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信都城不是太大,不一会就到了骑兵营。果然如颜良所料,骑兵营的骑兵们已经整装完毕,正准备出发的时候,永久一行人闯到了兵营。
“骑兵营的兄弟们听着,把你们的刀枪、弓箭都放在马上,全部下马。”
永久宏亮的嗓子在兵营里回荡,不过那些骑兵就象没有听到一样,全部端坐在马上。
“我再说一遍,全部下马。我数到三的时候,如果有一人没下马,就杀了你们的太守大人。一……二……”
“都下马,都下马,你们想害死本官吗?李汝,你这个狗娘养的,还不命令他们下马。”
就在这时,王睦首先挺不住了,他可不想死,他要是死了,新娶的五姨太便宜谁去?那妮子真是水灵,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下马。”
站在骑兵队前的李汝一声令下,五百多个骑兵乖乖地下了马。太守大人在别人的手上,他们也没有必要冒险。
“都站到后面去。”
那些骑兵变成了步兵,这次不等李汝发话,纷纷向后退去。只要开了头,什么事就好办。
“何仪,拿根长绳,把所有的马缰绳串在一起,刘辟,到马厩去把马全部牵来,一匹马也不给他们留下,全部牵出城去。”
真是奇观啊,一千多匹马连在一起,浩浩荡荡,由几个家丁牵着朝城门走去。到了北门,守门的官兵如临大敌,早已经把城门关上了。
“守城的官兵听着,赶快打开城门,不然要你们太守大人的脑袋。”
永久正在向城墙上的士兵喊话,王睦可能觉得出了城自己的末日恐怕就要到了,仿佛城门就是鬼门关,突然不顾一切地大声喊叫起来。
“别开城门,别开城门。”
“你找死。”
永久左手一用力,把王睦紧紧地夹在腰间,直夹的他喘不过气来。右手用刀抵住王睦的喉咙,轻轻一划,一股鲜血就涌了出来。
“快叫他们打开城门。”
王睦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可是他强忍着不做声,他害怕出了城门,真没有活路了,哪里有说话算话的绑匪?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有一个人影悄悄地躲到墙跺后面,拉满弓弦,瞄着永久,“嗖”的一声,一支箭矢直指永久的脑袋。
“大哥,小心。”
典韦和许褚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他们哪里知道永久的感觉超常的灵敏,眼看那箭矢就要射中面目,永久左手一伸,就把那支箭矢抓在手里,稍微往下,那箭头刚好抵在了王睦的脑门上。
“王大人,看来你还真不是个好官,你的手下竟然要暗算你,要不是我手快,恐怕你就要见阎王去了。”
其实永久比王睦高出一个头,那箭矢就是奔永久来的。但是王睦还是吓了一跳,那冰凉的箭头就停在他的脑门上,他甚至感到了死亡的气息。还真是有人想自己死啊,一定要查出这家伙,非活剐了他不可。
“混蛋,是谁放箭?想害死本官吗?还不快快打开城门,等老子回来,要你们的狗命。”
典韦和许褚也是非常恼怒,大喝一声,不等官兵开门,挥舞着大刀就朝城门冲去。看到两个凶神恶煞跑过来,那些官兵理智地选择了后退。
城门打开了,家丁们牵着马率先出城,永久押着王睦,典韦、许褚一左一右护着两边,慢慢地朝城外退去。眼看已经走出了城墙上弓箭的射程,王睦小声地向永久央求。
“你们已经出城了,这下你该放了本官吧。”
“我说过,出了安平就放你。”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首先是典韦、许褚相视大笑,接着何仪、何曼、刘辟、龚都大笑起来,然后所有的人都放声而笑,就连趴在马背上的颜良、文丑、高顺也跟着苦笑。而李时兄弟几个则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脱险了,信都之行可是把他们吓得不轻。
一路上,永久用布袋套着王睦的头,让他分不清方向。出了安平,又吩咐两个家丁押着王睦往赵国方向走,一天后把他扔在赵国后再赶到真定。劫后重逢,众人舒心地开怀大笑。
虽然典韦打乱了永久的计划,但是抓住了王睦,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就连关在地窖里的几个公子,永久也在太守府里留下了纸条,等王睦回去的时候,他们可能已经回家了。当然,永久是不会暴露自己的。
“高顺兄弟,你是并州的军官?怎么会到安平来的?”
