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发狂之人

“我刚刚已经跟国家单位联系过，我们共享了一些消息，已经大致了解这场灾难的源头，国家方面应该差不多也要发公告了。”

许多人下意识地翻看手机，有人也打开了食堂里的电视机，所幸电视讯号还能正常播放，在慌乱中掉了手机的人也能收看最新消息。

“一颗陨石无预警地掉落在帕西洋中，影响巨大。我国沿海地区估计受到了海啸的冲击，目前大部分地区处于失联状态。”

“由陨石带来的未知能量会直接入侵人体，如果负荷不了将出现走火入魔症状。”

“走火入魔者将会如同发狂一般，破坏所有看得到的东西，请大家务必寻找足够坚固的庇护所，保护好自己。警方与军队会迅速重整部队，对各位幸存者进行救援。”

电视的播放画面，并不是常见的新闻演播厅，只有一块黑色背景和一段段白色的文字在不断重复。毫无任何配乐的画面，仿佛在为这个世界默哀，气氛非常沉重。

从灾难发生到现在，其实已经过去了两小时多。这段期间大家人心惶惶，尤其是大家联系了各自的亲人以后，只能庆幸自己还有罗酒保护，却不能为亲人们做些什么。

而有些人，原本还联系得上家人，现在却失联了。这些人的情绪从恐慌到安心，又因为失去亲人的音讯而提心吊胆，心情更加沉重，好多人连饭都吃不下，200多位倖存者的情绪，伴随着默哀一般的新闻转播渐渐走向崩溃边缘。

“各位！”张崇誉继续说话，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回来。

“接下来我要跟大家说明一些电视上没有播放的消息，这些消息对还活着的各位很重要，因为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会极大程度影响全人类如何度过这次灾难。”

张崇誉拥有数不胜数的研究成果，但同时他也是一位称职的研究所所长。他很清楚知道，要避免大家走向崩溃，需要一番魅力十足，并且能够激励大家的演讲。虽然他没有那些专业的演讲家、政治家等擅于演讲，但他很清楚知道如何调动起科研人员的使命感。

“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充能器，内功转换率已经稳定在0.93到0.95之间，已经达到量产上市的标准了。”

张崇誉高举早上才完成测试的充能器，在200多人之间走动，让大家都能看到这个今早才刚刚完成测试的新产品。

“它的使用方式与上一代充能器完全一样，看到绿色灯闪烁就代表现在充能中。而就如大家看到的一样，我现在并没有连接任何充能设备，但是它却处于充能状态。”

张崇誉换着双手抓住充能器，展示给大家看到除了自己的手之外，充能器并没有连接任何电线或者设备。

“上一代的充能器并没有出现这种放在空气中就会充能的情况，所以我推测，是吸收内功的功能，激发了它的充能状态。”

“据姚少侠的说法，他觉得这些能量其实和武者平时修炼心法的时候吸收的能量很像，只是这股能量更加纯净，并且浓郁，不需要运转心法，这股能量也会自然进入人体当中。如果没有武功心法去调理和消化，人体就有可能因为负荷不了而出现了武者走火入魔的情况。”

“但是同时，这也代表我们能将体内多余的能量存进充能器里，然后把它运用到其他地方。而且，经过我刚刚的初步测试，不论输入能量，还是从充能器里输出能量，转化率都达突破了其他能量的转换瓶颈。”

张崇誉稍微停顿一下，即使已经事先知道了转化率是多少，他还是需要稍微冷静一下。

“0.99999”

听到这串数字，非研究员不明白其中意义，但是他们看到所有研究员都露出震惊的表情，也明白了这样的转换率有多夸张。

能量在转化过程中出现耗损，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因为转换也需要消耗能量。加上充能器本身也需要能量来运转，目前整个黑盒子研究所能够达到的技术门槛，是转换率0.97左右。意思是每一次使用充能器，会有3%左右的能量耗损，而且每一种能量的耗损都不一样，比如从生物体内抽取的能量，只有0.9左右。

而在同样的技术、同样的设备里，未知能量的耗损竟然不到0.00001%，这代表，未知能量是一种非常优质，且实用的能源。

黑盒子研究所是为了研究充能器而建造的，里面的研究员不是在开发功能更强大的充能器，就是在开发能够配套充能器使用的方式。他们正是那些利用科技改变来习惯、生活、文化乃至整个文明的主要研发人员。

