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贺县,贺县与博城县互为唇齿,而这贺县的把总张谦却是个生性懦弱,贪生怕死之徒,在我们攻打博城县之时,他定不会前来救援,而这博城县一破,贺县没了屏障,便可直取!”
王成武一听便是喜上眉梢:“我得林公子相助,必定如虎添翼!依照林公子之言,这三日连破三城更是有望啊!呵呵.."
林子达轻声说道:“也不尽然,虽说这近处的县城我有所耳闻,但这远处的三座城池便是靠近青州腹地,三城相连拱卫青州,其兵力还是不容小觑,而此后如果想在这青州立足,必定还有几场恶战啊!”
王成武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如今我太平军的军力还甚是微弱,要想在这青州之地立足,还需一番波折,众将士,我们满饮此杯!!”
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厅两侧的众将也是一饮而尽。
天色渐明,整个平安县五千太平军已是整装待发,一名兵士进门通报:“林公子,三军已点兵完毕,王统领请林公子前去调兵遣将”。
林子达也是一夜未眠,此次攻城之战虽然看似简单,都在计划之中,但毕竟太平军的实力太过微薄,如果出现纰漏,稍有不慎,别说博城难以攻下,恐怕全军也会遭受灭顶之灾。
缓缓起身,收起《百战奇略》,吹熄了烛台,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是上等兵法奇书!真可谓玄妙之至啊!”自从得到这本兵家奇书,林子达早已将此书倒背如流,但依旧日日参详领悟其用兵之道,列兵布阵精髓。
如今林子达虽没有作战经验,但百战奇略已让他如身临其境,已是满腹韬略,身经百战,轻轻捋了捋掉落下来的一缕青丝,来到中军大帐。
此刻王成武等人已是身披战甲,腰佩宝剑,个个精神抖擞,三军已是校验完毕,列队待命,见林子达进来,王成武赶忙起身相迎。
“林公子来了,三军都已列队待命,这五千人马,交于你了,任凭林公子调遣,也包括我王成武在内,只要能夺得这博县,林公子就是大功一件”。王莽神情有些激动,虽然他也不想让出军权,让林子达掌管三军,但是单凭自己的能力,带领着五千人攻城,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王成武自然是个聪明人,知人善任,不拘小节,颇具大将风范,否则也不会机招揽林子达加入太平军辅佐自己,只是对于林子达,王成武也并不是十分的信任,他看中的是权,而不是人。
林子达对王成武施了一礼,对他来说,这个王成武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对他又如此的信任,这让他十分感动,双手抱拳,转身看向账内的诸位战将,说道:“感谢将士们的信任,我林子达定当尽心竭力壮我太平军,助我三军将士破了博县。”
说完,来到帅案前,取下四支令箭,略一沉思,转身开口道,“我已派人招降了陈良玉,他已修书于我,表示愿加入我太平军,今日我军前去攻城,他自会联合博县义军,开城接应,王将军听令”
王成武向前迈了一步,抬手接下令牌,虽然十分恭谦,但很少有人能察觉到王成武接下令箭那一瞬间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快,虽然只是再一瞬间,但还是被林子达发现了,但想到王成武如此待他,林子达只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
“今日午时,烈日当头,博县守城兵士,必定受日光所碍,战力减弱有利于我军攻城,王将军亲帅两千将士从正门强攻”
王成武轻喝一声:“得令”。
林子达转身看向袁弘,“袁将军听令!袁将军率兵一千于午时之前攻打博城县西门,陈良玉自会前去接应为你打开城门!”。
袁弘同样也接过令牌,应声立于一旁。
林子达缓缓走到李真面前,将令箭交于李真“李将军,率兵一千同样于午时攻打东门”
李炎赶忙起身上前,呵呵笑道,“军师,如此说来,我李炎便是攻打北门吧!说话间一脸的期待,看起来相当滑稽,不免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林子达微微一笑,把令箭交于李炎,轻声道:“李将军莫急,北门无须攻打,留给这博县把总退兵便可!”
