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运多坎坷

杨靖缓缓的睁开眼，看着外面有些阴暗的天空，想坐起身，但是感觉全身传来酸痛感，四肢无力，还隐隐有些发冷。

“别乱动，小兔崽子心火这么旺盛，也算是难得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位弓着身子，白发白须的瘦弱老者转过身，露出与自身气势完全不符的明亮眼神。

“没什么大碍，就是杀了个畜生，受了些惊吓，又触动了心源，睡了这两日好的也差不多了。”

老者缓缓走到杨靖身前，“嗯，瞧瞧，烧也退了，无碍了！李宁这小兔崽子仗着老夫在这，就敢这样胡来，看我不去镇北王跟前告状去！”

看着老人自言自语的样子，杨靖有些心慌，刚想问些什么，账外传来呼喊声。

“靖哥儿！靖哥儿！”

杨靖往门外看去，杨勾与杨冲二人叫喊着走了进来。

“我在这！”杨靖呼喊了一声，杨勾和杨冲循声走了进来，“靖哥？你好了？”

胖嘟嘟的杨勾和黑瘦的杨冲显得有些憔悴，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我没事，就是浑身酸疼无力，你们怎么样了？你们没有……”

杨勾低下头喃喃说道，“杀了，被逼着用刀捅死一个天狼人，发烧打歪子到现在，刚有所好转就来找你了，好多新兵都动手了，现在你在我们当中简直是英雄般的存在！王华将军放话了，你接受完新军训练就跟你公平一战！你是第一个敢挑战校尉的新兵！”

听到杨勾的话，杨靖有些尴尬的埋住脑袋！

“谢先生！三将军求见！”忽然外面一句急促的喊声传来。

一名文士捂着嘴巴，鲜血从指缝间渗出，急匆匆的走进军帐，帘子一拉，白发白须老者拉上护帘走了进去，忙碌起来。

杨靖看了一眼里面没有多想，三人再次讨论起来，“靖哥儿，来到这了千万不要逞能，你跟王校尉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你想赢我有个办法！”

杨冲黑着脸，眯着眼缓缓说道，“什么办法！快说，还要能赢他！什么我都愿意。”

杨冲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王校尉从军多年，公平之下，他一只手都能捏死你，你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杨靖听后失望的又躺下来，“还特么用你说，我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啊！”

杨冲摇了摇杨靖的胳膊，“哎呀，靖哥，我说的是正常情况下！如果我们用不正常的情况来击败他呢？”

杨靖疑惑的问道，“怎么算不正常？”

杨冲嘿嘿一笑，“比如，比武前，他中了毒，死，咱们肯定不敢，巴豆肯定没问题！你可以提出公平一战，不过这个期间需要你忍！必须要以你全盛之时攻他虚弱之际，靖哥，其实吧，我怀疑，你全盛之时都不如人家虚弱之际的一只手！”

杨靖刚要反驳，便听杨冲说“靖哥，只要这三个月咱好好训练，谁胜谁负，加以计谋，未必谁输谁赢！”

啪啪啪！鼓掌声从帘帐内穿出，一名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虚弱的从内账走出，身后跟着两名气势不弱于王华的侍卫，那名老者医师也是躬身陪着走出内帐。

“咳咳咳……”一阵剧烈咳嗽声伴随而来，一名文士，年纪约摸二十八九岁，的样子，苍白的脸色看向杨冲，“小子叫什么名字？”

杨冲以为眼前的人只是一般士兵前来治疗，回答的倒也硬气，“你又是谁？”

那人哈哈一笑“我？我叫洪钦！”

说完，三人没有反应，其余伤兵，就算断了一条腿的都下拜道“拜见三将军！”

三将军！在北疆只有镇北大将军三位义子可以以自身数字加将军之名让人尊称！

可惜这些不是杨家三人能知道的。

“三将军？看你病恹恹的样子！还将军！当兵都难吧？”

杨冲毫无顾忌的挖苦着，看着众人投来的目光，杨冲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哈哈哈哈！除了义父外，好久没人这么说过我了！痛快！这个兵属谁帐下的？”洪钦笑着哈哈问道。

“启禀三将军，此乃李将军麾下新军，刚来第二天！”旁边的一位军士诚恳回答着。

洪钦点点头，“好，你！去告诉李疯子，这人老子带走了，不服气的，来我将军府要人！咳咳咳……”

说着话，洪钦剧烈咳嗽起来，白发白须老者急忙上前，却被洪钦摆摆手，“谢老说我还有三年的时间，本将便不可能早死！此病虽不可医！但有三年的谋划，足以让天狼耗损一半国力退回草原了！”

白发白须老者点点头，“大将军听说三将军此次朝堂争锋不利，想必定是吞了续命丹！特命老朽在砚山等候，接三将军回将军府。”

