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高手围宅

沈泾恼羞成怒,对身边的人喊:“去抢呀,让你们来是站岗的吗?”

左右假山贼本是训练有素的兵丁,心想上阵杀敌不行,欺负老百姓还不行吗?

闻听沈泾让抢,争先恐后地上前挥刀就砍。

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公孙简商队里每个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打架好手。

只是商队的人顾着货物,一路不停地边打边护送货物,不敢恋战,一时也占不到便宜。

见独眼老人停下来打倒了身边的两名假山贼,季盈喊道,“丙叔,父亲不让停歇,继续赶路!”

眼见商队已经冲到山顶,沈泾说道:“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不要拦商队了,把最后面马车里的人拦下!”

从沈泾一开始冲出来,马车就停在了路旁,一直没动。

一阵厮杀后,商队已经翻过了山梁,马车还在山脚下没往前走。

沈泾带着一帮十几个人,一路跑到马车前,打开马车前轿帘,见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瑟瑟发抖地看着费劳。

“绑了!”沈泾得意的说,“公孙简呀,公孙简,你也有今天!”

手下人听说让绑人,立刻上前,将人拉下车来,摁脑袋的,拽胳膊的,拿绳子的,抹肩头拢二臂,寒鸦浮水,四马倒攒蹄,来了个五花大绑。

把人绑好了,扔到马车上,一伙人赶着马车进了曲沃城。

商队此时已经走出山林,逐渐慢了下来。

一个脚夫打扮的中年人说道:“阿丙,为防他们追上来,咱们还是赶紧进曲沃城,住了店再做休息!”

前面那名叫阿丙的独眼老头,应了一声,吩咐商队不要停歇,继续赶路。

季盈上前说道:“父亲,咱们那驾马车怎么取回?”

“等沈兴给咱送来!”公孙简笑道。

脚夫打扮的中年人,就是公孙简。

公孙简现年四十五岁,身材魁梧,面容消瘦,长得眉毛修长,鼻直口阔,三绺黑胡须飘洒在胸前。

公孙简原本是东芜国君唐无疆之孙,三十年前,十五岁的公孙简只因前往中土观礼,躲过了一场宫变。

公孙简十八岁时,在中土大将军上官阙的资助下,开始带商队前往西域行商。

常年带商队的奔波,晒出了公孙简小麦色的肌肤,也练就他这一双能看穿世故的眼睛。

离山脚五里路时,公孙简看到山上有个帐篷,便派人前去打探,报回消息说有山贼。

公孙简心想,此处离城只有较近,曲沃城中又有兵将驻扎,曲沃大夫沈兴怎么可能容忍山贼在眼皮底下活动,就算有人贪图商队货物,也不至于这么不开眼。

由此断定,这伙山贼定有蹊跷,怕是冲他本人来的,那就由只得他来引开。

于是公孙简暗地里跟车夫换了衣服,吩咐商队,万一遇到山贼,只管继续前行,不可恋战。

刚到山脚下,就看到山上起火,更证明了公孙简的判断。

打斗过程中,公孙简悄悄地跟随商队离开了,马车上坐着的是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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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丰从南城跑马场回到家中,丁一上前说:“少主,最近宅子附近多了十多个乞丐,也不去讨饭,只是在角落里坐着,我就是觉得奇怪,才跟回禀一声!”

“什么时候发现的?”公孙丰吃惊地问。

丁一说道挠了挠头,说道:“大概有半个月了,一开始就一个乞丐,赶跑了还回来,看他也不惹事,就没搭理他,谁知这几天乞丐越来越多了!”

公孙丰看不到米十三,着急的问:“米十三呢?”听丁一说在后院跟彭遣学剑,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这些乞丐不是真正的乞丐,半个月前米十三来到小院后才陆续出现的,肯定是有人乔装,为了图谋《八荒剑诀》而来。

“通知家里的所有下人,看好米十三,不准让他出门!守好院门,别让任何外人进来,这群乞丐怕是来者不善!”公孙丰心有余悸地对丁一说。

公孙丰回到房间,从枕头底下取出《八荒剑诀》,放到袖兜里,穿过月亮门走向后院。

彭遣正在跟孩子说用剑的心法,米十三托着下巴用心的听着。公孙丰走进来,悄悄躲在一边,只听彭遣说道:“出来吧!”

看到公孙丰走过来,米十三持剑一下挽了好几个剑花。“才半天,可以嘛!”公孙丰说着摸了一下他的脑袋。

米十三自己跑到一边去练剑,公孙丰这才来到彭遣面前行礼,跟彭遣进了房间。

刚一进屋,公孙丰就拿出竹简交给彭遣,他从心底里泛着对彭遣的信任,尽管这信任来的毫无根据,他就是觉得眼前的老人值得他信任。

公孙丰跟彭遣将半个月前遇到郑乾之事全盘托出。

彭遣打开竹简看了一眼,笑道:“他们就是为它而来!”说完也不推辞,直接把竹简放到了自己怀里。

公孙丰忙问:“彭师父,您知道宅子周围乞丐的事?”

彭遣沉默了片刻,慎重地说道:“我今天前来,就是因为听学馆弟子说,你这宅子周围有看不清境界的乞丐。你这几天进出也要小心,这些人不是乞丐,修为都在四品以上,还有两名六品宗师。”

公孙丰只觉得后背发凉,彭遣年纪大了,一名六品宗师都不见得能应付,而自己虽说已是五品境界,却从来没跟五品境界强者对战过,甚至在对抗四名三品弟子时还略感吃力。

听丁一说外面十几个乞丐,公孙丰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要不要去学馆请陆仲游前来帮忙?”公孙丰问道。他能想到的高手就只有陆仲游和北原涛。

北原涛那日在宫中帮他,他还没去道谢,而且北原涛在国药寺,也不方便照应这里,更重要的是不确定北原涛会不会答应。

而陆仲游不同,他贪小利,只要许给他几斤盐,应该可以请的动他。

彭遣摆了摆手说:“他们只是围着宅子,又没动手,别去惊扰他人!”

“那该如何是好?”公孙丰焦虑不安,他是真的怕了。

如果明刀明枪,当面打一架,即使最后不敌身死,也不会这般恐惧。可这样危机就在身边,却无法确定什么时候爆发,从哪里爆发,这才是防不胜防,无处不在的恐惧。

彭遣见公孙丰吓得面色苍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心吧,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动手!大丈夫当有临危不惧之能,如此方能冷静判断时局,当局不乱,对敌不失先机。”

公孙丰还是担心地问:“万一他们突然动手呢?”

彭遣微微一笑,“他们等的人还没来,不会仓促动手,如果想随便动手,就不会等上半个月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