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夜雨敲窗,洛阳城陈府之中,陈天离躺在床上,望向窗外,少年思绪也飘出窗外,久久之后,少年转过身来,墙上挂着一副画,画中有一女子,女子静坐,面容精致,天生丽质透其然。
“娘,你说离儿要不要离开京城,离儿不想做笼中雀,可是如果离儿要出京城,去游历江湖,爹不同意怎么办?”
陈天离趴在床上,眼睛望着画中女子。在几年前,父亲陈赋寺就告诉过他,要他在外面做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不许经商,不许参军,更不许习武。他不明白为何父亲要这样告诉自己,父亲没有告诉自己原因,从那以后,陈天离就成了洛阳城出了名的败家子弟,银票出手从不看数量,娇奢淫逸的生活也让陈天离差点堕落,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恶名昭彰的京城少爷,也只有在父亲和母亲的画像面前,他才会卸下伪装的面具。陈天离隐约猜到,父亲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肯定与自己有关。
“呼~”
陈天离深呼口气,将脑中思绪甩出,不再去思虑,闭上眼,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沉沉的睡去……
首辅陈赋寺书房中,一盏油灯火苗摇曳,陈赋寺坐在书桌前,替皇帝阅览百官奏章,这称之为“票拟”。陈赋寺得皇上信赖,否则也做不得这内阁首辅了。桌上油灯火苗摇摇晃晃,映出陈赋寺身后一道若有若无的身影。
“孤安兄,近日离儿总是心不在焉,是何原因?”
陈赋寺身后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公子是向往外面的世界了”说话之人正是时常伴随陈天离的那个马夫老头。
陈赋寺放下手中奏折,一脸愁容:“离儿今年也是十七岁了,长大了,不想一辈子困在这京城之中,虽然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想让离儿离去,可终归不能一直庇护着离儿”。
陈赋寺突然沉默,眼神缓缓冰冷:“快了,不会很久了,那些害我夫人,让我痛苦一辈子的人,还真的以为我不会去理会?即使是如今的皇室,我陈赋寺,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也好,离儿在京城也非万全之策,既然离儿想要离开,”
“孤安兄!”
“我陈赋寺这辈子没有求过别人,这次,我求你随离儿离开洛阳,有你在,我心里才能安心。”
陈赋寺身后的身影依然沉默,默默的静听陈赋寺说的每句话。
“放心吧,我定保护好公子,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即使舍了老夫这条老命,也定守公子安危,只是你这里?”
“放心去吧,在这洛阳城里苟活这么多年,我又岂会没有一点准备。”
陈赋寺重新拾起奏折,缓缓开口道:“招讨大元帅元鼎明日也会上朝,光武朝要侵犯我朝边境,开战之日也不会太久了,外有光武朝虎视眈眈,内有西域叛军祸乱江山,皇宫里那位,想要坐稳那龙椅,似乎不太容易啊,当初先皇突然驾崩,七子夺嫡,大皇子如今的中山王带兵镇守关外,便失去了先机,原本除大皇子外三皇子如今的蜀王胜算最大,百官鼎力支持,眼看就要登基,却被二皇子的一纸先皇遗书扯下皇位,二皇子赵集顺势登基,便是如今的九五之尊,我本是扶持三皇子的,但赵集登基之后仍留我在朝中,还成了当朝首辅,或许在那满朝文武百官面前,皇上是对我是信任有嘉,可皇上却是处处防备我啊”。
陈赋寺又道:“这次离京,离儿的任何消息都不必派人来传达我,皇室的鹰犬可是在暗处盯得紧呢。”
张孤安点了点头,陈赋寺停止手中动作,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起身,走出书房,身后的黑影也渐渐消失不见。
洛阳城正北,离阳王朝皇宫之中,此时,御书房仍有光亮,房中黑纹龙椅之上坐有一男子,闭目养神,脸庞与那蜀王赵志极为相似,正是当今离阳之主赵集。赵集身旁站有一名宦官,乃是大内太监总管赵谦,许久,赵集缓缓睁开眼眸:
“何时了?”
“回陛下,已是子时了”
赵集深呼一口气:“光武朝屡屡扰乱我朝边境,真当我月离好欺负吗,这次,朕会让光武那个老不死的明白,想要战,我月离王朝又岂会怕!”
“陛下息怒,依老奴之见,光武王朝对我月离虽一直是敌对关系,但两朝实力相差无几,十几年间虽有摩擦,但都无碍,可最近却频频扰乱我朝边境,依老奴之见,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赵集闭上眼眸:“是朕的那几个兄弟,又不老实了”
赵集不在言语,挥了挥手,赵谦低头退出屋内……