李炎一下愣,两只大眼都直了,立在原地甚是不解,“军师,我们费尽心机,倾尽全军人马,为何不把博县一举拿下啊,将其部将一网打尽,岂不痛快!”。
“李将军,切莫着急!这博县把总乃狡诈奸险之徒,必不可留,留下北门,乃是为了给他撤军,减弱其兵力,以便我太平军攻城,这博县把总战败弃城之后,肯定会前去投奔贺县张谦,而博县到贺县又必途经清风岗,清风岗地势偏高,你带兵五百弓弩手伏于两侧,待他兵败来此,定会将之一网打尽”。
李炎点了点头,微张着嘴,似懂非懂,拱手道:“得令,军师放心,我李炎定让他那个什么鸟把总,葬身清风岗,有来无回”。
好!林子达轻轻笑道:“如此甚好!李将军智勇双全,必定会马到成功”。
午时将到,此时的博县已是三面被围!列兵城前,只待正午时分一声令下,便是三面强攻 ,博县的把总和知县,此时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城楼之上急得团团转。
博县把总此时额头上已经微微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一名士卒前来通报,“禀大人,陈将军不再家中,家中空无一人”。
“什么!!,博县把总满脸的惊恐,虽说平日里不把陈良玉放在眼里,仗着自己是知县的侄子无端的挑衅取笑于他,但此刻兵临城下,想要保住这博县,没有陈良玉在恐怕博县还真保不住。
知县此刻更是面色如土,不仅开始后悔平日里没有好好对待陈良玉,这兵临城下,陈良玉失踪,分明是在报复自己,怒吼道:“快派人去找,搜遍全城也要把陈良玉找出来,没有陈良玉在,就你们这帮废物,谁能守住我博县。
把总显然对知县这翻话很是在意,不悦的说道:“伯父此言不妥吧,没有陈良玉,我照样守得住这博县,吩咐下去,这家伙临阵脱逃,找到陈良玉,就地正法,凡事杀了陈良玉者赏银百两”。
知县不免一震,斥责道:“你...你...你疯了吗?大兵压境你竟然要斩陈良玉,你还怕军心不乱啊!你可知这攻城的是何人!”
把总满脸的不屑,“不就是太平军的余孽吗?区区两千人也想攻打我博城县”,虽然心里很是畏惧,但当着知县的面,性情高傲自大的他竟也说起了大话。
知县不免轻哼了一声:“我提醒你!对面的王成武倒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只恨他找了平安县的林子达为军师,这林子达虽然年纪尚小,但已是小有名气,不容小觑,几日前太平县守军大败九鹰寨五千贼匪,尚且不说,竟然不费一兵一卒让双子县把总归降了太平军,就连李真也是入了太平军,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好自为之吧!”。
知县说完也不等把总回话,甩了下衣袖,转身走下了城楼。
这博县把总,算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县丞说的他又何尝不知啊!只是奈何自己身为一城的把总,总不能也像陈良玉一样,逃之夭夭,把博县拱手相让吧!眼下只能硬着头皮一战。
虽已是秋季,但正午时分的太阳依旧火热,兵士皆手搭凉棚,不断的观望城下的大军,就如同被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肉,等着宰割,从早上到现在城下的大军围而不攻,这让守城将士内心更是慌乱。
忽然一名兵士急匆匆的跑上城楼,一下扑倒在地,眼神很是慌乱,把总一把提起来,厉声喝问到:“慌什么,是不是陈良玉那个叛徒抓到了!”。
兵士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是陈良玉勾结了...义军..打开了西城门,此刻太平军已经杀进城了!”
“什么!!这个叛徒!我早该宰了他!快集合兵将,随我前去西门迎敌!”此时把总听说西门被攻破,已是慌乱了阵脚,带兵便往西城门杀去。
蓬盖之下,林子达轻摇凌云扇,嘴角微微上扬,转身对王成武说道:“午时已到,这把总匆匆带兵而去,应该是李良玉开了西门,眼下他已是阵脚大乱,攻城吧!”。
王成武兴奋的大喊一声:“好!,传我军令,全军出击!”
一时间,太平军如潮水般攻向了博城,所到之处狼烟四起,杀声震天,十几架云梯快速的搭在了护城河和城墙之上,太平军以逸待劳,攻势凶猛,而博县的守军虽然也有两千,但被派往四个城门分散开了,而此时的正门守卫只剩下五百多人,其余的都被把总带去驰援西门了!”
区区五百守军,怎能挡得住太平军的四倍于它的太平军精锐,此时的正门城楼前箭如雨下,一片片带火的箭雨覆盖了整个城楼,升腾起阵阵狼烟,博县的守军毫无招架之力,只是偶尔有几个敢探出头射上几箭,或者抛下一些石块圆木。
很快便有太平军的兵士,依附于云梯杀上了城楼,在城楼之上展开了激战,随着越来越多的兵士爬上了城楼,守城的兵士已经是死伤无数,节节败退,此刻已是退到了县城之中。
随着西城门和正门的攻破,东门虽然守军也有五百,但看到眼下太平军已是攻入可城内,军心大乱无心守城,丢盔弃甲,纷纷逃回了县城,很快李真便率领太平军攻破了东门,杀入城内。
城内的守军无人带领,已乱做一团,东突西撞就像一群惊慌失措的羚羊,一退再退,死的死伤的伤,此刻博县上千守军被俘。
已经退至北门的把总,见状只好带领余下的几百残兵败将,从北门落荒而逃,直奔贺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