洪钦笑了笑，“还好，谋划这么久，这么多人搭上命，总算将棋局起盘了。这小子才十几岁，有此头脑，枢密司一定欢喜的很。”

洪钦满意的看着杨冲。白发谢老微笑抚须点点头，“三将军的眼光一向是不错的，此子头脑伶俐，只是目前眼界格局太小，能有幸跟随三将军，也是八辈子的服气。”

“什么意思？你要带我去哪？我不去！我要跟他们俩一起，我们一起来，就算死也一起死。”

杨冲听到自己的命运好像又被人给决定了，一丝恐惧涌上心头。

洪钦摇摇头，“我将军府枢密司只要专精人才，他们俩更适合战场！跟我走吧，不用沙场搏命，但是数十万人生死往往就抓在你手中。”

杨冲听后一惊，“枢密司？不用上战场杀人？那我去！”

天狼犯境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突破北疆，只要躲在后方，别说什么听都没听过的枢密司，就连伙夫马夫他都不在乎，最重要的就是保命！

洪钦点点头，望向西方，“此战起！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我洪钦该死矣！”

杨靖坐起身，“小虫子，跟着这位大人好好混！我们还能再见，就像大人们那样喝酒！倘若我们死了，你就孝顺我们爹娘！”

杨冲双眼一红，擦了擦眼泪，“靖哥儿，狗子哥！你们可得活着！等我有出息了，一定会救你们的！”

忽然大帐被拉开，那名黑甲将军风风火火的带着几个校尉闯了进来。

“末将李宁！参见三将军！”

李宁！大汉镇北军三大骑兵战力之末的骁骑营主将，成名之战为小黑山战役，一部六千人的步军被三万天狼骑兵围困于小黑山，此地易守难攻，附近也不适合骑军作战，天狼久久不能攻破。

李宁率五千骑赶来救援，因为绕错路，来到小黑山正好撞进了天狼骑兵的埋伏里，一万天狼精锐骑军开始对李宁部合围，李宁奋勇争先，率军左冲右突，杀出万骑包围，没有逃跑，率仅剩的不足三千骑直杀天狼大营主帐。

在李宁砍下天狼主将的头颅时，处于天狼大军中央的他举着头颅仰天大笑，天狼人开始畏惧，尽管李宁身边仅有四十余骑。

趁天狼阵容大乱之际，步军主将率军冲出，天狼溃逃，李宁率四十余骑追赶三十里，又杀天狼骑军五百骑，名声震慑草原！

镇北大将军表其功绩，欲收为第四义子，李宁以家族尚有尊老，婉拒大将军，大将军亲自为其表彰“孝勇无双，血性铁军！”，特封李宁为骁骑将军，其营内骑军封为骁骑营，天下骑军，骁骑为先！同僚对李宁的战争打法特意给起了个绰号，“李疯子”！

“李疯子，来见我何事？”洪钦笑吟吟的看着李宁，心里早就知道了李宁的来意。

李宁起身面带谄媚的笑道，“三将军，听闻大战将起，我们骁骑营已经枕戈待旦！随时可以出击，能不能恳请三将军将我们调往前线的秦山要塞？这么大的阵仗，总不能让飞龙营和黑甲营在那耀武扬威，把我们骁骑营晾在这看热闹啊，我李宁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坐也坐不下，睡也睡不好啊。”

看着李宁一副不要脸的样子，洪钦苦笑一声，“行了，你们必须待在砚山要塞，好好训练新军，帐有你们打的，你们的战场在西边。”

李宁听后眉头一皱，“西边？那边的泉城军团打散了，我看着剩下的人都回来了啊？那边都没有大军驻守了，那不是应该现在就把我们派过去嘛？还等什么？”

洪钦摆摆手，“还不是时候，关内的十五万青军马上会到那里驻防。”

李宁眼睛一瞪，“啥？让关内那些贵族崽子去跟羌渠人打？他们不懂路数，肯定守不住啊！”

洪钦用手指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所以才说你们有仗可打！这次中部战线的战场没你们的份了，抓紧训练新军，三月后去幽州和司州防线边界的火离要塞驻防，一来防备天狼走险招，二来司州有变，迅速出击，击退羌渠之后，最重要的就是收拢青军溃兵！补充镇北军兵员！懂了么？”

李宁摇摇头，“三将军，如此一来！司州会遍地狼烟，百姓……”

不等李宁说完，洪钦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记住了！这是当今圣上的旨意！谁也不可以违背！”

李宁呆呆的看着洪钦，洪钦叹了口气，“这个少年我带走了，新军编练抓紧时间，大战将起，我们没多少功夫了。”

李宁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