永久记得高顺是吕布的将领,是个不可多得的能征善战,忠勇双全的大将,只可惜吕布不能重用,反受了小人之害。不过此时的高顺应该在并州,怎么会跑到冀州来了呢?
“唉,我在并州只是个小小的百人将,我们太守大人是冀州人,他家中有事,派我来送封家书。我送完家书回并州,路过信都,就在城里喝杯酒,没想到就遇到这倒霉事。”
高顺是一个被埋没的名将,也是历史漏掉的名将,高顺跟随了吕布,在吕布神勇的光环下,高顺的光彩便暗淡了许多;在吕布的战略眼光下,高顺的才能便打了一个折扣。不管是历史还是小说,对这个人记载的都很少。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永久一下子喜欢上了。他不仅为人谦逊,说话和气,而且衷心仁义,骁勇有智。
“颜良、文丑两位兄弟,你们俩大小也是个军官,怎么会为太守公子去打架?”
颜良、文丑也有些垂头丧气,两人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颜良长叹了一口气,才慢慢说道:“我和文丑兄弟就是骑兵营里的百人将,那天他们到骑兵营叫人打架,李汝就让我们两人去。结果阴差阳错,我们成了绑架者的同伙,你说我们冤不冤?”
文丑其实并不丑,只不过皮肤有点健康而已。他和颜良其实也是相貌堂堂,形貌魁梧。他并没有象颜良、高顺那样叹气,而是粗声粗气地说道:“就那破屁小官有什么好当的,我们就跟着永大哥去贩马,要是发了财,当上大财主,比什么都开心。”
是啊,你们有什么冤的,三个人本来都是短命鬼,遇到我是你们的造化。跟着我算是彻底地改变了你们的命运,你们应该感谢我才是正理。
“几位兄弟,你们也不要唉声叹气,好男儿志在四方,说不定这是上天给你们的一次机会,也许你们将走上另一条人生之路,或许将是一条更加辉煌的道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三个月之内,你们大有用武之地。”
“哦,永大哥言辞凿凿,可否透露一、二?”
颜良两眼放光,连忙发问,文丑、高顺、许褚、典韦也露出渴望的神色,而何仪、何曼、刘辟、龚都则显得有些紧张。永久整理了一下思路,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心理准备,特别是何仪等人,还是趁早打消他们的念头为好。
“我夜观天象,发现三个月内,天下苍生将有一场血光之灾,到时候将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这世上总有人居心叵测,孰不知起事之日,就是其灭亡之时,只不过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很多人会因此飞黄腾达,功成名就,更多人则会命丧黄泉,抛尸荒野。”
所有人的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有疑问,也有畏惧,说实话,就他们这些人的思想认知境界,神秘的东西总人令人敬畏。
“永大哥,你是不是算命先生?说得如此神秘,是不是真的哟,你不会是故意吓唬我们的吧。”
在何仪他们四人之中,刘辟是最有心计的,听到永久如此说,心中却不以为然。太平道起事的风声已经传开,四处游学的永久能知道不足为奇,只是永久说的起事之日就是灭亡之时,他却有些不信,以为永久是想吓阻他们。
“年初起事,年底必亡。我赌一百万钱,谁敢与我一赌?”
永久说完,没有一个人再作声。他们可是知道,要说赌博,最好不要找永久。他说年底必亡,那一定是年底必亡。
刚进入常山郡,就赶上了李虎他们。大家一看弄来了这么多马,兴奋得手舞足蹈。这些马可不是一般的马,不仅高大健壮,而且马身光滑,毛色通亮,身躯粗壮,肌腱发达,四肢坚实有力,显然是战马一类。这些小伙子们手摸着背,呵呵地笑着,心里想着这回再也不用步行了吧?永久一眼就看穿了小伙子们的心思,有马骑谁还想走路呢?
“别站在那里傻乐了,每人挑两匹马,快些赶路吧。”
这些山里的猎人们,只看到过家丁们骑马,自己很少有骑马的机会,对于骑马很有些生疏。队伍一面朝前走,他们就一面练习骑马,不断地有人摔下马来,又不断的爬上去,整个队伍反而比步行还慢。
可是没走多远,就被一队人马拦住了。
“对面的盗贼听着,快快下马投降,免尔等一死,否则杀你们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