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敲门声,来人是一位中年富贵的女人,“少寒。“她叫出了声。
这时冷少寒才慢慢抬眸,神情没有丝毫温度的看着她,等待着这个女人说出下一句话。
“今天你爸爸回国,回去吃饭。”女人的语气不容丝毫拒绝。
他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冷冷的说,“这个不劳烦您来请吧?”话里带着说不尽的讽刺。
“你爸爸让你回去。”女人继续说。
他依靠在椅子上,仰视她,却看不出一丝敬仰,满眼的轻蔑,“他老人家有什么重要事情非得要我回家吗?”
“他只是想见见你。”女人这时的气势下降了一半,甚至多了点劝意。
他嘴角带着一抹轻蔑的笑,“见我?这未免太讽刺了。”
“少寒,你跟你爸爸闹够了,都这么多年了!”
“你有资格站在这说我吗?”他这时把矛头指向了那个女人。
“少寒...”
“好了,我要开会,你爱走就走,爱留不留。”他无情的说完离开了办公室。
出来之时却恰好碰见殷离落出来,她正想把拟好的合同送到他办公室,但只是看到他那决然的背影,心想发生了什么,她疑惑地迈进他的办公室,便撞见了一位妇女正想出来,妇女只是淡淡的抬眼看了她一眼,略一停驻,审视了一会,缓缓说,“你就是少寒身边的助理?”
这张面孔殷离落并不陌生,反而很熟悉,她面里微笑着,“请问您是?”
妇女这时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殷离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于电梯里,又似带着无尽的落寞,在她眼里,都是可笑的!她冷哼了一声,走进办公室,放下文件,才看到桌上放着一张如请帖一般的纸,仔细一看是一张邀请函。洛家与冷家联姻吗?洛家在商业界亦是赫赫有名,联姻的话... 势力不容忽视。看来冷寒耀那老头是打算让他儿子成家了!
她放下那张邀请函,拿起,又放下,心里亦满是纠结。最后她放下,接到了乔伊的电话。
“冷寒耀他们回国了。”乔伊传来的声音。
殷离落再次瞥向桌上的邀请函,带着一丝的恍然,“难怪。”
“你见到那个女人了?”
“嗯,她刚走,留下一封邀请函,关于与洛家联姻的。”
“洛家?”乔伊陷入沉思。
“嗯。具体的你大概也能猜想出来,好了我会见机行事的,先挂了。”说完当即挂断,走出办公室。
天气依旧阴沉。
开完会议已快中午,回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桌上摆着的一张刺眼的三个大字,冷少寒惬意的倚在椅子上拿起,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捏成纸团扔进垃圾桶,纸团在空中成一条完美弧线,正中下怀的投进了垃圾桶。殷离落这时正好进来,端庄的端着一杯上好的普洱放到他面前,他没见来者,正闭目养神,只听他开口,“我不是说要黑咖啡吗?”
“黑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殷离落带着嘲讽的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不堪的纸团,邪恶的笑了。
冷少寒这时才睁眼正视她,“你也会关心人?”
她对此显得理所当然,“当然,下属关心上司是应该的。看冷少似乎是每天都不止喝一杯黑咖啡,真是不要命!”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喝普洱?”他说。
“不喜欢?那你可以喝凉白开,其实喝白开水更健康。”她微笑着说。
冷少寒疲倦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再与她做过多的交流,只说,“行了,你出去吧。”
殷离落依然如沐春风笑着出去,亦无多话。
良久后她再次进来,已是端了一碟食物,以及右手上的一碗粥,走过去放到他的桌前。冷少寒半眯着一只眼,不耐烦睁开眼看着她,又瞥了桌上的物体一眼,“自作多情不懂?”
“现在是中午,我只是多情的负责了冷少您的午餐而已,你若是不喜欢可以扔掉我没意见。”最后回应了一个微笑。
冷少寒还想说些什么,电话不巧在此时响起,他眉宇间透着种种的不耐烦,只听他对电话里的来者说着句句敷衍,“嗯。不去。就这样。”说完随即挂断电话,目光冷淡再次转向她,“今天的你很不正常知道吗?”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她心里默默的讽刺。表面依然带着笑意,话里充满了挑逗地回应他,“是吗?我偶尔想关心一下冷少也不正常吗?还是,冷少已经太久没被人如此关心了,所以,有点受宠若惊了?”这句话一定直戳他的弱点,她坚信是的。
果然,他陷入了沉思。
她满意地笑了,又像是猜透了一样的得到胜利的笑容。她细心地为他打开纸盒,粥散发出的热气似乎得到了缓释的冲出来,似乎已经成为了这种气氛里唯一的温度。下一秒,手腕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抬眼即对上他阴冷无情地黑眸,他的薄唇缓缓开启,“别以为我对你好一点,就可以任性妄为!滚!”说罢松开了她的手,眼神带着无言的驱逐令。
她没再说话,却依旧带着笑容,毫无惊慌失措,她的笑却带着阴风,吹过。最后剩下一片孤寂。
午后,天气开始变得阴沉,似乎像是想重蹈昨日覆辙,那场雨来的迅速凶猛,若是要说,太阳公公失恋了,那也不至于每天都这么准时的报到一场雨,甚至一次比一次来的凶猛。风伴着雨的节奏又是如此哀凉。咖啡厅里的伴奏旋律亦如衬托着雨声,男人手中优雅举起杯子,杯中的棕色液体便抿进一口,融入腹中,口中却不觉苦涩。他此刻又想起中午,“黑咖啡喝多了不好。”他不觉失笑。
“心情不错哦。”这一表情被他对面的女人所抓住,女人用一种挑逗的口吻说着。
冷少寒顷刻的笑容转瞬即逝,“又是因为晚上的事?”他不觉原因后果,一口便猜中她的心思。
女人亦莞尔,“知道就好。”
“不想去。”他三个字回答的干脆利落,不容恭维。
女人冷哼一声,“不想去?一句不想去就可以解决?想过我吗?还是想让我一人出席?”她对于他的气势没有丝毫恐惧。
冷少寒对此表现的无所谓,不以为然,“若是你想出席,我拦不住,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反对,或沉默。我的意愿,没人可以劝勉。”
“少寒哥,难道你不希望我们订婚吗?”
“难道你希望?”他的反问句又似再一次无情的拒绝。
“莫嫣已经走了!可以死心吗?”女人此刻的情绪无比激动。
提及这个名字,冷少寒的眼眸再一次正视她,尖锐凌厉,神似慵懒,“这个不用你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还有,我的事,你还没资格管。”
女人眼神露出了绝望,“还是因为那个女人?你已经爱上她了对吗?”
那个女人。他的思想又似飘忽到与她相处的日子,不过三天。他陷入沉默。
女人继续说,“还是因为她像莫嫣,所以你沉陷了对吗?她跟接近你的其他女人都是一样的,难道你不懂吗?”
“够了!”他站起身来,受不了她的强词夺理,她的不可理喻,使他心烦。眼底收尽了怒气,他起身准备离开,走过她身边,停住脚步,压低着嗓子,充满磁性魅力,“我不去只是我的意愿,别扯到其他人身上,念我们还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你跟莫嫣都是那么好的姐妹,我不想伤害你,还有,注意你的言辞。”说罢,决然离开。
“啊——”女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绪,崩溃的大叫了一声,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在地面上散落一地,如同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