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好诗词!”
“他要拉开弓箭,使之呈现满月的形状,瞄准西北,把代表羽云国的天狼射下来。”
“彰显少年狂傲,这豆芽菜个头不高,心思却大得很。”
陈老疯子哈哈一笑又灌了几口酒。
面前的传令兵对于自己的都尉大人在军营中饮酒一点也不奇怪。
对于陆由的事情,他几乎是用叙述大将军传说的口吻说完。
在他自己看来也是不敢相信的。
只是接下来他却听到关于陆由的故事更加荒诞。
这个故事来自于步兵队和骑兵队的传令兵。
“那陆由单手打败步兵第一战士贾祸,之后徒手击败一队手持兵器的精英,扬长而去。”
“陈都尉的弟子不到一刻钟就学会骑马,一人一马在骑兵队的战阵中七进七出如入无人之境,当真是十分“嚣张”,不!是十分潇洒。临走之前顺手驯服了那匹无人能驾驭的野马王......”
“陈老,张校尉给您带个话问您什么时候能让他把那匹马王还回去,那可是匹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骑兵队的传令兵小声问道。
“废物,你们那么多人,居然让一根豆芽菜,一个小娃娃给欺负了,还有脸给我要马。”陈老疯子笑着斥骂道。
“给我滚!”
陈老疯子一脚把骑兵队的传令兵踹出营帐。
还敢要马!
“陈老,属下也告退了。”
那可是真踹啊!
剩下的两个传令兵也赶紧告退。
陈老疯子理着蓬松杂乱的头发,思考着陆由的各种神奇。
在他没来冲字营之前,这里就像是一潭腐朽的死水。
他来冲字营的的第一天就往潭死水倒入毒药。
剧毒的那种。
死水中的蜉蝣都给毒死一只不剩。
冲字营老兵们都是龙渊军中的精锐,他们调入冲字营除了应为年纪的原因,还有就是各种心病。
相比较新兵,他们在边境生活的太久了,残酷的战争,枯燥的生活。
活得越久思考的就越多。
外魔在啃食他们的大脑。
自身强大的实力和龙渊军的骄傲是他们仅存的精神支柱。
现在。
陆由的优秀超过了陈老的认知。
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究竟是该拿你怎么办呢?
“哒!哒!哒!哒......”
马蹄声不是太急促但十分有力,每一步的节奏刚刚好。
就像是一个宫廷弹奏的乐师,击打出辉煌大气的皇者之乐。
这是一匹极其罕见的宝马。
仅凭马蹄声就征服了陈老疯子。
声音在他的营帐前停下了。
“老疯子,我回来看你了。”陆由一把掀开营帐。
高高举起今天的战利品。
龙渊军的伙食居然分级别发放,大头兵的吃食简直是难以下咽。
今天打了肉食,自然是很开心。
百十来斤的东西被随手扔在地上。
老疯子今天听了一上午陆由的战绩,现在亲眼看见他的打的大雕,不由得好奇的蹲在地上查看一番。
是少见的巨型品种。
老疯子给他翻个身露出箭矢和一抹不协调的灰色。
一箭双雕。
这支箭先是射穿雄鹰脚下抓着的野兔,接着插入巨鹰的腹部。
“看来你是对的,你的武技上已经超越了很多人,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莽夫。”
“接下来我会教你更多的东西,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东西”
老疯子翻看巨鹰,神秘的说道。
“随你吧!老疯子。”陆由并不认为可以学到什么。
“你以后都不用去校场,每天跟在我身边,我要开拓你的眼界,教会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将领。”
“好的。”
明明有实力去打baoss,却被困在新手村跑图。
心中充满了无奈。
午饭时间
老疯子边啃着鹰腿边模糊说:“哎呀!妈呀!真香哎!”
实力强劲,做饭又好吃,老疯子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新收的弟子了。
要是他能够低调些就更完美了。
“陈爷爷!我带着王神医来看您了。”一个陆由熟息的声音传来。
是昨晚的那个少将军,听她对老疯子的称呼还蛮尊敬的。
这层关系来看,老疯子还是有点东西。
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个王神医也是他的老熟人。
少将军口中的王神医正是那个一路上医治陆由的王老。
相比一路上布满风尘的王老,面前的他一袭白衣,仙风道骨的杏林高手样子。
王圣道此次来到边境正是受了龙渊军大将军武极所邀请。
昨日就已经完成武极身上旧疾的处置,不然他也不会有时间出现在这里。
王圣道一进门就看出需要医治的病人是谁。
那个与他年纪一样大的小统领。
只见老疯子捂着腰缓缓站起,立马又接上一口续命酒。
王圣道的目光看向他的腰,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势是和武极大将军一样的箭伤。
可以想的到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难怪武极恳切的要求他来为一个小统领医治。
陆由坐在案牍上消化中午的吃食,完全被他们无视了。
王圣道先是为老疯子把脉,不时点一点头。
直到让老疯子脱下上衣,陆由才发现他平时都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全身慢慢的箭伤,都插差成蜂窝煤了。
翻起的疤痕并不比武极身上的少,看的王圣道锁紧眉头。
“当年正是壮年,一心跟所大将军建功立业,身上的箭伤也是在那时留下的。”老疯子唏嘘的说道。
随着王圣道双手在皮肤上的按压,老疯子就疼的一抖一抖的。
“此乃铁疾,是铁器入体后长期压迫人体筋脉血肉所致。”
“哦!这该如何医治。”武无敌紧张的问道。
“此症还需要铁器医治。”
难道吃铁也能治病。
老疯子瞪大双眼,脑袋有些混乱。
从小就被所有人告知铁是不能吃的,难道这些年我一直是错的。
“铁器医治并不是以铁入药,而是凭借我手中这套小刀刨开皮肤血肉,最后取出病根。”王圣道风轻云淡的说道。
王圣道对此道浸淫数年,颇具信心。
这不就是外科手术吗!
王老果然有些门道。
陆由心道。
“来吧!老夫从横疆场多年,靠的就是一口子狠劲。”
王圣道的方法是从来没听说过,可老疯子已经被这几道箭伤逼疯了。
王圣道打开随身的药箱,拿出一套简陋的手术用具。
仅有一把刀子,一只镊子。
他拿起锋利的小刀仔细的擦拭起来。
“我这柄刀是专门请鲁搬打造的,锋利无比,在老夫手中甚至能让你感觉不到疼就割开皮肉。”王圣道捧着刀示意老疯子躺下。
老疯子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样躺在那。
王圣道的宝刀闪着寒光逐渐贴近老疯子的旧伤。
就这!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顶端医道。
但陆由看来,王老的方法实在是儿戏。
他看不下去了。
“慢!”
在这最紧张的时刻,所有人都停下来了。
三双眼睛看向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