所以他们听到如此夸张的转化率，立刻就明白了充能器能在这场灾难中起到多大的作用。

现在还不清楚未知能量什么时候会消失，毕竟这么纯净且浓郁的能量，在陨石出现之前并不存在于地球上，整个地球的循环系统、气候系统或者整个大地，都需要时间才能消化这股能量。

而且现在还存留的能量是在陨石坠落一瞬间所产生的，那颗陨石上是否还残留能量？还会不会出现第二次迸发？或者整块陨石直接爆炸然后爆发出更大的能量？这些都无从知晓。

但是如果能够把现在散布在空气中的能量全部利用起来，不论是对个人还是对群体、城市，都会有巨大帮助。

比如一个人，可以带着一颗充能器直接跑到人烟罕至的地方，躲开发狂者同时拥有不断电的手机、可以持续充电的汽车，有一台露营车的话，不止能够生存下来，还能维持高品质的生活机能。

再比如一个城市，不用担心在灾难中能源系统受到破坏，空气中便有充足的能源提供他们维持所有武装力量、通讯系统、城市的各种功能，可以很大程度维持住城市里的秩序。

只要确定这些散布在空气中的未知能源可以被利用，那人类就能快速重新建立社会秩序，恢复文明。

“这些事情都未经过严谨实验来证实，并且基础理论还是我的推测而已。但是我刚刚已经把这件事上报给国家了，所以接下来我需要大家跟我一起，努力把这股新的能量研究透彻，国家方面也会立刻稳定好所有政府单位，然后直接派军队来守护我们。”

“我知道大家还有亲人在外面，他们也要面对发狂者。现在就算是两位武者，他们也无法在整个城市的发狂者当中救出各位的家人。所以我只能尽我的全力，替大家找到军队帮忙。那各位能否协助我，尽早完成对未知能量的研究？”

所有的研究员没有做其他选择。

他们可以选择走出研究所，然后努力在这个发狂的城市里生存下来。既然要生存，为什么不留在有食物、有水、有避难场所，还有强力武者，之后更有军队保护的研究所呢？

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有能力去完成这些研究，然后帮助更多人。一直以来的职业素养，也让他们明白冲动地跑出研究室去与亲人团聚，最终很有可能亲人也见不到，自己也活不了，研究室还少了一名研究员，后果会更严重。所以他们也就直接认可了张崇誉给予的任务，顺便以此来麻痹情绪，尽快做出能够救援亲人的研究成果。

张崇誉不让大家继续无所事事地留在食堂，他立刻把200位倖存者重新组织起来，该研究的研究，该协助后勤的协助后勤，而最重要的，还是罗酒关押着的那一群发狂者。

所以在整个研究所重新运转起来的两小时后，罗酒与姚若晨来到了张崇誉的办公室里。

“除非再次出现能量大爆发，不然不会再出现新的发狂者了。”这是罗酒带来的第一个消息。

“根据我们的身体感应，这两个小时以来未知能量的浓度非常稳定，没有提升也没有下降。只要是扛过早上那波能量大爆发的倖存者，其实身体强度都能撑住这股未知能量。”

“包括发狂者在内，大家都能缓缓地消化这股能量，不需要特别引导，就能一点一点利用这股能量来淬炼自己的身体。所以大家的身体素质会越来越好，不需要特别修炼心法去引导。”

张崇誉点点头，这对所有的倖存者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武者为什么会在之前隐居山中却无人知晓，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绝大部分的人类，其实都无法引导身体中的能量去形成内功。真正拥有特殊天赋的人，或许千万人海中才有那么一两个。所以纵使有内功心法，却不是人人都能学会。而如今人体就能自行消化这些能量的话，那的确不会再出现新的发狂者了。

“同时我们研究了发狂者的身体状况，以及检查了他们体内的经脉状况。”罗酒带回来的第二个消息。

“完全与练功走火入魔所造成的状况一模一样，而且因为这些人都没有修炼过，经脉没受过锻炼，未知能量对身体的破坏更加严重。”

“就算在武者的世界里，从走火入魔当中恢复的情况也只存在于传说里，更何况他们的身体遭遇更大的破坏。”

“简单来说，以我们刚刚检查的状况来看……”

“发狂者活不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