年轻人！刘凡‘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来指着悍妞的鼻子就骂：“你麻辣隔壁的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个长的漂亮又有钱的大小姐嘛，你钱是你挣的吗？没有你爸你妈你指不定在哪个窑子里卖呢，还装你麻痹的像个处女，老子们是把老大当个兄弟，不是你说什么跟屁虫。对，老子们是没有钱，可是老子们跟着老大从来不是为了钱！你看不起老子，老子走就是！要不是因为老大，谁愿意受你那份小姐脾气！”说完刘凡转身就走，一刻不停留。

悍妞气的浑身发抖，从小家里就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她。眼里含着泪，嘴里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你…敢…骂…我？”

“不光你骂你，你在得瑟老子还敢揍你！老子也受够了！”老二把他面前的酒瓶子嗵一声砸在悍妞脚下，扭头向刘凡追去。老三啥也没说，同情的看了悍妞，扭头也走了。老四叹了口气，对着老大说了句：“好自为之。”也起身向刘凡追去。留下落寞的老大和哭哭啼啼的悍妞。

远处的柜台老板不在，只有老板娘躲在后面瑟瑟发抖，看着一滴狼藉也不敢过来收拾。周围的客人也是面面相觑，但是也没有人敢过来，都是远远的看热闹。

老大目光呆滞，有气无力的瘫在椅子上，盯着爬在桌子上大哭的悍妞足足有五分钟，眼睛也没有眨一下。突然暴起把旁边的椅子踢飞，对着大哭的悍妞怒吼：“这样你就满意了？啊？你终于满意了？你知道老子为什么跑到这普普通通的大学来，为什么老头子安排的大学我没有去！你口口声声的说你了解我，你知道我的优点，缺点。你知道我心里到底要什么，你懂个P，你知道个P。小五说的对，你现在就是个养尊处优、目中无人的大小姐，哪里像我以前认识的悍妞了！我以前认识我的悍妞韩媛！已经死了！”说完扭头就走，再也没有一丝丝留恋，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悍妞，脸上挂着两道泪痕，嘴唇被咬的出了血，却没有感觉……

夜幕降临，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暴雨。

新月如刀，偷偷钻出厚厚的云层。

切碎了大雨，也切碎了水泊中的倒月。

刘凡拉了个椅子就坐在宿舍阳台的窗前，怔怔的看着雨滴冲碎水中的倒月，也冲碎了他心中的念想。重生之后基本一切都向着他的大方向走，没有遇到什么挫折，他也以为他有重生的遭遇也就天下无敌了。今天悍妞的一句跟P虫一句穷小子把他骂醒了，让他发现其实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穷小子一个，连头盔都是老大送的。被人以为是老大的跟屁虫，被人看不起……

“小五，今天的事…对不起。”老大突然出现在他背后，也拉过一张椅子，做在他身边。

“没什么，今天的事不怪你。”刘凡头也没回，淡淡的道。

老大也没在意刘凡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以前的悍妞不是这样的，我和她从小玩到大。她从小就刁蛮，活泼，喜欢恶作剧，但是也和其他的小孩子一样，善良，有同情心，就和一个小天使一样。后来她长大了，上了初中，我已经觉得她有些变了。她开始自称老娘，仗着自己长的漂亮，派那些喜欢他的男孩去买东西。仗着他老头子有钱有势，谁敢稍稍和她红一下脸，马上就会有一大堆保镖，员工的孩子之类的人帮她处理。再后来高中，她被她爸送去出国念书，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在网上联系，字里行间经常会出现今天有多少男孩子追她，多少不长眼的女生被她解决了之类的话，我就觉得她完完全全变了。又到现在，我老头子让我在游戏建个帮会，立个公司，又不放心我，就让她老头把她又送回来帮我，但是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刘凡仔仔细细一字一句的把老大的话都听了进去，却没有一句评价，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样？”

老大扭头看了看刘凡，自嘲的笑了笑，又道：“我从小就和现在一样，瘦的跟猴一样，从小就没有她出色，她从小就漂亮，聪明。而我，总是她的陪衬，不论我们玩什么游戏我总是被她捉弄，不论学什么她都比我学的快，比我学的好，就算是脑筋急转弯我也从来没有比她反应快过。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从来没有怨恨过她，总把她当做我的妹妹一样。我爸也没有这些原因对我失望过，他总是根据我的意见，从来不强迫我，反而总是对我说要做个平常人，不要去和人争锋头。”

刘凡突然插嘴：“你父亲的事业一定比她老头的事业大。”

老大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

刘凡轻轻笑了笑，没有解释，道：“你继续说。”

老大一脸好奇，没有说下去的兴趣：“已经说完了，你呢？”

刘凡对于这个问题好像有些抵触，说道：“我没什么可说的，人生白的像纸一样。”

老大不以为然说：“其实我这番话都是对你说的，老二冲动，但是却不记仇。老三是个吃货，从来不多想。老四是个纸上谈兵的狗头军师，脑子精明的很，不会和悍妞计较。只有你，看似平平常常，却是心高气傲，不是一般人，我怕你走不出这个怪圈子。”

刘凡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让老大一头雾水的看了半天，刘凡终于止住笑，却没有回答老大的话，说道：“你父亲做人，看人的水准比悍妞老头高的多，自然事业就比悍妞老头要大，要不然悍妞老头也不会让悍妞来帮你。”

老大听的也是一头雾水：“你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我问这，你答那，我又问那，你答的都到外太空了。”

刘凡摇了摇头，说：“知道我今天为什么那么生气吗？我并不是因为悍妞说我穷小子，而是那句跟屁虫有什么出息。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穷了十几年，穷的有时候饭都吃不上，穷的连个头盔都要你买给我。但是我没有因为你送我个头盔就把你当大款，当爷爷一样供着。我知道你送我头盔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室友，是朋友，是兄弟。我们五兄弟是因为你第一个来这个宿舍才让你当老大，不是因为你有钱而当老大。”

老大听着听着眼泪都差点掉出来，揉了揉眼睛，大喊：“兄弟们，出来。”

刘凡惊异的看着老二，老三，老四从后面跑出来，搬来小桌子，小菜，小酒，顿时挤满了阳台，原来他们都在后面偷听。

老二笑哈哈的大叫：“今天让那个臭女人坏了咱们的气氛，咱们自己办一桌好好喝一会儿。”

老三什么也不说，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刘凡，看的刘凡心里毛毛的。老四抹了抹眼睛，把桌上的酒杯都倒上。

老大端起酒杯说：“今天小五的一番话感动的我眼泪都差点掉出来。对，咱们五个人聚在一起是因为咱们是兄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五人一齐大喊，这一杯酒下去，谁还能拆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